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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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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像这种快手法杀人,而且胸口出现碗口大小窟窿的事,还是生平第一次看见。 他们不明白圣华用的是何种身法,也不明白是什么手法,理会不清楚面前这个小小年纪的娃娃,怎会练会这种奇奥狠辣的武学。 呆住了,完全呆住了,说明白些,的的确确慑服在圣华的功力之下。 但是,他一反常态,大大的破例,没有追进截杀另外的四大山人。 倒在圣华面前的两个墨绿衣装的汉子,鲜血不住的往外冒,似乎还在挣动。 圣华目射碧光,左腿踏在汉子的头上,杀机很显明露出,嘿然冷笑不停。 冷笑,并不将未死的四人惊醒,突然—— 他大声喝“吠!” 四个天山派弟子,惊醒了,慌乱的失去主张,连手腿都有些发软。 “嘿嘿!八大山人…哈哈……哈哈……实不过是些脓包货,用不着小爷动手,吓也吓死啦!” 四大山人神智顿清,个羞得面红耳赤,也气愤填心,大有拼个死活之慨。 怎耐,这小爷的武功太诡谲啊,太高明了,手段太毒辣了,不敢动,看着敌人干生气。圣华趾高气扬,又是两声冷笑,道:“嘿嘿!举世闻名的八大山人,还要不要夺旗了?” 他说着话,当真的伸手入怀,轻轻向外一撤,吓!黄光芒万道,招展在他手中的,正是引起江湖大乱的丹心旗。 天山派座下的弟子亲眼见着圣旗,心里想,手腿却不敢动,连话也不敢回答。 圣华扬旗前进,然后横旗伸出毙生金刀,往四人面前一逼,喝问道:“要不要夺旗啦!” 四人人蓦地心头吃惊,同时后退了两步,仍旧没有回话。 圣华又吐出了目中的碧光,威棱万端瞪了四人一眼,又喝道:“退步就能保命吗?夺不夺旗了?” 他也紧随在四人之后,追问此话,同时,也逼进两步。 四大山人窘态毕露,恨圣华也恨得入骨髓,然而,就是不敢动手。 不敢动手,说话总该可以吧? 不然,说话比动手还困难,因为,要说夺旗,命一定保不住;如果说不夺旗,八大山人的名望不低,这个脸面,实在丢不起。故而,仍旧不说话,后退了两步。 圣华真火了,杀机又现,跨进了两步,毙手金刀一晃,冷锋刺骨,怒喝道:“我数一二三,如果数完了三,你们不说话,嘿嘿!小心你们胸口出现血洞!” 他横扫四人一眼,潜运功力,当真数起一二三来。 “一……”四个人心头吃紧,八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彼此互望两眼。 “二……”四人浑身一阵颤粟,冒出满头冷汗,都退后一步。 这二字余音未落,四个天山派的高手,同声说道:“不夺旗了……” 圣华阴沉沉的一声笑,接道:“这是天山派八大山人的威风,哈……哈……” 四人满脸的难堪,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要知他们横行半辈子,各人都有儿手绝活,平日里都是心性不一,彼此不顾,今夜虽然受尽折辱,恨不得协力一拼,但又怕各自打主意,而不能同心合力。 他们彼此猜忌,是以三次都不回答圣华的问话,若非时限所限,命在倾刻,仍然会无言相对哩。 圣华大笑之后,并未满足,顿了一顿,又是两声冷笑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谁要你们苦苦的追踪我,这么办,每人留下记号,再放你们逃生,愿不愿意?” 四个人是真的不愿意,试想,谁愿任人宰割。 但,功力不及人家,不愿意行不行? 因此,都沉默了,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 圣华顾不得这许多,当然要他们每个人答应留下记号离去,事实上是很难办到的。 不过,在这个当口,他可管不了这许多,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反正要留下记号。 圣华剑眉陡扬,就在四大山人沉吟不语的节骨眼上,忽见他身形闪动,左手猛挥,右手的毙手金刀,金光闪过,奇迹出现! 原来他左手挥动,随着移动的快捷身形,照四大山上脸上打去,叭叭四响,各人都挨了一记耳光。 这还不算,毙手金刀也同时舞起,四大山人的右耳,通通被刀割下,血淋淋的…… 可笑四大山人满以为挨了一记耳光就算了,那晓得右耳凉,就觉得少了一样东西。 因为圣华的手法身法,快得出奇,就在眨眼之间,完成了割耳之举,而使四人无法闪让,假如不是鲜血流出,而且突然剧痛的话,四大山人真不知右耳被削咧! 这一来,更使四人心胆俱裂,灵魂出窍,个个扪耳,眼中暴射怒火,脸色阴沉着不说一句话。 圣华闪身一瞧四大山人,冷冷的道:“我知道你们不服气,没关系,我说过死罪已免,有话只管请说。” 他们满肚子忿怒,就是不敢多口,狠狠的瞪着圣华,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 “哼!留你们活口,替天山派报信,叫红焰老祖少打丹心旗的主意,否则,八大弟子就是个好榜样!还不与我滚!” 四人如逢大赦,掠身疾行,走出了十丈多远,那穿古铜色的两人,倏然转身,其中一人喝道:“你手辣心黑,欺人过甚,咱们天山派迟早要报这四命四耳四掌之仇……” 圣华霍然仰天狂笑许久,等他知声乍落,环目再看,四大山人早走得没有影儿。 不禁又仰面打了个哈哈.高声道:“直言居士唐圣华,随时都等着你们报仇好啦!” 夜雾笼罩在荒山里.只有他这声高喊,排出了回应,冲破了沉寂。 四具尸体,仍旧在现场未动。还有那四只耳朵,已经僵硬了。 圣华见人家抱头鼠窜而去,他的话,压根就没有反应,于是,他又收起了丹心旗和毙手金刀。 他仰望天空,似乎已接近黎明阶段。 一幕残酷的拼斗,像过眼云烟,刹那间消失得没有丝毫痕迹。 假如说有痕迹的话,这就是那四具未动的尸体。 然而,他视尸体如平常物一样,因此,他在心理上已将屠杀视作家常便饭。 有人将杀戮视为畏途,只有直言居士唐圣华例外。 因为—— 他怀有武林人久欲夺占为已有的丹心旗圣品,追杀他的人多于过江之鲫,屠杀也随时可能发生,久而久之,司空见惯,也就习以为常。 这时,他心静如水,没有激动,没有恐怖。 他仰望天空,脑海里憧憬着竹山白鹅峰之会,他希望能在这场约斗之中,得出亲仇是谁的谜。 一幕思念过去了,又一幕映过了脑际,那就是完成师父对丹心旗的愿望。 不过,他这时却生出了一个偏激的想法,千佛寺几十条人命,无疑的,是他父亲一手造成的,他恨他父亲,若不是父亲盗丹心旗,何至有毁家之仇? 可是,这中间另一个谜,但无法知晓,即使他父亲不偷丹心旗,家恨也在所难免。 他很奇怪,混世狂生救了他,养了他三年,最后还是要杀他,什么原因。 这问题盘绕在心脑中,永久永久,磨灭不了,解它不开。这谜很深奥,同样的捉摸不到。 还有金刚幡的五个手下,也死在千佛禅寺,谁施的杀手?这是他初次踏进江湖所遇见的,印象深刻,忘怀不了,如果是目前所见,那就不值一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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