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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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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堡岂非内忧又加外患,说不定有第二个,第三个东卿?” “极有可能,堡主已严密考察每一个有地位的高手,老弟对此有何看法?” “区区新进,未便置啄。” “我们现在是闲谈……” 丁浩语含深意地道:“如果心怀异志者掩饰得宜,是很难发觉的,既已发生了事故,对方会更稳秘,要排除也必更难!” “的确如此,盼老弟入堡之后,有所作为……” “区区猜测黑儒不至时机成熟不会悚然行动。” “老夫看法也是如此。” “堡主与阁下约会区区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么?” “不瞒老弟,确是如此,因为老弟约斗黑儒,这是相当惊人之事。堡主据报之后,立即与老夫商议,决定约见老弟。” 一路谈谈说说,不久来到了城中。进入一家叫“鼎新”的大酒楼,“西卿”好像是此地的熟客。 小二不待吩咐,便引二人到后楼一间十分清静的专厢中,两人谦让着,点了小酒菜,小二先奉上香茗。 工夫不大,酒菜陆续端上来了”,“西卿”吩咐小二不闻呼唤不必侍候,小二恭喏着出门而去了。 “西卿”酒量惊人,不断殷殷劝饮。 约莫有了七八人酒意,西卿出掌招来小二道:“取老夫最喜爱的陈年‘桑落酒’来!” “区区量浅,已不胜酒力了!” “不要紧,此酒温醇,老弟一试便知。” 小二应命而去,不久,端来了一个瓷瓮,约莫能容五斤左右,另外还带来两只大瓷杯,开了封,替两人各斟上了一杯,然后才退了出去。 丁浩心中不由有些嘀咕,看样子对方有意把我灌醉,居心何为? 三杯下肚,丁浩忽感情形不对,这酒并不烈,怎会醉得如此快,头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眼前阵阵发黑了。 心念一动,推杯道:“区区量浅,业已醉了,何处……可以净手?” 西卿啊了一声,道:“出门转右角便是!” 丁浩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踉跄出房,转到右角小房,见西卿没有跟来,忙取出避毒珠合在口中,净了净手之后,忽觉头脑一清。 心内顿时明白对方在酒中做了手脚,不由心中生杀意。 西卿因何要暗下毒手,在酒内下毒? 是郑三江的授意么? 但情理上说不过去,郑三江并不知自己真面目,他离去时并未示意,而且既要谋算自己,但不必找上自己去假手于人? 问题仍在于西卿了。 脚步声起,丁浩忙取出“辟毒珠”藏好,然后故作蹒跚之态出门,迎面碰上了西卿。只见西卿老脸微变,不自然地一笑道:“老弟不妨事么?” 丁浩醉眼朦胧地道:“还好……再喝便不成了!” 西卿窒了一窒,神色有些不正地道:“老弟先请回座间用些汤菜解酒!” 丁浩心念电转,目前不能发作,且混入堡中再说。 慢慢再设法弄清对方下手的意图,于是笑了笑,道:“好!好!”踏着踉跄的步子,回到了席上。 西卿很快地跟了进来,讪讪地道:“老弟尽兴了么?” 丁浩哈哈一笑,醉态可掬地道:“尽兴了,尽兴了,区区一向自律勿饮过量的酒,酒最能误事,今天感于阁下盛情,多喝了几杯、还好,没有即席出丑,阁下酒量,无妨再饮几杯,区区坐陪!” 西卿脸皮抽动了数下,道:“老夫也过量了,老弟能上路么?” “大概不致有问题!” “我们连夜回堡,以免堡主悬望……” “路程远么?” “不算近,中途换马,天明可以赶到!” “好,上路吧!” “西卿”交待柜上记了他的帐,然后与丁浩扬长出店,已是黄昏时分,街上亮起了流落的灯火。 出城不久,手下人已备了两骑骏马伫候道旁,两人上了马,由西卿前导,放辔疾驰,半夜到了中途,略进饮食。又有人牵来了两骑马,换乘上路。 晨光曦微中,望月堡已在望了。 丁浩目光扫过荒凉的旷野,想起当初被毒打致死,弃死荒野,命不该绝、被“烟云客沈刚”所教的那一幕。 仇与恨在血管里奔腾,他心里想:“索债的日子来到了。 顾盼,驰到堡前,这伤心之地是他最熟稔的地方,但他装作陌生,左顾右盼。下了马,与西卿并肩入堡。 甫入堡门,郑三江已朗笑着迎了出来,在一般人来说,这是难得的殊荣,但丁浩此刻的心在滴血。 他想起了受辱而枉死的娘,至今不知道骨归何处。 他尽量抑制着将爆炸的情绪,强颜一笑,疾行转步,抱拳道:“不敢当堡主亲迎!” 望月堡主拱手还礼,又是一连串震耳的朗笑,道:“哪里话,东卿惠然加盟,为本堡增辉不少,今后仰仗之处甚多,请!”说着侧身肃客。 丁浩忙道:“堡主先请,区区岂敢僭越!” “如此我们并肩而行!” “请!” 进入客厅,一阵谦让之后,望月堡主坐在正首,丁浩与西卿侧坐,下人献上了香茗。 望月堡主悠然启口道:“稍停本人召集堡中上下人等为‘东卿’引介,并正‘东卿’之位!” 丁浩欠了欠身,道:“区区实不敢当如此厚爱!” “那里话,本人认为委屈东卿了!” “这一说,区区更不敢当了!” 双方谈了一阵闲话,一名相貌威梭的黑衫老者,出现厅门,恭施一礼,道:“恭请堡主移驾令厅!” “人都到齐了么?” “均已齐集候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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