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陈青云 > 毒手佛心 | 上页 下页 |
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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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尉民无论是如何到手的,应该秘密珍藏,为何大明大摆地放在古玩架上?难道他不知道“石佛”的价值?可是,这不可能。 “石佛”是“白石神尼”遗物,方紫薇是神尼传人,而“卫道会”似与方紫薇有极深渊源,“卫道会”放着这多高手,为什么装聋作哑?这不近情理,然则,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跷呢? 他望着‘石佛”发愣。 蒋尉民为人十分光明正大,这有些令人莫测。 正自骇怔莫释之际,“依呀”一声斋门开启,徐文转身一看,只见一个长髯及腹的威棱老者,迈步进入书斋。 蒋尉民会在此时回家,又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当下忙施礼道:“不肖小侄,见过世叔!” 蒋尉民手抚长髯,爽朗地一笑,道:“贤任,难得难得!请坐!” “世叔请坐!” “哦!贤侄是在欣赏这尊‘石佛’?” 徐文脸一红,讪讪地道:“是的,听说这‘石佛’是件武林至宝……” 蒋慰民一颔首道:“本来是,现在不是了。” “敢问为什么?” “贤侄看到这‘石佛’有何异样否?” “这……世叔之意莫非是指‘石佛’心口的空洞而言?” “照啊!正是这句话,‘石佛’的奇奥,是在‘石心’,而这尊‘石佛’业已无心,愚叔我是在古物摊上看到,看它雕琢得可爱,以十两银子买了回来,点缀一下架子。” “世叔怎知宝在‘佛心’之上?” “这道理很浅显,没有任何人雕琢佛像而空心的,窟窿处有撬过的痕迹,同时‘石佛’的价值,人所共知,岂会流入市面古物者之手。” 徐文口里漫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想,“白石峰”是自己亲见“石佛”出土,当时业已无心,可能“妙手先生”在得手之后,发觉上了当而予以遗弃,但那‘佛心”是被原主“白石神尼”取出另藏,还是别有原因呢? 这谜底,红衣少女方紫薇必知情。 蒋尉民先行落座,然后一摆手道:“贤侄坐下说话。” “谢坐!” 徐文在下首椅上坐了下来。 蒋尉民面上现出悲戚之色,语音略带凄哽地道:“贤侄家遭不幸,愚叔愧未能一尽本份!” 徐文心内一惨,泪水盈眶,但他硬逼住不使流下来,咬着牙道:“谢世叔关怀,小侄誓报此仇!” “听珠儿说,贤侄对仇家已有端倪?” “是的。” “是哪一路的人物?” “这……还不能确定。” “贤侄,何妨说出来,让愚叔也有所考虑。” “待查明后再为奉禀!” “贤侄,你我通家之好,你采取任何行动之前,必须让我知道。” 徐文感激地道:“遵命!” “唉!令尊个性怪僻,出事之后,竟然不谋一面,贤侄当知他的下落?” 徐文脑海里浮现父亲横尸林中的惨状,泪水再也忍不住挂了下来,一副钢牙,几乎咬碎,目中不自觉地流露出怨毒之光,俊面也在刹那间变得苍白。他本想说出来,但想到这是自己的不幸,该独力承担,心念之中,凄然道:“小侄也正在寻觅家父的下落!” “嗯!我已托很多朋友代为探寻,迟早会有下落的 “谢……” 他只说了一个字,以下的被咬咽住了。 “令堂呢?” “家母也下落不明。” “咳!武林风云诡谲,令人慨叹,贤侄当节哀顺变愚叔尽力设法打探。” “是的。” “贤侄此来是为了翠玉耳坠?” “小侄甚觉内疚……” “这事毋须介怀,愚叔自有区处。” “但小侄总觉问心难安。” 蒋蔚民沉默了片刻,缓缓道:“贤侄当知昔年愚叔与令尊曾有口头婚约,珠儿又曾蒙你救出‘聚宝会’之手她送你那耳坠是有深意的,不过,愚叔不拟勉强,这必须双方同心……” 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似在察看徐文的反应。 徐文感到有些心惶意乱,他不否认双方家长曾有婚约,蒋明珠也算一个可人,只是首先“毒手”限制了自己此生与女人绝缘,再就是父亲所遭惨祸,岂能谈及婚娶之事,当下期期地道:“世叔当已听世妹谈及小侄‘毒手’之秘?” 蒋尉民老脸一变,“哦!”了一声,道:“嗯!这是个难题,不过愚叔不惜任何代价,誓要为贤侄寻到散毒之药……” 徐文诚挚地道:“世叔,只此一语,小侄终生铭感,只是这毒功,恐怕天下无消解之方?” “事在人为,天下无不解之毒。” “解毒易事,散功却难?”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贤侄,这姑且不谈,你对明珠的看法如何?” 徐文一颗心蠢然欲动,最先闯入他心扉的红衣女子方紫薇,证实了是仇家一路,那股单恋之情,早已打消;“天台魔姬”情深义重,但她的为人不堪为偶。能与蒋明珠结合,倒是理想,同时也算完成父亲的遗愿,只是血仇在身,将来的生死莫卜,毒功限制,消解无望,大丈夫岂能轻于然诺误人青春? 心念及此,肃容道:“世叔厚爱不敢辞,而况早有父命,唯小侄不敢妄应……” “为什么?” “毒功在身,不敢耽误世妹终生!” “你心念甚善,但明珠那丫头早已自誓,决不背当初双方家长所订之约。” 徐文既感且惭地道:“请世叔向世妹说明小侄苦衷!” “你世妹十分任性,言语无济于事。” 徐文十分着难,垂下头去,思索了半晌,毅然抬头道:“小侄答应毒功解除之日,便是履约之时!” 蒋尉民沉吟良久,欲言又止。 徐文看在眼里,忍不住道:“世叔有何训海,但讲无妨。” “呃!这个……不说也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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