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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八


  宇文烈以传音入密之法道:“晚辈宇文烈,不久前在乱葬岗古墓之中,曾以修罗神功助老前辈打通闭阻经穴,晚辈无意挟恩求惠,不过既蒙许诺准许晚辈提出任何一种要求,以作交换,晚辈现在就提出要求,愿能揭过这段过节!”

  鬼婆惊怔的道:“你……你就是……”

  宇丈烈冷静的道:“不错,晚辈身份目前暂请守秘!”

  场中除当事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双方是在弄什么玄虚。

  鬼婆一顿拐杖道:“雯儿,我们走!”

  邱雯骇然注视了宇文烈一眼,万分惶惑地道:“师父……

  走?”

  “嗯,这段过节揭过算了!”

  “弟子不懂?”

  “离开再说!”

  无垢大师茫然地注神着这神秘人的紫巾蒙面人,不知所语。

  鬼婆目光再度扫向宇文烈道:“小子,从此互不相欠,下次见面时当心你的小命!”

  宇文烈冷声道:“在下记住了!”

  普净大师低眉合什,向宇文烈道:“少施主为本门解危老衲衷心感激!”

  宇文烈抱拳道:“不敢当大师如此赞誉,适逢其会而已。”

  无垢大师也合什道:“本座代表少林向施主致谢!”

  “不敢当。”

  邱雯含着泪水,愤声道:“师父,血仇就这样揭过了?”

  鬼婆粗声暴气的道:“不许多言,为师自有主张,走!”走字声中,一手抄起了那红漆巨棺……

  普净大师宏声道:“施主慢走!”

  鬼婆寒森森的道:“普净,错过今天,我们会再见的!”

  “不必了……”

  “什么,你要当场解决?”

  “老衲为了这一念之因,迟迟未能正果,佛说孽海无边,回头是岸,希望施主上体天心,从此解了这冤结,功得无量!”

  “普净,我老婆子不懂什么天心地心,只知我心人心,用不着饶舌了!”

  普净大师原地盘膝而坐,沉声道:“无垢?”

  “弟子在!”

  “少林名声不可坠,失经必须索回!”

  “弟子谨受命!”

  普净大师阖目垂帘,手捏佛诀,枯瘦风干的皱面泛出一片异样的红光。

  无垢大师见状,面目失色,悲呼一声:“师祖!”

  鬼婆怪脸一变,大声道:“好一个烈性的和尚,普净,一切就此揭过了,走,雯儿!”

  数百斤重的棺木,托在她手中轻如无物,声落,人已到数丈之外,内电般出寺而去,邱雯迷惘地瞪了宇文烈一眼,也跟着离开。

  宇文烈黯然一叹,举步悠悠出寺。他本是参与武林大会而来,想不到逢上这奇变。与会的各门派代表,有的中途折返,没有一个人上得嵩山。显而易见,这是死城的杰作,使武林大会无声地夭折。出了山门,身后传来悠长而凄厉的钟声。

  丧钟!一代高僧普净圆寂了。

  这位佛门高僧,为了杜绝少林后患,最后仍以身殉,是因果?还是劫数?

  宇文烈心情十分激动,当初在乱葬岗墓穴之中,如果他知道对方便是两邪一正之一的鬼婆,说什么也不会出手给对方打通闭阻经脉,这无异是助长了魔道的气焰,无疑的也将替武林带来了可怕的后果。

  一路下山,他的步履显得有些蹒珊,像一个普通的山行客。看来,要集合武林正义的力量,以消灭死城,是完全不可能的了,想不到名门派,没落到这种地步。难道武林的末日真的要来临了吗?”

  而他自己,目前又将何去何从?父亲白世奇仍然生死不明,以他自己的功力,在武林中已可算得上出类拔萃的人物,然而再闯死城,无异飞蛾扑火。

  禁宫之钥已落入死城令主之手,对妻子与丈母娘,如何交代……

  心念之间,耳畔突传衣袂飘风之声,举目望去,一条黑衣人影,飞纵登山,已快到了身前。下意识中,他对黑衣人有一种敏感。

  “站住!”人影随着喝声刹住来势,赫然是一个满面戾气的黑衣汉子。

  黑衣汉子乍见紫巾蒙面人阻路,先是一怔,继面狞声道:“阁下何方朋友?”

  宇文烈阴冷地道:“啖克客!”

  “什么,啖鬼客!”

  “不错!”

  “有何指教?”

  “报上姓名来历!”

  “朋友是从少林寺下来?”

  “嗯!”

  “是少林弟子?”

  “这你管不着,快报出来历!”

  “朋友莫非找死!”

  宇文烈双睛一瞪,道:“看来你是死城门下?”

  黑衣汉子嘿的一声冷笑道:“是又怎样?”

  “这决定你的生死!”

  “哈哈,朋友好大的口气,何不露出本来面目?”

  一句话,触动了宇文烈的刺心隐痛,死城在他额上烙了火印,使他永远无法见人,这种恨,的确是山高水深,登时杀机狂炽。栗声道:“来少林何为?”

  “你不配问!”

  “鼠辈,纳命来吧!”伸手使朝黑衣汉子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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