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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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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难题 祝玉琪目力可白鹤背上空中俯视地面数里之远,此刻发笑之声仅在咫尺,他反而搜寻不着,足见发声之人行踪之快,轻功之俊。 祝玉琪虽然暗暗吃惊,但他绝不相信,有谁竟能逃过他的目力。 可是,事实终是事实,不由你不信,祝玉琪在那小峰顶上有如雷奔电闪般绕了一匝,依然—无所获。 他暗中不得不感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心中感觉奇怪,脸上也就自然的流露出诧异迷惑之色。 倒是邱姑娘此刻反而觉得过意不去,走近一步,欲言犹羞道:“一定是那个小姐妹跟踪而来捉狭,别管它,我们看华妹去!” 她说话未尝没有道理,但祝玉琪心中明白,华姑娘悲痛亡父,绝不可能尾随而来,环姑娘和史姑娘功力有限,虽以追上雪儿,那发笑的分明另有人在。 祝玉琪心里有数,却没说出口来,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们走吧!” 邱慧琳螓首微微一点,表示同意,祝玉琪把雪儿唤了过来,两人跨上鹤背,眨眼即巳腾空。祝玉琪坐在邱慧琳身后,怕她乘骑灵鹤不惯,两臂紧紧搂着她的腰肢,唯恐她不惯摔落。邱慧琳依偎在祝玉琪宽阔的胸膛,心中有说不出的温暖,加之耳鬓厮磨,却又有说不出的甜密。祝玉琪见她不吭声,乃她心中仍有余怒,脑筋一动,立道:“琳姐姐,可曾在天空飞行过么?”殊不知邱慧琳姑娘此刻正陷入爱河之中,享受着片刻难得的温存,根本就没听见他说话。祝玉琪不由甚急,刚想再问,忽听邱慧琳恍如大梦初醒般“啊”了一声,道:“今生复有何求?……” 她的话,近乎自语,祝玉琪一时没听清楚,问道:“琳姐姐你说甚么?” 邱慧琳的话,本是因为情郎伴在身旁,感到心满意足而发,却是无心说出,等到祝玉琪问及,它始发觉失言,心想一个女孩儿家,怎可如此大胆而不知廉耻,幸亏是在半空之中,要是身在陆地,被人听去,岂不被人责为没有家教?此刻祝玉琪在问,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但她却也是聪明机灵之辈,脑中仅仅电光石火般忖想了一下,立即想出了适当而不露马脚的答词。 她虽想出答词,却忍不住格格一阵娇笑,道:“我是说,假使我也有这么一只鹤儿,每天邀游四海五湖,随兴之所至,忽东忽西,天南地北的任我飞翔,今生复有何求?” 祝玉琪闻言,这才哈哈一笑道:“我当你说甚么,原来是指雪儿,这还不简单,你要!给你!”邱慧琳又是格格一阵娇笑,但她这次的笑,却含有两种心意,一种是感激,一种却是笑他愚蠢。祝玉琪怕她认为自己所说的是戏言,急得结结巴巴道:“不……不……不,我不是开玩笑……”邱慧琳没让他说完,连忙打断他的话语,道:“谁说你开玩笑来着?” “那你为何发笑?” “我是笑你好像有点傻!” “傻……?” “可不是?” “我傻在甚么地方?” 邱慧琳回头深深地瞪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你先别嘴硬,我问你,你有几只雪儿?”祝玉琪闻言一楞,低低答道:“琳姐姐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先别管,回答我再说!” 祝玉琪为了要想明白她刚才听说的话意,只好答道:“雪儿乃千年灵禽,并非一般普通禽鸟可比,莫说没有几只,世上恐怕连第二只也难以找到……” “好!这就够了,我再问你,华妹与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是否同等重要?你会不会一视同人?”这句话更问得祝玉琪有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他心知此刻反问琳姑娘必不回答,甘脆老实装到底,答道:“自然同等重要,平等对待!” 邱慧琳扮了个鬼脸,神秘一笑道:“好啦!现在你听我说,既然你认为我俩同等重要,也会对我们公平对待,雪儿乃是人见人爱的灵禽,我爱它,相信华妹必也很喜欢它,只是没有机会表示而已,如果我要你给我,假使华妹也要呢,你是不是也得找一只给她?要是单给我而不给她,她表面上当然不便计较,心里会不会认为你厚此薄彼,重甲轻乙?如此一来,难保华妹心底不存介蒂,短期间没问题,时问一长,再遇上一两件不如意事,必然会一举齐发,到时候你是收回雪儿呢?