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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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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出乎解英冈史秀慧所料,他们只往好处想,以为吴翩翩看在鬼王是解英冈外公份上,所以不陷害他们。 他们有了孩子,每天你抱一下,我抱一下,其乐也融融。 孩子生的天庭饱满,从轮廓看来,长大将是个英挺的男子。 他们一心放在疼爱孩子的身上,纵然吴翩翩关他两人一生只要能看到孩子慢慢长大,也无遗憾了。 解英冈见儿子每当索奶时,也不哭只“咕咕”叫个不停,于是给他儿子取个乳名,叫“古古”。 古古越长越可爱,不是吃奶时,解英冈抱在怀中逗个不停,要吃奶,孩子“咕咕”会叫,解英冈便道:“快快,古古要吃奶了。” 史秀慧这才接过去,其余的时间解英冈都舍不得让他妈妈抱。 有天解英冈半夜哄着儿子睡觉不睡时,便说:“古古,古古,你怎么不乖啊?”哄的急了时,摇着儿子有点不耐烦地叫:“古古,古古! 这时史秀慧醒来打趣说:“可是要吃奶了?” 解英冈道:“没有啊?” 史秀慧笑道:“那我怎么老听到‘咕咕’叫声?” 解英冈道:“那是我叫的。” 史秀慧道:“莫非你也要吃奶么?” 说完格格娇笑,弄得解英冈红了好一阵子脸。 第一一八章 力可拔山 他两人虽在牢中没有自由,但逗逗孩子,偶而夫妻间彼此调笑,恩恩爱爱,倒也不嫌寂寞了。 解英冈自走火入魔没有放弃自疗复原的机会,可惜三个月过去,丝毫无功,内家行真气只存中极穴上流窜,无法打通。 他真气不能通过中极穴,下身虽然因血液仍在流动没有残废,却无力站起,除了爬外,充其量只能坐着。 这情形他一直没有跟史秀慧说,史秀慧了解他这人自尊心甚强,也不说破,只是每晚见他痛苦万分的爬行,有心扶他去方便,却又怕伤了他自尊,没敢那样去做。解英冈还以为隐瞒的到了家,史秀慧一直毫无所觉哩!他心想总有一天,努力的结果可以外通中极穴,那时一切无妨,又何必这时告诉爱妻,教她担心呢?古古满三个月那天,一名桃心门弟子进来说:“老爷子躺在床上快不行了,说想念他外曾孙想的紧,要抱去给他看看。” 这三月来吴翩翩故意命弟子传说至牢中,说鬼王伤势好后半身不遂,不能起床,故不能到牢中看望他的外曾孙,却假借鬼王的名誉,时常命弟子送来很多小衣服,表示十分喜爱他那外曾孙。 解英冈误以为真,尤其古古满月那天,鬼王要古古跟他姓吕,收为曾姓,接传他吕家香火,只当签于此点外公爱古古出于真情。 这时听说外公决要死了,要见古古最后一面,不由请求史秀慧道:“快去给他看看吧?” 史秀慧恨鬼王杀她全家,不答应让古古跟鬼王姓吕,因此鬼王想收古古为曾孙,因她之反对没有成功,她不忍心再不让鬼王见她吕家半个血脉最后一面,勉强答应了。 古古被那弟子抱去后,史秀慧一直不安,就是解英冈,儿子第一次离开身边也有点不安。 若不是那弟子传言说,他外公快不行了,解英冈决不会随便让人抱去的。 从早上抱去到第二天下午还没送回来,他夫妻两人忧急万分,每次挑心门弟子饭送来时,便问:“古古呢?” 送饭的弟子回说:“老爷子没咽最后一口气,不舍得让咱们抱回来。” 直到这天黄昏,吴翩翩突然穿着一身黑衣来到牢中。 