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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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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才点点头说道:“花兄,谢谢你!” 两人离开亭子,还没定几步,玉蝉秋忽然说道:“花兄,请稍候,我即刻就来。” 她匆匆返回亭子之内,一会工夫飘然对亭而立的是一位玉树临风的俊美年轻的相公。 一身藕白色的长坎肩,里面是宝蓝色的道袍,手执扇子,面带笑容,金盏花呆了一下之后,立即喝彩说道:“玉姑娘,你若是男儿,天下的俊男,都比作粪土了!” 玉蝉秋笑笑,对金盏花赞美之词,未置一词,只是说道:“客栈是龙蛇混难的地方,一个姑娘家去那种地方,毕竟是不太方便。花兄,你看我这样子,还蒙混的过去吗?” 金盏花说道:“除了说太像之外,可以说没有人能认得出你玉蝉秋是女儿之身。” 玉蝉秋欣然说道:“如此花大哥就应该改口称我为秋二弟了。” 就这样一点也不露痕迹地从花兄改为大哥,从玉姑娘改为秋二弟。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往往到了某一个阶段,是很难于进一步的突破,而称呼的改变,就是这种关系突破的关键。 金盏花对玉蝉秋姑娘,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产生极美好的印象。但是,这份爱慕之情,却不敢表露, 而只有躲到方府后槽跟老酒鬼以一醉解愁。 金盏花是个敢于向任何人挑战的人。可是,面对着自己所爱慕的姑娘,他变得十分畏缩而不敢表露于前。 其实他那里知道玉蝉秋对他,也是一见钟情。 双方都有此意,双方都有顾忌。于是,双方都保持着距离。 因此,虽然“花大哥”与“秋二弟”,有了亲近的称呼,却不能在彼此情感上,有了某种程度的突破。 有人说:“情海往往就是恨海,说是由于彼此的一念之间,造成了长久的憾事。” 当然,也并非一定是如此,有的人是经过险阻艰辛,愈能坚定双方的真情,虽然有折磨,毕竟能成为好事。 且说王蝉秋易钦为弁,随同金盏花来到客栈时,已经是将近黄昏。 金盏花在柜台前问帐房:“上房有位王爷还在吗?” 帐房一抬头,浑身一个哆嗦,架在鼻梁上的一付少见的老花眼镜,掉在柜台上,跌个粉碎。颤抖着嘴唇说道:“王爷在上房,没有离开一步。说实话,他要离开的话,我也会求他不要离开,完全遵照您老的吩咐。” 金盏花回头看了一下玉蝉秋笑了笑,刚对帐房说了一句:“你八成是看错了人吧?” 忽然他心里一动,立即问道:“是有人吩咐你对那位王爷怎么样?” 帐房张大了嘴,半天说不上话来。 金盏花伸手拍拍帐房的脸,说道:“说!是不是有人吩咐过你?这个人长相跟我差不多,他姓什么?” 帐房如梦初醒,哭丧着脸说道:“客官,小的有眼无珠,认错了人,真的认错了人。” 金盏花说道:“我知道你认错了人,现在我要你回答我的话。听到没有?” 帐房连忙说道:“听……听到了,那位爷跟客官长得……嗯!……神情十分相似,却也说不上来是不是真像。” 金盏花骂道:“混球东西!” 玉蝉秋一旁说道:“大哥,请别生气,待我问问他。” 她上前问道:“帐房先生,那个人真的跟我的大哥长得很像吗?” 帐房急得要哭说道:“我是说神情很相似,那位爷姓阳……” 玉蝉秋笑笑说道:“够了,你不必再紧张。你这眼镜,可是新鲜玩意儿啊!全桐城县恐怕找不到几付,砸啦,可得不少钱吧!” 她从身上取出一小锭银子,丢在桌上。 转身牵着金盏花的手说道:“大哥我们进去吧!” 金盏花点点头,二人迳自走进里面,在途中他悄悄对玉蝉秋说道:“分明是阳世火来过了,事情恐怕有变化。” 玉蝉秋自然地牵着的手说道:“本来我还想问问帐房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看他成那个样子,会引起旁人的注意。算了,见到了铁尺王就会知道详情。” 来到房门口,正要准备敲门,就听见里面铁尺王说话:“是小二吗?把酒送进来吧!” 金盏花推门进去,只见铁尺王斜躺在椅子上,醉容可掬,人也变得非常憔悴。虽然只有一天的相隔,人却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一点也看不出安庆府名捕的神情了。 金盏花记得昨天他还咬定“金盏”是金盏花偷的,并且豪气十足地说:“这场官司你打定了!” 怎么一转眼,变成了一个衰老的人! 金盏花叫道:“铁尺王,你怎么啦?遇到什么不快的事吗?” 铁尺王眯着醉眼,看到金盏花,仿佛精神一振,一下子酒意消失了许多。 他踉跄地站起来,说道:“花老弟台,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说着话,腿一软,人向前一趴。 金盏花上前一把抱住,扶他躺到床上。 玉蝉秋这时候倒了一杯茶,递给金盏花。再给铁尺王喝下去。 金盏花说道:“铁尺王,你是一个身负重任的人,怎么可以喝得如此烂醉。再说,你是个老江湖,这种处世之道,你比我懂得多,我真的不愿意说你……。” 铁尺王此时酒意真的消失了,他叹着气说道:“花老弟台,你责备的都对,我只问你一句话,为什么你到现在才来?” 金盏花说道:“因为临时有事耽误了,我现在不是来了吗?” 铁尺王说道:“你来晚了!错过了一次最好的机会。” “是阳世火来过了是吗?” “你知道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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