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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其余七名道士耳闻喝声,剑势立展,寒光交运,立向对手攻出。

  显然他们趁老者发话疏神之际,欲制先机!

  秃顶老者一声大喝!

  “老八,放开门户,让他们进来,咱们统统接下了!”

  喝声中,掌式交错,一道凌厉狂飚透掌而出。

  刹那间,除了马车前,被称八弟的老者,身影横闪二尺没有出手外,其余老者,脚下步伐运劲,掌式猛推而出,掌劲剑气,立刻交织成一片。

  只听得未动手的老者大喝道:“任大侠与车中朋友请进阵,只要能破得咱们‘南方十老’的‘十绝方阵’,咱们就向中原武林永远称臣。”

  任不弃心中狐疑大起,发觉其中有许多蹊跷,他耳闻不理,目光一扫,见道士在中央布展的是八卦剑阵,虽仗长剑之利,却无法移动一步。

  而另一面“南方十老”身居外围,身形交错,却着着进攻,掌上劲力之雄浑,竟使中间道士有些手忙足乱…

  但这场剧烈的搏斗,并未使任不弃贯神注视,在这刹那,他在思索其中两个疑题!

  “武当掌门武林中谁都知道是玄真子,难道已经换了掌门?另外一点,是谁号称中原盟主,把‘南方十老’引出来,目的何在?”

  他正思忖,倏听秃顶老者大喝道:“老八,他们不肯下来,先请他们尝尝烈火弹滋味!”

  未动手的老者一声应诺,右手从怀中一掏,健腕一扬,一粒火红铁丸,已向车篷上打至。

  在这刹间,任不弃心头猛然一震,念头尚未转过来,易如君倏然大喝道:

  “任大侠快下车!”

  任不弃左腕一抄,挟着车把式,身如苍鹰,疾飞而起,右手向腰际一探,银鞭如电而起,反向老者撩起,口中厉喝道:“原来尊驾是昔年烈火门中人物,老夫等与你们无怨无仇,怎可下这种毒手?”

  几乎同时,车篷中响起一声大喝,罗刹婆婆拐杖挑裂车篷,单掌猛扬,劈出一道掌风,向那粒火珠推去,只见那红色铁丸,飞出三丈,坠落地上,嘭地一声,顿时燃起一片红色火光。

  这时,车中的人已知无法再坐视,身形动跃,唰唰唰,掠落场中。

  这一边“银鞭飞龙”银鞭刚出,却见易如君大喝一声:“使不得!”

  剑聚真力,向任不弃鞭梢架去。

  几方面动作,几乎同在刹那之间,任不弃见状一愕,肘腕一缩,银鞭回收,口中喝道:“易如君,这是为什么?”

  人已飘落地上,放下业已吓得软瘫的车把式。

  “飘风剑客”易如君忙恭谨地道:“任老前辈,目前最好不动手,在一切事情尚未弄清楚之前,何必陡树强敌!”

  任不弃心中一动,尚未发言,倏见那秃顶老者大喝道:“拉开十绝阵法,把他们全部包围,看看中原武林人物的身手,究有多高!咱们二十年隐迹南诏,说不得这次要大开杀戒了!”

  语声一落,只见人影晃动,十名老者,如爆花一般散开,立刻把崔宓及罗刹婆婆等包围在当中。

  场中道士剑式落空,立刻恢复八卦阵式屹立不动,但那手执墨剑的道士,眼波流动,却显出一股不安之色。

  罗刹婆婆精光四射的双目,来回一扫,对十老朗声道:“咱们尚有急事在身,这次并不想插身是非之中,各位昔年在江湖中,谅必也是一方之尊,在未动手前,是否容老身问几句话?”

  秃顶老者哈哈狂笑道:“罗刹夫人昔年名震蛮荒,有什么话快说吧!”

  罗刹婆婆倏然转身对手执墨剑的道士道:“道长手中所执,是否即是武当至宝‘寒竹剑’?”

  那道士沉声道:“不错。”

  罗刹婆婆又道:“这么说道长已是武当掌门啰?”

  那道士胸膛一挺道:“当然!”

  罗刹婆婆皱眉道:“耳闻武当掌门是玄真子,难道玄真子已遭到什么不幸?”

  道士诡笑一声道:“玄真子已于上星期亡故…”

  罗刹婆婆沉思片刻道:“道长法号如何称呼?

  道士嘿嘿—笑道:“贫道法号慈雨…”

  罗刹婆婆脸色突然一变喝道:“好个慈雨,你敢情是叛出武当,偷窃武当‘寒竹剑’的法雨贼道,老身找你多时了!”

  喝声中,拐杖一挑,风雷平地而起,直向法雨真人劈去。

  原来罗刹婆婆一见他拿着武当失窃已久,到处追寻下落的“寒竹剑”,心中早已怀疑。

  再听他报出法号慈雨,心中暗思武当上下三代弟子没有一个慈雨其人,只听说过法雨真人,系玄真子师叔。如今一听他虚报名号,就猜测出“南方十老”定系受挑拨而至,其中必藏着什么阴谋,故而直言拆穿对方诡计。

  法雨真人一见罗刹骤然出手,知道诡计已穿,眼见拐杖当头压下,心中一凛,喝道“弟子们还不动手!”

  剑势如电而起,反向罗刹婆婆胸头刺到,身形一转,已避过拐杖,带动八卦剑阵,顿时剑光撩乱,向罗刹婆婆围至。

  形势一变至此,“南方十老”个个都被怔住,却见“银鞭飞龙”大喝一声,身形如飞,银光一闪,就向八卦剑阵冲去。

  这二大高手拚力攻击,剑阵顿时一乱,这边崔宓一恭手向秃顶老者道“长者现在亲目所睹,中原并没有什么盟主,其中定有诡计,敢请长者将经过赐告!”

  秃顶老者目光一闪道:“老夫等兄弟十人一向隐居于南诏,上月这法雨贼毛忽然光临,自称奉中原武林盟主之名,向老夫等挑战,老夫一怒之下,摆出十绝阵法,要此贼毛一试,岂知他一味逞口舌之能,并不动手,待老夫发觉有异,忽忙返回居处一看,竟然失窃一件重要东西。”

  崔宓一怔道:“什么东西?”

  秃顶老者脸上闪过一丝杀机,恨恨道:“老夫等所以隐迹南诏,正是为了日夜看守那株七彩灵芝,却不料中了这贼声东击西之计,竟遭失窃!”

  崔宓奇道:“七彩灵芝载于古籍,只供玩赏,并无什么大用…”

  语声未落,秃顶老者冷笑道:“一棵七彩灵芝虽无什么大用,但老夫从一本秘典中知道,如配上一样草药,制成药丸,功能夺天地造化,成长生不死之身。”

  崔宓心中一怔,道:“那是什么草药?”

  秃顶老者倏然狂笑一声道:“那就是产于南诏的‘乌羽草’,可惜这贼毛不知哪里听来的消息,取了灵芝,却没有取得老夫早已采集储藏的药草,也是一钱不值!”

  话声刚到这里,蓦听得场中响起一声惨嚎,一名道士脑花四迸,竟毙于罗刹婆婆的龙头拐之下,只见“银鞭飞龙”陡然一声大喝,银光一闪,竟向法雨真人的寒竹剑上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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