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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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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诧异地望着天魔仙娘问道:“你找他老人家有什么事吗?可以告诉我吗?” 天魔仙娘望着无名的俊面,略作沉吟后点点头道:“我找他是为了要告诉他,他有个女儿。” 无名不禁更觉惊奇地问道:“我三师叔有个女儿?” “嗯。” “她现在何处?” “不知道。”天魔仙娘摇摇头,黯然地叹了口气道:“十八年前就已失踪了。” 无名收起辟毒追魂旗,问道:“她母亲呢?” “我。” 无名乍然一惊,甚是迷惑地望着眼前这个年约二十许的绝色少妇,奇异地问道:“你?” 天魔仙娘点点头,微笑着说:“我是天魔教主华碧蓉,我今年已经七十五岁了。” “呵!” 原来武林三绝于三十年前,隐居贺兰山绝壑谷底后,因练骄阳神功,必需采到两种灵药服食后,才能事半功倍,于是便由笛绝玉笛郎君段圭出谷采取,那时,玉笛郎君年纪虽已七十多岁,但看起来仍是个四十许、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中年书生。 玉笛郎君在贵州笛岭深山中,和天魔仙娘华碧蓉相遇,二人虽然皆是成名武林的人物,但因从未相识,玉笛郎君号称武林三绝之一,一身武功固是高不可测,不过却因一时大意,致为天魔仙娘施展迷魂天魔舞所惑,被天魔仙娘掳回教去,成就了一段露水姻缘! 三天以后,玉笛郎君的神智完全清醒了,他虽非正道之士,却也颇不屑天魔仙娘的这种行为,心中很是气愤,当时,他本想将华碧蓉杀以泄愤,但不知怎地,竟是心有不忍,未曾下手,乃悄悄地飘然而去。 当然,二人都没有想到,这三天的风流,竟会留下了欢娱的结晶。 关于笛绝段圭和天魔仙娘华碧蓉的这笔风流账,就此交待过不提。 且说无名闻听天魔仙娘这么一说,呵了一声后,便即望着天魔仙娘说道:“这么说来,你该是我的师娘了。” 说着便走前两步恭敬地行礼说道:“师娘在上,弟子无名拜见。” 天魔仙娘一见,连忙伸手扶着无名,笑容满面地说道:“别行礼了,好孩子。” 无名恭敬地望着天魔仙娘问道:“师娘,师姐失踪以后,难道就一点消息没有么?” 天魔仙娘摇摇头,说道:“十八年来,我几乎踏遍了天涯海角,没找着你师父,也没有寻访到她一点消息!唉……” 说罢,幽幽地叹了口气。 无名想了想,问道:“师姐今年有多大了?” 天魔仙娘缓缓地说道:“算来应该是整整二十岁了。” 无名安慰着这位刚认识的师娘,说道:“师娘,你老人家放心好了,弟子在江湖上当必尽力寻访,想来总有一天能够寻访到她的。” “那太好了。”天魔仙娘温和地笑着说,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似地,望着无名说道:“她左掌心中有一颗红痣,如果你遇着这么一个女孩子,很可能就是。” “哦!弟子当谨记在心。”无名点点头,恭敬地说。 天魔仙娘望着无名点了点头,又道:“我本来要找着你师父,告诉他这件事的,但现在既然遇见了你,我就不找他了,你见着他时,代我告诉他吧!” “师娘……”无名欲言又止。 天魔仙娘见状,秀目凝注着他,说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好了。” 无名神色黯然地说道:“恩师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 “呵!他已经死了?” 无名点了点头,天魔仙娘沉默了片刻,倏地抬起头来,望着无名问道:“你现在要往哪里去?” 无名恭敬地说道:“弟子想前往天心庄去看看。” “噢!”