解英冈情急问道:“我儿子好吗?” 吴翩翩冷冷道:“一日不见,有如隔三秋的感觉是不是?” 解英冈顾不得人家冷言讽刺,点头道:“请您命令门下弟子送回来成不成?”吴翩翩冷哼一声,道:“有什么不成,你把他当作宝贝,我却看他比一条畜生还不如!” 解英冈忍气吞声道:“我儿子在哪里?” 牢外突然传来婴儿哇哇啼哭声。 吴翩翩道:“这不是送来了?” 解英冈心头一宽,却想起来吴翩翩怎么穿着一身黑衣?只因从没见桃心门弟子穿过黑衣过,莫非外公去世,吴翩翩以干女儿的身份,半孝穿戴?问道:“我外公去世了么?” 吴翩翩阴阴道:“干爹好好活着,倒没去世。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解英冈茫然摇头。 吴翩翩目光狠毒道:“你当然不会将爱莲的忌日放在心上,但从今天起我要叫你记得牢牢的,只因今天也是——” 她倏地一顿,冲牢外怒喝:“把哪小杂种的嘴给堵起来!” 敢情古古啼哭不已,打扰了她。 她这一喝,跟着牢外哭声静止,显然抱古古的女弟子,用刀堵住了古古的嘴。史秀慧害怕古古会被闷死,急叫:“送进来让我喂他扔,就不会哭了。” 牢外女弟子不得吴翩翩吩咐,不敢送进来,大概也怕将古古闷死,手掌稍微一放松,于是牢内又闻啼哭声。 吴翩翩不耐烦道:“抱进来!” 那女弟子抱了进来,只见仅一天多功夫,古古都饿得消瘦了几分,难怪他不再“咕咕”叫,很少啼哭的古古,饿了一天多,也只有啼哭不已了。 史秀慧慌忙抢过古古,拉开上衣,将奶头塞进古古的嘴里。 只见古古拼命吮吸着,解英冈见状怒道:“孩儿也没得罪你,为何抱去一天多不给他东西吃!” 吴翩翩冷笑道:“心痛吗?一天多没吃东西事小,只怕喂了最后一次奶就不必喂了!” 解英冈大惊道:“你要怎的?” 吴翩翩道:“我要你记住今天是我女儿的忌日,也是你儿子的忌日!” 解英冈怒恐道:“你敢,秀慧,快过来!” 吴翩翩横身拦住,面对史秀慧道:“好好将你儿子喂饱吧!” 史秀慧望了望怀中之儿,抬头含泪道:“你忍心害无辜的孩儿?” 吴翩翩道:“没有什么不忍心的,我女儿被他逼死,便要以他儿子来抵命!”史秀慧绝望道:“难怪你将咱们关在一起,难怪你不陷害咱们,原来,原来……” 想到儿子命将不保,话难成声。 吴翩翩接口道:“道理很简单,他教我永生怀着丧女之痛,我便教他永远难忘丧子之痛,这是因果报应!” 话音一落,飞脚踢翻史秀慧,闪夺过儿子。 解英冈眼毗欲裂的叫道:“恶女人,你敢杀害吾儿!” 孩儿啼哭声中,吴翩翩阴笑连连道:“你瞧着,仔细瞧着!” 一掌提起,猛力下去,却故意第一掌击空,吓得史秀慧昏了过去。 解英冈咬牙切齿,拼命地想站起抢救,却怎么也站不起来,情急得体内真气猛向“中极穴”冲击,只觉脐下四寸处有如万计钻刺。 吴翩翩第二掌又故意击空,教解英冈急的心都要跳出来之,第三掌再不留情,“波”的一声,将儿子的小脑袋击的稀烂。 解英冈心痛地大叫一声,顿时真气通过“中极穴”,慢慢站起身来。 但他惨痛下能站起身来一时竟不自觉,吴翩翩更不在乎,心想有那四根铁镣锁住他,再痛恨又能奈何?吴翩翩算是狠到家了,将儿子尸体朝石壁失摔去,可怜一个襁褓之儿,出世不过三月,落得尸骨不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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