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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白君山长叹一声道:“邱管家,你可以扶你们少庄主回去了……”

  邱定远按着受伤的手臂,面向符秀秀三人,惨厉地道:“三位真是信人,敬谢三位大恩大德!”

  符秀秀开口道:“邱管家,有几个问题,你必须说明后才能走。”

  “什么问题?”

  “为什么出现两个邱庄主,到底那一个是真的?”

  “两个都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说,今天来赴约的庄主,跟前两天卧病在床的庄主,不是同一人?”

  “姑娘说对了。”

  “那我以前夜闯邱家堡,所见到的庄主,又是哪一位?”

  “就是今天来赴约的庄主。”

  “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邱定远定了定神,道:“好。两位庄主是同胞兄弟,而且是双胞胎,一个在家,一个闯荡江湖,后来,大哥得了重病,卧床不起……”

  “所以,少庄主是两房单传?”

  “是的,今后他只能过安稳日子,再也作不了怪。”

  “今天来赴约的是弟弟,也是我在以前所见到的同一人?”符秀秀问。

  “对,二庄主是抱着必死之心来赴约的。”

  “他不想求胜?”

  “他知道他胜不了,尤其在他知道杜公子就是杜雷,二庄主更没指望了。”

  符秀秀望了杜雷一眼,缓慢而沉重的道:“我的话问完了,你走吧……”

  邱定远转身扶起邱一辉,上马掉头而去。

  场中三人,谁也没有再开腔。

  停了半晌,白君山先开口道:“总算事情到此告一段落,我想我也该走了!”

  符秀秀一怔,讶道:“你现在就退出不管了,还有武士堡……”

  白君山心情沉重地道:“符姑娘,我不是退出,只是另外有一件事要办,武士堡堡主侯觉一日不除,江湖上一日不得安宁,一有机会,我就来找二位。”

  “好,那我们就在此分手吧!”符秀秀向白君山扬扬手。

  “杜雷你呢!我们不是约定各人分头行事,谁也不帮谁的,怎么你老是跟着我?”符秀秀问。

  “我到开封去办事,你顶好回家去。”杜雷说着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了。

  口口 口口 口口

  武士堡的大厅,时间是傍晚。

  堡主侯觉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在厅里来回走动。那样子像要择人而噬,又像要撕裂任何可以扑击的对象,赤红的双目,煞芒闪闪。两侧椅子上,分别坐了两女两男。

  两个女的一个三十左右,风韵极佳,是侯觉的二夫人“龙女”许雪珍,另一个年逾不惑,同样体态迷人,是总监“玉面狐”秦玉环。

  两个男的,一个二十来岁,是少堡主侯水生,半百年纪的是总管方天才。

  坐着的,全噤若寒蝉,面色沉重。

  侯觉走到桌边,猛地一拍桌面,傈声道:“有内奸!”

  方天才挑眉道:“堡主说堡内出了内奸?”

  侯觉道:“不错,也就是说有人卧底。”

  秦玉环略显激愤地道:“堡主推断的极是,如果没内奸,没人卧底,我们怎么会一连串吃瘪,最秘密的行动也被对方了若指掌,抢先一步破坏,而关系最大的,莫过于堡主的声名将要受损。”原来武士堡支持的镖局不断的失利。

  许雪珍道:“岂止受损,弄不好身败名裂。”

  侯水生站起身来,气呼呼地道:“我非把卧底的揪出来剁了不可。”

  侯觉瞪着他的儿子侯水生道:“说得容易,谁是卧底的?你揪谁出来?我不指望你什么,只望你安份一点,少花天酒地就够了!”

  侯水生低下了头,不敢再开口,偷觑她二娘许雪珍。

  许雪珍噘了噘嘴,道:“年轻人总是爱玩的,等他成了家就不会了,再说,父子总是父子,你不能常常动辄数落他。”

  侯觉冷哼了一声道:“都是你惯坏的,事事依着他。”转向侯水生吼叫道:“滚出去,我一见你就生气。”

  侯水生真的低着头离开了。

  侯觉又是一声冷哼。

  总监秦玉环扯回了正题。

  “职责所在,这件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堡主的心目中……可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人?”

  “目前还没有。”

  就在此刻,厅外人影一晃。

  “外面是谁?”秦玉环出声喝问。

  “是婢子,巧娘!”一个秀丽的面影展现厅门边。

  厅里四双眼睛全投向巧娘,巧娘不安地垂下了头。

  侯觉冷冷地道:“巧娘,我不喜欢鬼鬼祟祟的行动。”

  福了一福,巧娘道:“婢子是奉大夫人之命取净水换花,从这里经过。”边说,边扬了扬手中的瓷缽。

  侯觉摇摇手,道:“去吧,好好在佛堂侍候大夫人,少乱跑。”

  “是!”巧娘恭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许雪珍望着厅门道:“取净水何必到前面来,后花园有水井。”

  侯觉微微颔首道:“以后特别注意这丫头的行动。”

  总管方天才开口道:“堡主,依属下的浅见,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出这可怕的对头,先后十几条人命,明摆着是蓄意挑战,存心要毁本堡辛苦创建的基业。”

  秦玉环道:“最可能的敌人是关中一带收旗的镖行,可是……所有镖局之中,谁有这大的胆子,这高的能耐?”

  侯觉闪动着赤红的目芒道:“他们可以请高手对付本堡,不限于他们本身,只要找出卧底的奸细,谜底便可揭晓。”

  秦玉环眸光一闪,道:“会不会是“快剑”杜雷那小子的主谋?”

  方天才道:“姓杜的剑法虽然高超,但心机可能没能没这样深沉。”

  许雪珍接口道:“送回来的平安镖局总镖头是死于利剑,但路上陈尸的几名手下,却是被一种奇诡的手法所毁,如果是姓杜的下手,应该全死于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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