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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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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搏命之战,郑三江为了保命,全力厮拼,丁浩旨在复仇,掌掌致命。 丁浩两逢奇遇,功力高过郑三江至少一筹,仇急攻心之下,掌掌仅可碎石裂碑。 堪堪到了第十招,丁浩大吼一声,以十二成功力猛劈一掌。 闷哼乍传,郑三江连退三四步,张口喷出一股血箭,丁浩根本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劈出一掌,劲道万钧,有如裂岸惊涛。 郑三江的身形突地极其怪异地一扭一旋,竟然乘势借劲,飘出三丈之外,再一弹,闪电般逸去。 这一着,大大出乎丁浩意料之外,幸而他反应神速,急起直追。 郑三江为了逃命,展尽功力狂奔,速度之快,惊世骇俗。 丁浩怎么说也不会让对方再免脱,也是全力追逐,工夫,追出了数十丈,双方首尾相衔了,距离不断缩短,最后到了丈来远近,丁浩奋力劈出一掌。 闷哼声中,郑三江扑撞出丈许。 丁浩疾掠而前,反身截住。 郑三江一扑即起,但已无法再逃,这时,他才现出悸怖之色。 丁浩挥掌便攻。 “砰!”地一声大响,郑三江向后倒撞。 丁浩再补上一掌。 惨哼声中,郑三江口血狂喷,坐了下去,凄厉地狂叫道:“小子……你……够狠!” 丁浩“呛!”地拔剑在手,指住对方面门,钢牙几乎咬碎,一字一句地道:“郑三江,你杀我父,辱我母,毁我家,今天,你要清偿这笔血债。” 郑三江面如嚎血,脸上的肌肉阵阵抽搐,衣襟已被口血染成了刺目的猩红。 丁浩咬牙又道:“老狗,可惜你只能死一次……” “小子,要杀便下手,不必绕舌了,本座失算,当年没有亲手除你这祸胎……” 提到当年,丁浩血涌胸膛,恨冲脑门,剑尖一颤,否则入郑三江左上胸,一转剑柄,骨烂肉糜了。 郑三江目眦欲裂,惨叫道:“小狗,杀人不过头点地……你……” 丁浩厉声道:“我要你一寸一寸的死!” 剑尖连连抽送点刺、左胸、胁下、肩胛、手腿…… 惨号撕空,郑三江滚倒地面,血水沾泥,形同恶鬼。 丁浩恨发如狂,剑尖如雨落。 盏茶工夫之后,郑三江声嘶力竭,只剩下四肢抽扭,喘息如牛。 丁浩双手举剑,仰天大叫道:“爹、娘,枉死的家人,看仇人授首了啊!” 栗人的狂叫呼声中,长剑刺入郑三江的胸膛,郑三江只闷哼了半声,便告断气,丁浩顺手挥剑,切下了郑三江的人头,撕下死者的一角锦抱包裹好。 基于人道,地挖坑把郑三江的无头尸体掩埋。 血仇已报,内心反而感到无比的空虚,夹着一份难言的酸楚。 他在原地呆立了片刻,情绪平复下来,这才考虑到下一步行动。考虑了一会之后,决定携仇首回隆中山麓的家园故址,先鸠工建墓,然后南下迎回父骨。 心念一决,立即上道。 回到伊川城,他买了一匹骏马,另做了一个木匣,把人头盛放其中,用石灰腌了,以防腐臭了,然后把木匣捎在鞍后,驰马南下。 一路无词,晚行夜宿,接站进发。 最使他悲伤莫释的,是找不到亡母的遗骨,无法与父亲合葬。 这一天,来到了隆中山下,遥望故园废址,目光所及,不由心头剧震,驻马面观,只见废墟中人来人往,数栋草庐,掩映荒草稀木之间。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家园已为人侵占了不成? 就在此刻,三条人影疾奔而来,径趋马前。 丁浩一看,不禁激动如狂,翻身下了马背,奔近来的,赫然是关大娘,“齐公庄”总教习叶茂亭与师爷方家骏。 “孩子,你……来了!” “丁老弟!” “丁少侠!” 三人齐出声招呼。 丁浩还了礼,目注关大姐,眼眶一红,只叫了声:“大娘!”喉咙便哽住了。 关大娘手搭丁浩的肩头,悲切地道:“孩子,我们为你父亲造墓!” 丁浩努力抑制了一下情绪,道:“先父的灵柩呢?” “业已运来此间!” “啊!关伯父他们也来了?” “他们赴荆山扫荡‘金龙帮’的巢穴,这早晚便该到了。” “这……怎么?” “我们北上途中,得到在京克成老儿的传讯,临时采取的行动,孩子,想不到仇魁竟是郑三江,他免脱了是么?” 丁浩咬牙朝马鞍一指,道:“郑三江的人头在马上!” 叶茂亭与方家骏齐齐惊呼出声,关大娘激动万状地连连摇着丁浩的肩头道:“孩子,你……你已报了仇了……我们此番北上,本是要为此事尽力的,啊!孩子,你父母在天有灵,使你独力完成了这大事……” 说着,摘下了泪水。 丁浩也忍不住凄然泪下。 叶茂事上前接过缰绳,道:“丁老弟,我们到那边再谈!” 丁浩点了点头,四人举步并肩行去,来到临近,一些在齐云庄曾相识的武士,迎了上前,纷纷施礼。 巍峨的巨冢,已将近完成,墓旁的敞棚中,摆着那具乌木大棺材。丁浩一个弹身,扑入茅棚跪倒棺前,哀哀痛哭失声。 久久,方拭泪而起,延马背上解下盛教人头的木匣,摆在棺前。 第二天,“灵鹫姥姥”、斐若愚、“竹林客李茂竹”、骆宁师徒,与“五方神东方明”等都到达。 交谈之下,知道丁浩大仇已报。莫不欣快万分,尤其竹林客最是激动,哭倒故主棺前,斐若愚等也纷纷下拜。 第四天,过午不久,叶茂亭手下人来报,“齐云庄主”等即将到达。 丁浩与灵鹫姥姥等到一里之外相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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