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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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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谷姑娘,请进!” 进房,谷兰扫了并齐躺在床上的立仁、立义一眼,然后才坐下。 “韦公子有消息吗?” “姑娘也知道这件意外?” “唔!” “是王道和洪流说的?” “我不认识什么王道和洪流,是另外的人说的。” “谁?”王雨有些茫然。 “此人不愿透露身分,他是专程请我来的。” “哦!这么说……姑娘是来救人的?”王雨精神大振,虽说这陌生女子来得突然,但她说是韦烈的朋友,能先解决立仁、立义的问题便可以减轻一半负担,这样守下去不是办法,连自己都被陷住了。 “不错,我先看看他两个。”谷兰起身近床,伸手察视经脉穴道。 王雨抬手似乎想阻挡,但又止住了。 谷兰触摸了一会,突地站直,粉腮已变了色。 “怎么了,谷姑娘?”王雨不安地问。 谷兰凝视着王雨,一目不瞬,许久。 “你是韦公子的密友?” “密友”二字十分刺耳,王雨已觉出情况不妙,内心大为忐忑,这种秘密对懂得医道的高手是瞒不过的。 “是很要好的朋友!”王雨勉强回答。 “好到什么程度?常常抵足共眠?” 王雨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非常地难看。 “谷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有数,何必要我来揭穿?” “我……不懂!”王雨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哼!”谷兰哼了一声,寒着脸道:“你不懂也可以,明白告诉你,她两个大概可以活到明天早上,这是你制住她们穴道的结果,你预备料理后事吧,我走了!”吐口气,愤愤然转身举步朝房门走。 王雨一横身拦在前面。 谷兰冷眼望着王雨。 “你拦住我作什么? “我一辈子没求过人,但现在求你救人。” “办不到!”谷兰一口回绝。 “谷姑娘不是为了救人才来的吗?” “我现在改变了主意。” “为什么?” “我不救女人,尤其是雌雄莫辨的人。” 王雨一下子傻了眼,本来易容之术再精妙,声音如何改变得天衣无缝,也只能骗一般人的眼睛,碰到了歧黄高手,一捉脉,一触经,雌雄立辨,何况还让她指触手摸,当然是原形毕露,可是,人能不救吗? “救人也要分男女?” “本来不分,但我不愿受骗,没人告诉我待救的是女人,而且像煞真的,居然有名不姓,我不想当傻瓜。” 王雨突然灵机一动,这女的来得突兀,又不肯说出请她米的是谁,代人求救有隐密的必要吗?也许她根本就不谙医术,是敌人的狡计故意安排来探虚实的,结果被她找到了下台的藉口。心念之中,退开一步,抬手。 “如此请便,我收回我的请字。” “你要眼看她们死?”谷兰突然又变了口风。 “你不愿救人,我也不想破例求人,生死有命,我不在乎了。” 谷兰愣了愣。 “你很高傲?” “谈不上,无论男女,人总是要有骨气才能立身。” “你易钗而弁,也谈骨气?” “人各有其不足为外人道的隐衷,谁都一样。” 谷兰又沉默了片刻。 “那你跟韦烈缠在一块又怎么说?” 王雨心中一动,她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她说跟韦烈是朋友,但从没听韦烈提过,王道、洪流也没露过口风,如果说韦烈有一个精于歧黄或是识毒的朋友,王道、洪流早该想到,看来此中的确是大有文章。 “道义之交,有何可说不可说?” “你敢说你们之间是清白的?” 王雨怒极反笑。 “谷姑娘,你有什么资格问这句话?” “当然有资格,我是来救人,救的对象当然应该是光明正大之人,而韦烈也是被救的对象,我有资格查明。”谷兰说的似乎理直气壮。 “你不认为这是对我的一种极大侮辱吗?” “男女交往不逾礼法,便不算侮辱,如果发乎情而不止于礼,即使没人提及,侮辱事实上已经存在。”谷兰的词锋满犀利的。 “你可以请便了。” “你不敢说清白二字?” “敢,可以对天!” “很好,我要证实。” “你如何证实?”王雨已到了无法按捺的边缘。 谷兰一本正经地道:“只消刺破你的中指,滴一滴血在瓷器上,我洒上一点药末,如果血凝而不散,证明你尚是清白女儿之身,否则血便化成水,你愿意试吗?” 王雨很好奇本想一试,但又不甘心被拨弄。 “证明了清白又怎样?” “我负责让伤者复原。” “否则的话呢?” “撒手不管。” “话是你说的,怎能辨别真伪?” “我没理由作假对不对?” 王雨深深一想,辨别真假太容易了,因为自己本是清白的,要是有了相反的结果,便证明这女的在弄鬼,居心叵测,那就不必对她客气了,目前的确是救人第一,为了三条命,自己何妨稍作牺牲…… “好,我答应你!”王雨下了决心。“不过话可说在头里,要是我发现你在玩花样,我必杀你!” “我也答应你!谷兰点头赞同。 王雨立即取过一个茶杯倒转放在桌上,杯底朝天,然后取出一根钢针,在中指尖刺了一下,血渗出滴在杯底。 谷兰早已准备好试验药末,洒上血滴。 两人注视着,片刻,血滴凝而不散。 谷兰吐口气道:“好,现在我实践诺言救人!”她说着从身边取出一个小琉璃瓶,旋开瓶盖,倒了三粒白色丸子交给王雨。“这是解药一共三粒,每人一粒,韦烈的一粒你暂留备用,此药服下后一刻见效。” 王雨把药丸接在手中,心里反而有些歉然。 “我该谢谢你!” “不必,这是我愿意做的!” “我……有个请求!” “你不是一向不求人的吗?好,你说。” “关于我的身分,请你守密。”王雨的脸在发烧。 “韦烈难道不知道?” “他不知道。” 谷兰深深地望了王雨一眼,脸上的表情很奇怪,点头道:“我答应,后会有期!”说完,匆匆出门而去。 王雨关上房门,把两烂药丸分别塞进立仁、立义口里,一点喉头,药丸下肚。随即她就后悔了,应该先让一人服下以观效果,万一有问题,只千人受害,现在可好,要是出问题两人全得牺牲,但药已下肚,只有求神保佑了。 她静静地等着,心里有些惶然。 算算一刻时间已到,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先点开了立仁的穴道,立仁虎地坐了起来,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小姐!哦!不,公子,我怎么了?” “谢天谢地!”王雨喜之不胜,又解了立义的穴道。 立义也复原了,当然也是惊愕莫名。” “公子,我……好像一直浑浑噩噩,现在才清醒!” “还记得被人算计的经过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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