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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八


  一统教主宋士龙双目紧皱,迫不及待地道:“师弟打算怎样了断呢?”

  欧阳昭一伸右手,放开三个指头道:“了结此事,小弟有三个不情之请,望师兄惠允照办,师门之事一笔勾销,从今后只字不提。”

  一统驾主宋士龙闻言,苦笑了一声道:“师弟,你要与我约法三章?”

  欧阳昭也谦和地肃声道:“请师兄原谅则个,因为小师弟对师门的承诺,对武林也要有一个交代。”

  “如此师弟试说出来,若不关大局,我愿应允。”

  “第一,请师兄将雌雄双剑赐给小弟,以安先父母在天之灵。”

  一统教主宋士龙闻言,爽朗一笑道:“可以,此乃份内之事,物归原主,毫不存疑。”

  欧阳昭见他这等豪迈爽朗,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小声的道:“小弟谢过师兄。”

  “请说第二件吧!”

  “第二件……”

  “但讲何妨。”

  “从现在起,师兄不要再以武林三绝的传人在江池中露面。”

  “却是为何?”

  “师兄既不以武林三绝的传人扬名万,小弟就不能算是有违对师门的诺言,彼此心照不宣,除了今天在座之人,便无人知道此事了。”

  “这个……”

  “师兄已另立门户,一统教声名大振,并不弱于武林三绝,想来此点并不使师兄为难。”

  “好,我依师弟的意思。”

  “谢过师兄,从现在起,恕我不以师兄招呼了。”

  一统教主宋士龙叹了口气,苍然的道:“唉,也好,第三件呢?”

  “第三件……就是……”

  “是什么?”

  “就是……”

  欧阳昭不由蠕嗫了一阵,黑脸泛紫,终于低头言道:“宋大哥所说的指腹为婚……”

  “哦,怎样?”

  “无论此事的真假!从此便作罢论。”

  “这……”

  一统教主宋士龙不由失声一惊,愣然不知所答,只有把一对眼睛连连眨着,瞧着欧阳昭的脸上,半晌才道:“却是为何?”

  欧阳昭虽然有些难以为情,但却道:“在下自有苦衷。”

  “我怎生向小妹交代,此事家母临终于瑶山之时,曾亲口对小妹说明,难道我这做哥哥的替小妹退婚不成,这个恕难应命。”

  欧阳昭何尝不知宋士龙此话乃是实情,但自己的心事重重,又怎生能儿戏将事呢?因此,咬着嘴唇思索一阵,忽然又道:“在下深知此事宋大哥难于启齿,不过,我想请段姐姐同令妹说明,她们同是女儿身,凡事总好商量。”

  白衣追魂段冰蓉心知欧阳昭所以如此,是为了自己可以把他同银衣玉女江敏的一段姻缘说给千手嫦娥宋骊珠听。

  不料一统教主宋士龙忙不迭摇手道:“难,难,难!”

  欧阳昭见他那种焦急的样子,甚为不解,忙道:“令妹骊珠不但国色天香,而且是达情通理之人,愚兄大可以行。”

  一统教主宋士龙又道:“骊珠妹妹却果如阁下所言,通达人情还好商量,只是还有小妹明珠,却……”

  欧阳昭听到此处,不由异常尴尬,心想:原来他的妹妹不是宋骊珠一人,自己未免太过孟浪了。想着,—只好搭讪着道:“在下鲁莽了,原来与在下同庚的不是骊珠姑娘。”

  一统教主宋士龙轻声一笑道:“谁说不是她呢。”

  欧阳昭似乎感到好一点,又道:“既然如此,只要骊珠姑娘答应,也就不使兄台为难了。”

  “老弟台,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此话怎样讲法?”

  “骊珠虽好讲话,明珠却难游说。”

  “事不关己,她未必坚持。”

  “怎说事不关己,此事与两个妹子大有关连,简直是切身利害,至于亡母的遗命,则更加不可遗忘。”

  一统教主宋士龙的这番话,使欧阳昭不由满腹疑云,连其余的岳麟、桑子修、段冰蓉等三人,也听不出眉目。

  欧阳昭只好硬着头皮,直接了当的问道:“家父指腹为婚的,究竟是哪一位令妹,怎说……”

  “难就难在二人都是。”

  “宋兄休要儿戏。”

  “宋士龙一生不善戏谑,这等终身大事,岂能出自儿戏。”

  “此话使在下不明,难道说……”

  “老弟台,舍妹二人,乃是双胎孪生,因此……”

  这也太凑巧了,欧阳昭不由哦了一声,一时不知所措,眼望着白衣追魂段冰蓉,大有求援之意。

  白衣追魂段冰蓉虽然心思敏捷,但对这等难题,一时也发了主意,面露苦笑,螓首连摇,表示爱莫能助。

  一统教主宋士龙缓缓地走回原处,从地上拾起那柄雌剑,重又纳入神中,对欧阳昭说道:“本人所以一再延请老弟,一半为了一统教的大事,一半也急于了结这段公案,舍妹有了归宿,我这就放下一件心事。”

  欧阳昭闻言,忙不迭道:“这事恕在下不能应命,无论如何,请转告令妹。”

  “难道欧阳昭老弟不顾已死的两家先人的交谊。”

  “这个……”

  “那也该念在家父为欧阳丹世伯身罹重伤,被七大门派的高手围殴,奄奄一息之中,还保存着这柄神剑,抛家弃妻子儿女不顾,潜迹天心庄,刻意冒险,渴求双剑合璧的一片苦心。”

  “宋兄!”欧阳昭泪如雨下,一统教主宋士龙也十分激动,接着又悲戚的道:“纵然这些你兄弟完全不知,难道我父熊耳山舍命传功之情,也不能使你感动吗?就算没有指腹为婚之说,你照顾两个弱女,也不能有所推托呀!”

  一统教主宋士龙说来情到理周,侃侃面谈,每句话都至情至理,每个字都使欧阳昭无可回答,愣愣地呆在那里,作声不得。

  半晌,才蹦出一句:“宋兄!不是我欧阳昭绝情寡义,只是,我实在有难言之隐,因此,只好辜负了二位令妹,以及……”言还未了,紫影闪动,千手嫦娥宋骊珠的人已俏立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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