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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三


  蓦在此刻,一阵急剧的马儿悲嘶声,传入耳鼓,东方野想起店门中的坐骑,忙弹身奔了出去,一看,不由目眦欲裂,兄见‘的庐’后胯上血迹淋漓,似被利器所伤,那根拴马的木桩,已拔了起来。

  “什么竟对畜牲下手?”

  喝话声中,游目四顾,却不见半个可疑人影,那些围观的,全避到地街。

  他把马重新拴在另—一木桩上,察看伤劳,并不严重,仅伤了皮肉。

  “中计了!”

  东方野暗叫一声,闪电般折返店内,一看,程大娘业已失去了踪影,登时眼眼发了赤,逐房搜查,还半个鬼影子都没有,全溜光了。

  恨、怒,还有些啼笑皆非。

  现在,该怎么办?至友宇文一雄的生死下落仍然不明,这店房当然不能让‘无双堡’的扑牙再行强占,自己有大事待办,势不能多耗时日……

  正身踌躇不得主意之际,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从后面悄悄掩入。

  东方野冷喝一声:

  “你是谁?”

  那少年屈膝下拜,道:

  “小侄叫郝名扬!”

  东方野不由愕住了,怎么平空钻出个小侄来,莫非他是……但不对呀,他不姓宇文。

  “起来吧!”

  “谢师叔!”郝名扬站身来,垂手而立,状极恭谨。

  “什么……你叫我师叔?”

  “您不是东方师叔么?”

  “你到底是谁?”

  “家师宇文一雄!”

  “啊!你是宇文兄的高徒!”

  东方野这一喜简直非同小可,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郝名扬不胜激愤地道:

  “师叔来得好,家师一直在念中。”

  “你师父现在那里?”

  “一个僻静的小村中。”

  “他……无恙么?”

  “残废了!”

  东方野心头剧震,栗声道:

  “什么,残废了?”

  郝名扬噙着泪道:

  “很惨!”

  东方野咬了咬牙道:

  “你说,怎么回事?”

  郝名扬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悲愤地道:

  “起因于师的那匹神驹……”

  “说下去!”

  “那匹神驹是寄养在一个最僻静的村子里,也就是家师的祖家,不知怎样,被‘无双堡’的爪牙发现了,那天,该当有事,家师一时兴起,说马匹久关不好,牵出来活动筋骨,想不到对方有预谋,正等待时机……”

  说到这里,双目赤红,咬牙切齿。

  东方野也是热血阵阵沸腾,沉声道:

  “以后呢?”

  “对方劫持了师母,迫师父交出神驹……”

  “哼!”

  “可怜师母业已了身怀孕,即将临盆,家师为全朋友之义,不肯把马交与对方,对方竟以杀害师母做要挟,家师最后被迫无奈,交出马匹,对方……”

  “怎样?”

  “使用炸药,出其不意地投掷,师母……”说到这里,泪随声下“当场炸死,一尸二命,家师被炸断了双腿……”

  东方野目眦欲裂地道:

  “对方不用真刀明剑,竟使这等惨酷手段……”

  “师叔是知道的,家师是岐黄圣手,当然也会用毒,但凛遵师祖之训,从未用过,对方防他施毒,所以……先发制人……”

  “得了马还要杀人,可恨,可杀……”

  “小侄多次要报仇,却被家师阻止……”

  “下手的是那些人?”

  “有七八名高手,内中之一是‘黑阎罗程晃’……”

  “该堡的川边巡察?”

  “就是他,主持这店的‘神针魔女’是他的妻子……”

  “程大娘,我明白了,带我去见你师父。”

  “是,师叔怎么得回马匹的?”

  东方野含糊以应,道:

  “从‘无双堡’中得回的,就因为这马,所以我才赶来查看究竟。”

  “我们走!”

  “走罢!”

  出了店门,东方野解下‘的庐’,叫郝名扬上背,一马双乘,向镇外驰去,半个时辰之后,来到一个山边村,两人下马步行,由郝名扬带路,不久,来到一间四合院的宅子中,郝名扬“师父,东方师叔寻来了!”

  边说,边推门请东方野进去。

  东方野一脚踏入房中,一眼看见宇文一雄平靠在椅上,下半截是空的,双腿齐没去。

  “老弟,你……终于被我盼来了!”

  东方野抢前一步,跪了下去,热泪盈眶,凄声道:

  “小弟罪孽深重!”

  宇文一雄激颤地大叫道:

  “老弟,你这是干什么,起来,起来!折杀愚兄了!”

  东方野起身,在一旁椅上坐着文一雄撑起身来。

  “宇文兄,是小弟连累了……”

  “不许说那样的话,这是命,不怨天也不尤人。”

  “小弟此生将永远负疚。”

  “你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是的,郝名扬已经告诉小弟了!”

  “好,这事暂且不谈,先谈你一年来的情形吧!”

  郝名扬端上了茶,然后侍立一旁。

  东方野望着宇文一雄,鼻孔阵阵发酸,他强忍住凄苦,开始叙离别后的情况……

  宇文一雄听完,连连道:

  “好,好,老弟百尺竿头又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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