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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第十二章 血雨腥风

  “天毒尊者”亲率门下“十大堂主”“四大护法”及其他六十余高手,踏入江湖。

  仅分秒之差,他错过了活冤家死对头司徒文。

  而司徒文,却直扑九疑山“白骨坳”天毒门总坛。

  三天民司徒文已抵嘉禾,九疑山遥遥在望。

  由此入山,以他的绝世功力,只消半日,就可抵达“白骨坳”。

  他在嘉禾打尖饱餐之后,便出城奔向九疑山。

  他感到非常纳罕,竟然看不到天毒门人的踪迹。

  正行之间,前路迎面驰来一辆篷车,在这日正当中的时候,那辆篷车,竟然遮掩得密不留缝。

  而那车把式,却是一个狞猛大汉,一身劲装疾服,说什么也不像个赶车的,眨眼已临切近。

  车把式乍见迎面奔来一个俊美书生,正想出声喝让,忽然一眼瞥见那书生腰间插着一支乌光黑亮的铁笛,不由亡魂皆冒,面目失色,一带缰绳,口中“磨!磨!”连声,手中皮鞭,挥得“劈啪!”大响,正想从侧绕过。

  司徒文一见大疑,不由大喝一声:“与我停下!”

  右手一扬,一股悠悠劲气,应掌而出,宛若在路中布了一堵无形的网墙,那拉车的马儿啼聿聿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几乎把车弄翻,戛然停住!

  车把式心中大急,猛挥数鞭,那马负痛,不断蹦跳嘶鸣,但却无法前进半步,宛如苍蝇扑纸窗似的。

  这时,车中正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从一个指头大的破孔中,焦急的望着司徒文,正庆幸着救星天降。

  车把式并非等闲人物,在江湖上也算得是一流高手,但他心中有数,眼前这位小煞星,他可惹不起。

  现在如果一个应付不巧,就得尸横就地,心中电转之后,装着一脸怒容向怪手书生大声道:“阳关大道,公子爷这是什么意思,”其实他心里在打鼓。

  司徒文一怔之后,冷冷的道:“车里是什么人,往哪里去?”

  车把式道:“这个公子可管不着!”

  “我偏要管!”

  车中人,喜不自胜,那对水汪汪的大眼,顿露喜色!

  车把式脸色一变之后,哭丧着脸道:“车里是内眷,进城看医生!”

  司徒文不由沉吟起来!

  车中人听了车把式的答话,气得发昏,她急得心火直冒,生怕司徒文听信他的鬼话,不顾而去……

  “我不相信!”

  车把式轻轻一摸辕座侧的剑柄,必要时只好出手,苦笑一声,硬着头皮,高声应道:“公子简直是无理取闹,我早说过是内眷偶得重病,进城就医,你既不信,你就自己看吧!”

  说完一脸无可奈何的愤然之色,其实惊魂早已出窍了,他右手抚着剑柄,左手扣了一把毒砂,如果对方真的要掀开车帘看的话,他就要……

  车中人穴道被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急得在心里大叫:“看呀,快看呀!掀开车门看呀!”

  但!久久,毫无动静,一丝绝望,由心底升起,完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挂下了一串泪珠。

  司徒文到底是江湖阅历不够,听车把式煞有介事的这么一说,反而踌躇了,心中电转道:“管他呢,还是办自己的正事要紧,如果车内真是人家的内眷,岂不要闹出大笑话,此事传出去,我怪手书生之名岂不……”

  想到这里,不由转变口风道:“你说的可是实情?”

  车把式一听,立知对方已被自己蒙住了,急进:“我犯不着要骗你呀!”

  “我就是江湖人称的怪手书生司徒文……”

  车把式表面故作吃惊的样子,道:“啊!原来是名动武林的司徒少侠,失敬!失敬!”心里却在暗笑。

  车中人芳心欲碎,肝肠寸断,怎奈口不能言。

  司徒文续道:“以后如果被我知道你巧言哄骗……”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小的天大的胆也不敢,实在是内人偶患急症,进城就医,怎敢骗你老!”

  司徒文讪讪的一挥手,道:“去吧!”

  这一声“去吧!”击碎了车中人的心,几乎晕厥过去,有如万丈高崖失足,直往下沉!沉!沉……

  车把式如逢皇恩大赦,一声:“磨!吁!”

  鞭影挥处,风驰电掣而去。

  车中人是谁?

  正是那无极老人的孙女、司徒文的未婚妻公羊蕙兰。

  自那日旅店中,司徒文为逍遥居士引走,千手神偷也追踪而去,恰值“天毒门”中两个堂主也投宿该店,见有机可乘,遂用迷香把公羊惠兰姑娘迷倒劫上“白骨坳”。

  “天毒尊者”老谋深算,囚禁公羊蕙兰,作为必要时引诱司徒文之用,三日前,“天毒尊者”率众下山接应“幽冥夫人”,嘱人将公羊蕙兰姑娘送到“云岭分坛”,不意险些为司徒文识破。

  怪手书生出现嘉禾城,够奔九疑山,直扑白骨拗,这连串的消息,使天毒门大大的震惊。

  总坛之内,差不多所有高手,都随掌门今主离山而去,只剩下蛇魔崔震暂时总理坛务,得讯之后一方面召集总坛内所有留守的徒众堂主,共商应付之策,另一方面飞箭传警,请掌门令主驰回。

  司徒文入山之后,展开“天马行空”身法,尽朝峰顶林梢疾掠门见而行,因为他尚不知道,这“白骨坳”座落何处,由峰头岭顶驰行,视界广阔,可以便于寻觅。

  岂知,两个时辰过去,他一连奔越了数十座峰头,仍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连樵夫都不曾碰上一个。

  展现眼前的,是一片郁郁苍苍,山套山,峰连峰,不知绵亘多远,他不禁有些自悔孟浪起来。

  为什么不在事先探问清楚呢?

  他停下身形,茫然四顾,一时之间,没有了主意。

  突然——

  对面峰脚,靠谷底之处,一个小黑点朝谷内星丸跳掷般隐去,由此至谷底,少说也有数百丈远近,错非是司徒文目力通神,否则绝难发现。

  他心中一动,深山穷谷之中,出现了武林人,而且是在“天毒门”范围之内,则那人纵然不是天毒门人,也必与天毒门有关。

  当下略不迟疑,身形起处,如一缕淡烟般朝谷底飘去,眨眼工夫,已达谷底,但已失去那人影踪迹。

  他顺谷而入,百丈之后,谷道向东一折,突然现出两座插天石壁,陡削笔直,光秃秃的,草木不生,真有猿猴难攀,飞鸟不渡的气势。

  两壁之间,现出丈来宽一条夹道,暗晦阴森,阳光不照,靠右石壁之上,写了“白骨之坳,擅入者死”八个擘窠大字,一看就知是用“大力金刚指”所书。

  司徒文这一喜,岂同小可,想不到居然被自己误打误撞的寻到了“白骨坳”,想到立即就可快意恩仇,不由豪气冲霄而起,热血澎湃激荡,仇恨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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