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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


  双腿一软,又坐了回去,软瘫在椅背上,身形已无法坐正。

  许媚娘转了过来,手搭在丁浩肩头,柔媚地道:“小兄弟,你真的醉了,别逞强,姐姐扶你上床歇会儿。”

  “不……不……不用!”

  “哦!对了,有醒酒物,素云……”

  婢女素云,似乎候在门外,应声而入。

  “弄碗醒酒汤来!”

  “是!”

  素云面带神秘笑意,转身而去。

  许媚娘轻舒玉臂,把丁浩抱了起来,丁浩急煞,但欲挣无力,连发声都觉得很困难纱衣薄透,与不穿无异,肌肤相接,香息微闻,那酥软高挺的玉峰,挤压在了浩宽阔的胸膛上,异样的感觉,直透重衣。

  丁浩既羞且急,他已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她的用心,但他无力反抗。

  许媚娘把丁浩放落锦榻之上,先解了他的剑,然后取下那斜佩的锦袋,解衣,卸履,粉腮泛红,娇喘可联。

  丁浩勉力迸出话声道:“仙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媚娘“格格!”一笑道:“难道你睡觉也要全身披挂不成,你的东西少不了,放心。”

  丁浩急得几乎发狂,偏偏全身酸软,除了听任摆布,别无他法,他并不担心锦袋中的金珠,而是袋中那柄“雷公匕”,如被对方认出,可不得了,将来如何向芋山黑石谷那女子交待?

  还有那柄剑,是师匀的成名兵刃,袋中还有“黑儒”面具,与老哥哥“树摇风”那份藏革囊的地图,这些都是万不能失落的。

  想到革囊,连带想起了白衣少女“梅映雪”……

  婢女素云捧进了一碗汤。

  许媚娘伸手接过,道:“给我,你出去!”

  丁浩直觉地感到这碗汤必非好汤,挣扎着道“我……不喝!”

  许媚娘“叽咕!”一笑道:“傻子,这是解酒的,真是,醉成这个样子。”

  说着,坐在床沿,扶起了丁浩的上半身,把头搭在臂弯里,然后把碗凑向了浩口边,道:“喝下去!”

  不由分说,强灌了下去,然后又把丁浩平平放落。

  丁浩只觉那汤水十分甘凉,喝下去不久,精神便振作了起来,晕眩之感,渐渐消失,心想倒真的是“醒酒汤”。

  一股热流,自“丹田”升起,流向全身,所过之处,舒泰熨贴无比。

  逐渐,那热流越来越盛,全身灼热起来,心下渐觉迷糊。

  他定力极强,在这紧要关头,暗叫一声:不妙!拼命正了正心神。

  许媚娘却在此,脱了纱衣,晶莹腻润的胴体,露了出来,只剩下一个大红兜肚与半截亵裤了。

  丁浩面热心跳,心神又告迷失,一种异样的感觉,如烈火般熊熊而起。

  他觉得口干舌燥,身如火焚。

  一种原始的需要,淹没了一丝丝残存的理智,双目发赤,口喷热气,血行加速,呼吸急促,猛可里张臂抱住许媚娘,滚到床上。

  许媚娘娇喘吁吁地道:“小心肝,别这么猴急呀!”

  声音有如梦呓,颤人心弦。

  丁浩有如一只野兽,攫住了他的猎物,毫不放松。

  许媚娘蠕动着娇躯,口里发出了使人销魂勾魄的哼唧声,双眸紧闭。

  丁浩一翻身,半坐而起,手按猎物,突地,壁架上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一个玉雕的骷髅头。

  他的目光滞住了,眼前幻出了无数的白骨骷髅,在跳跃,旋转。

  由于他“慧根”深厚,业已被药物与欲念烟没的灵智,竟告复生,他想起了怪老人上官鹗,这女人数十年的鸳俦,竟被她一脚踢开。

  那玉骷髅,幻出了上官鹗的狰狞与怨毒,也提示了这女人的淫贱与无耻。

  这一念灵智的复生,有无比的力量,满腔欲念,顿化作无边的自疚。

  于是,他一骨碌下了床,着履,紧带……

  许媚娘兀自闭着眼,口里秽声不绝。

  突地,她发觉情况不对,一睁眼,身边不见了人影,撑起身来一看,丁浩兀立床前,背向锦榻,已回复如初。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但欲火难禁,她已无法自持,翻身坐起,颤抖着声音道:“好人儿,你怎么了?”

  丁浩欲火仍在焚身,只是超人的夙根、使他能勉强克制,那是相当痛苦的,换了别人,决办不到。

  那碗所谓醒酒汤,其实是催春之药,药力当然一时不会消散。

  他凝望着玉骷髅,藉以增加抵拒的力量。

  许媚娘喘息着道:“好人儿,好弟弟,春宵一刻值千金,来呀!”

  那声音充满了诱欲,也泛散着欲焰。

  丁浩心神一沉,几乎又不克自持,他不敢回头,也不敢答腕,他在与情欲搏斗。

  许媚娘下了床,身无寸缕,诸般妙相毕呈,如一只饿狼,扑向丁浩,双手环腰一抱,仰面说道:“好弟弟,我们来……鱼水交欢……”

  丁浩复生的一丝灵智,几乎又告消失,欲火又炽烈起来。

  突地,他想到幼年时在“望月堡”中,曾听一些堡中武士,谈到风月之事,在紧要关头,只消……”

  心念之音,他把舌尖放在上下门齿之间,用力一咬,一阵剧痛,直攻心脾,他这无意的一着正解了那催春的药性,登时灵台明净,欲火顿消,舌破血流,他一口吞了下去,猛一拧身。

  许媚娘正在欲火烧身的迷糊状态中,做梦也估不到丁浩会来这一着,手一松,直退到床沿,火红的粉颊泛出了紫色。

  她怔住了,这太出乎意料之外,她一生阅人无数,从未遭遇到这种情况。

  丁浩冷峻地道:“仙子,在下不是狗辈之流!”

  许媚娘气得浑身簌簌直抖,好半晌,才咬牙切齿地道:“酸秀才,你很倔强,有种……”

  丁浩咬紧牙闷不吭声。

  许媚娘忽地长长吁了一口气,上前抱起了浩,抛在床上,娇躯压了上去,面对面,双手捧着丁浩的俊面,颤声道:“好人,你答应了吧。管叫你销魂蚀魄,享受无穷。”

  丁浩几曾经过这种阵仗,面红筋胀,身如火灼,但药性一解,理性抬头,已有足够的力量抗拒这澎湃的春潮,横了横心,道:“我‘酸秀才’顶天立地奇男子,岂作这卑贱之行。”

  许媚娘为之气结,欲火变成了杀机,翻身下床,穿上衣裙,从妆架上取了一个小瓶,倒了几粒药丸在口中,登时红晕消退,气息平和,欲火竟被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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