还是任由别人在你头上加上个偏心的罪名?一个当家的必须凡事以公正为主,绝对不能厚此薄彼,这样才不致引起闲言闲语,也唯有如此方能保持你的尊严,保持家庭的和睦与太平。 幸好你现在不过只有我与华妹两个,要是将来你有了三房四妾……” 祝玉琪听她愈说愈不像话,急道:“琳姐姐你扯到那里去了?我不要听!”“姐姐我并非瞎扯,只是依据事实把做人的道理告诉你,既不愿听我也就不说便是,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跟你谈。” “说了半天,我却不知你说我傻在何处!” 邱慧琳又回头笑了笑,道:“姐姐我倒不是说你真是愚蠢的傻,而是说你天真得近乎傻,你想想,身为罗依华和邱慧琳的弟弟,又是两仪传人,那还傻得了么?” “琳姐你又替我戴起高帽子来了,还好我没有尾巴,要是我有尾巴的话,听了你这两句,尾巴早已翘得老高啦!” 两人这一阵说笑,雪儿却已两翅平展,疾如流星般向下飘落。 这时,神乞路衡和玄一道长等人正在屋中候得心焦,忽闻灵鹤雪儿一声长鸣,齐都一拥而出,恰恰迎着祝玉琪和邱慧琳双双跃出九官树阵。 老化子最受打趣,拍掌哈哈笑道:“这叫迎亲过门……” 老化子本还想继续取笑下去,可是一眼瞥见邱慧琳红生双颊,生怕她不堪取笑而恼羞成怒,连忙改口道:“这就好啦!咱们这小兄弟也用不着急得冷汗直冒了,邱姑娘,屋里坐!”众人随后进屋坐定,陡然,扬小环忽道:“琳姐姐,你这是怎么啦?非得琪哥哥去接就不进来呀!” 杨小环究竟年幼说话不知轻重,想到甚么就说甚么,圣手赛华陀杨少华欲阻不及,只得频频瞪眼示意,埋怨她多嘴。 老化子素有药中甘草之称,任何一帖药里也少他不了,这是形容他擅于应付任何场面,有他在,大事可以化小,小事可以化了,再严重再紧张的场合,只要有老化子在,保管他会摆布得大家哈哈大笑,一笑了之。 可是,半途里杀出个黑李逵,杨小环的两句话,弄得邱慧琳姑娘面红耳赤,哑口无言。圣手赛华陀深深地瞪了环姑娘一眼,立即双目一转,移到老化子脸上,希望他能打个圆场,化解僵局。 没想到老化子这次却傻了眼,回望了杨少华一下,做出个无能为力的可怜相。倒是祝玉琪不失为绝顶聪明之人,扬小环话声甫落,他已立即想出了解围之词,只见他,故意神色一正,道:“说起来倒要怪杨大侠了……” 他有意说至此停顿下来,让众人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以减除邱姑娘的不安,果然,众人俱都因他那旬突如其来的怪论而感到诧异,是以全屋数十道眼光,齐都向他脸上射去。也不知杨小环是见邱慧琳假猩猩阼态不满而故意作对,或是出于无心,她紧接着祝玉琪话尾道:“怎么又怪起爹爹来了?” 祝玉琪情知已解除邱姑娘之窘,微微一笑道:“当然得怪杨大侠呀!甚么不好弄的,偏偏弄些甚么九官树阵,害得邱姑娘在外边摸来摸去,半天摸不进来,不怪杨大侠怪谁?”老化子闻言朝祝玉琪瞟了一眼,意思似说:“小兄弟!真有你一套,我老化子甘草之名,怕小得让贤啦?” 他心中虽作如是想,口里却道:“可不是吗!杨老头布下这么一个使人晕头转向的树阵,我老化子一年来上几次有时还弄得迷迷糊糊的,人家邱姑娘初次到来,自然感到生疏而摸不着头脑。现在闲话少说,大家折腾了两天,既没好吃又没好睡,杨老头!你就发发慈悲,弄点吃的喝的,填填五脏庙吧!” 老化子的确不愧享有药中甘草之称,他眼看环姑娘一再节外生枝,生伯她那难驯的野性再发,使得邱姑娘无法立足,是以他找出个题目,好让圣手赛陀华杨少华把她支持走开。圣手赛华陀杨少华哈哈大笑道:“不是你老化子提起,我例真忘了呢……”转过头来对杨小环舆史莉玉两姑娘又道:“天色不早,快去打点饮食……”她两人应声而去,杨少华却又叫住,道:“此刻有玄一道长等在,可得荤素分开啊!”“早知道啦!”环姑娘俏皮一笑道。 老化子却也扮了个怪脸,道:“环丫头,今天难得高朋满座,除了菜要好,要干净俐落,快一点外,还有我老化子得向各位推介一下,这环丫头可别看她人小,不但弄得一手好菜,她酿的酒更是香达十里,醇味无穷,喝酒的待会儿不妨尝试尝试!” 杨小环何尝不知化子叔叔为的一解酒瘾,故意先发制人,本想挖苦他两句,但碍于客人众多,怕别人说地没大没小,是以不敢。 可是,她终忍耐不住,腰肢一扭,趁着转向后屋时却轻轻说了一句:“馋嘴!”这两字虽说得极轻,但众人俱都听得一清二楚,登时引起一阵哄堂大笑。笑声中,老化子倏然咳了两声,提高嗓子道:“大家别净管笑呀!得跟我这小兄弟出个主意才好啊!” 众人闻言,俱不知神乞路衡所指为何,齐齐一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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