天心庄摆设擂台之事,天魔仙娘早已闻听说过,一听无名说要往天心庄去,以为他要去打擂,遂望着他一笑,说道:“你去罢,如果找着你师姐时,可带她到巫山玉女峰来找我。” “弟子遵命!”无名恭敬地答说。 天魔仙娘点了点头,向身后秀立着的八个妙龄少女微一挥手道:“走。” 走字声落,人影微晃,香风飒然,便与八女飘身疾驰而去,转眼之间,人影沓然消失不见。 天魔仙娘和八女走后,无名向旁立着的吴娟娟望了一眼,说道:“吴姑娘,我们也走吧。” 吴娟娟螓首微微一点,与无名各自跃身上马,抖缰扬鞭,沿着小道向东,直往鲁山天心庄奔去! 无名和吴娟娟一路并骑同行,虽只短短的数天时间,但在二人之间的情感上,却有了极大的进步。 吴娟娟是天真无邪的,无名因为从小生长的环境不同,他性情有点冷僻。 这两个性情可说是完全柑反的少年人,相处在一起,照理,情感是不会太融洽的,何况两人都有着一副高傲的性格呢!可是,世间的事,就是那么的奇怪,尤其是男女之间的情感,更令人觉得微妙,而又奇异得不可思议! 虽然,无名那冷僻高傲的性格,时常会惹得吴娟娟不高兴地嘟起小嘴,但,一会儿的工夫,她便即释然了。 她觉得,一个男人,除了有英俊的仪表,刚健的体魄外,更必须具备着一副头可断,血可流,威武不能屈,高傲的性格!也唯有具备着这样性格、精神的男人,才配得上称做真正的男人! 无名身怀盖世奇学,武功高不可测,人品英俊,虽然使她很是爱慕,但,最使她爱慕他的,应该还是他那冷僻、高傲的性格! 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了,只是此际,她还没有发觉这秘密,她只是觉得他很可爱,心里很喜欢他…… 这天,二人行经一座小镇,天色已是傍晚时分,吴娟娟忽地轻轻一收马缰,望着无名说道:“天已经黑了,我们就在这座镇上吃点东西,憩息一夜,明早再动身吧。” “好!”无名点点头,应了一声。 于是二人便在一家清净饭馆的门前下了马,店伙计出来接过马缰,二人便径行入店登楼,在临街靠窗的一张空桌位上坐下。 店伙计送上茶水,二人便即点了饭菜。忽闻一阵紧促的马蹄声传来,无名凝目朝窗外望去,只见一骑白马,驮着一个身着白衣之人,自街道南首,快似风驰电掣,宛如一团白影般飞驰而来。 好快!看时还在街道的南首,百数十丈外,晃眼的工夫,便已到达楼下店前。 白马本在纵蹄疾奔,大概是马上人猛地一收马缰,那马忽地发声唏聿聿长嘶,人立而起。 无名见状,心中不由微微一惊!暗说:要糟!马上人如果骑术不精,这一下子非被摔下马来,摔个半死不可。 他这里心念刚动,那马已四蹄不动地屹立在地上,马上的人也还是好好地稳坐在马背上,并没有被摔下马来。 忽听吴娟娟说道:“看这人文质彬彬,一派斯文的样子,骑术倒是蛮精的呢。” 无名望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这时,已有店伙计出去接过马缰,马上人已经下了马背,向店内走进。 楼梯一阵蹬蹬声响,那人已上得楼来。无名星目微闪,一看这人,心中不禁暗赞道:“喝!好漂亮的一位少年书生。” 原来这上楼来的,乃是一个身着银白儒衫,头戴银白文生巾,眉清目秀,年约十八九岁的文弱书生。 当然,这文弱的白衣少年书生,便是刚才店外,白马上之人。 这白衣少年书生登上楼来,在楼梯口略停,目光微一扫视之后,便即走到一张空位子上坐下。 白衣少年书生刚坐下,外面街道上又是一阵紧促的马蹄声,五六匹健马疾奔到店前,嘎然而止。 接着,蹬蹬蹬,楼梯一阵杂沓的暴响,上来六个竖目横眉,双眼精光灼灼,像貌凶恶的劲装大汉。 这六个劲装大汉十上楼来,身子还没有坐下,口里便即大声地吆喝着,呼酒要菜。店伙计一见这六个大汉,一个个皆似凶神恶煞的样子,哪敢稍稍怠慢,忙不迭地连声答应,张罗着送酒上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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