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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卫道会主”身躯似乎一震,道:“锦袍蒙面人?”

  徐文避逼视着对方,似要看透这神秘会主的内心,但,从对方的眼伸,他看出一种惊愕与恨的混合色彩,这离题已不远了,当即沉重地一颔首,道:“不错,一个锦袍蒙面人!”

  “他叫什么?”

  “不知道。会主可认识此人?”

  “小友再说下去!”

  “之后不久,在旅邸中,在下又遭了毒手,险死获生,凶手仍是那锦衣蒙面人!”说着目光不期然地向邱云一扫。

  “啊!以后呢?”

  “昨夜,在距此百里的庙中,在下第三次遭杀手!”

  “仍是那锦袍蒙面人?”

  “不,是这位邱总巡阁下!”

  邱云连退了两个大步,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脸胀红,成了紫酱之色。

  “卫道会主”沉思了片刻,道:“不可能。”

  徐文冷笑了一声道:“会主此言必有所据?”

  “当然有两点反证。”

  “请教?”

  “第一,邱总巡昨日整日参与本会一个会议,寸步未离总坛,当然不可能到百里外对小友下手。第二,据刚才本会客卿‘彩衣罗刹’谈及小友一掌而挫名头煊赫的‘白首太岁’,证明小友功力超过邱总巡甚多,邱总巡似无法对小友施杀手?”

  这两点理由听来无懈可击,但徐文已有定见,冷冷地道:“会主可肯听听在下的证据?”

  “哦!这当然,请讲。”

  “第一,下手之人,自称贵会总巡,而且形貌相符!”

  “噢?”

  “第二,当场还有目击者被害者……”

  “谁?”

  “被害的是‘五雷宫’属下弟子,目击者有‘天台魔姬’与‘痛禅和尚’!”

  “‘痛禅和尚’何许人?”

  “这倒不详!”

  “卫道会主”目注总巡邱云,邱云困惑至极地摇着头。“卫道会主”低头一沉吟,目光回到徐文面上,道:

  “小友,也许有人冒邱总巡的形貌?”

  对方退得一干二净,徐文可再也按捺不住了,陡地站起身来,栗声道:“在下尚有证据!”

  “卫道会主”从容地道:“小友还有证据?”

  “不错,这证据在邱总巡身上。”

  邱云惊呼声:“我?”

  “卫道会主”也站起身来,凝重地道:“什么证据?

  “请邱总巡除下英雄巾!”

  邱云面现怒容,似乎碍于会主而不敢发作。“卫道会主”沉声道:“除下!”

  邱云无可奈何,一把抓下了英雄巾。

  徐文目光一转之下,呆了,对方头上没有任何疤痕他清楚地记得,黑面汉子自承是“卫道会”总巡,“天台魔姬”喝破对方便是冒充父亲的锦饱蒙面人,头侧耳上的疤痕,十分清晰,而现在对方却没有。

  这的确是个可思议的怪事。

  “卫道会主”发话道:“小友,请指出证据?”

  徐文不答,心念电转,那疤痕也许能籍巧妙的易容手法加以掩饰,但有一样却假不了,对方能抵挡自己的“毒手”杀着,这是最后一着棋,如果落空,一切推想便落空了,如果事实证明不误,今日虽身虎穴,只好豁出去了。

  心念之中,闪电般朝邱云撞去,“毒手”猝施。

  “卫道会主”防不到徐文会来这一手,不由惊呼出了声:“你!”

  惊呼声中,邱云“砰”然栽了下去,手足一拳动,便寂然了。

  “卫道会主”栗声喝道:“小友在此杀人!”

  徐文方寸大乱,一切全落空了,对方并不能抵挡自己的杀手,就此摊开来指明索仇吗?还是先救活对方另作他图?他飞快地作了决定,急取解药纳入对方口中,然后伸指点了对方数处穴道,咬着牙道:“他死不了,在下只是作最后的探测!”

  “卫道会主”利剑似的目芒,直照在徐文面上,半晌无言。

  徐文预料他可能出手,但他竟没有,实在令人不解。

  邱云既不是冒充锦袍蒙面人向自己几次下毒手的人,则自己的身分是否已为对方所悉,又成了谜了!

  那冒充邱云的人又是谁呢?

  那人迭次要毁自己的目的何在呢?

  “卫道会主”悠悠地开了口:“小友,没事了吧?”

  徐文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在下十分抱歉!”

  “是非辨明就好,无所谓。”

  “谢过会主!”

  “小友方才提到锦袍蒙面人?”

  “是的。”

  “这与邱总巡何关?”

  “昨晚那位自称贵会总巡察的凶手,头侧有一个疤痕标记,与锦袍蒙面人一样,所以在下有这冒昧之举!”

  “哦,原来如此,本人保证,这谜底不久就可揭晓!”

  徐文心中一动,道:“莫非会主已知锦施蒙面人的身分?”

  “业已有了端倪!”

  徐文心内又打了一个结,锦袍蒙面人之一是自己的父亲,另一个是假冒的,对方所说已有端倪,是指何者而言呢?如果自己追问下去,势必露出破绽,自己是就此开明叫响抖出身分索仇?抑是再假以时日先解开那些惑人的谜底呢?

  那冒充邱云的人,不但能挡住自己杀手,也知道自己“毒手”之秘,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也太可怕了,他会是谁呢?

  总巡邱云哼了一声,睁眼站了起来。

  “卫道会主”一摆手道:“邱总巡,没事了,下去休息吧。”

  邱云横了徐文一眼,施礼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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