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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轿中人道;“更不作兴这一套。”

  贾依人俊面一沉道:“朋友这种德性江湖上还真少见,看来没什么好谈了,别窝在轿子里光说不练,亮相吧,在下还要赶路,设时间跟你泡蘑菇。”

  轿中人“嘿”地一声冷笑道:“别急,区区这就送你上路。”

  两名随从双双下马。

  “贾大侠,轿子里八成是个疯子。”一个开了口。

  “江湖上总有这种不知死活的东西。”另一个接上。

  贾依人回顾两随从道:“站开些,闭上嘴,这档事设你俩插手的份!”说完,又面对轿子,冷冷地道:“在轿子里说大话是杀不了人的,朋友,下轿动手吧!”

  “嘿!”地一声冷笑。

  轿帘飒然飘动,一条人影标出,寒芒乍闪,迅厉如电。

  贾依人早已有备,寒芒闪起,他的剑也告出手,一阵连珠密响,剑刃突击不下十次之多,贾依人退了两步,没有半丝间隙。

  轿中人二度击出,没人看情他的面貌,也没人看出他的招式,太快了,先后的动作只是那么一瞬。

  剑刺出,收回,然后是一声极短的闷哼。

  轿中人又回到轿中,轿帘垂下。

  贾依人左胁血如喷泉,打了个踉跄,“砰”地栽了下去。

  “啊!”

  两名随从同时发出栗叫,双双扬剑扑出。

  两名抬轿的暴弹上前,跃起,旋身飞腿,角度之佳,部位拿捏之难令人咋舌,两名随从剑被踢飞。

  人落地,轿子上肩,掉头而去,快得象一阵旋风。

  两名随从呆了一呆之后,反身面对贾依人,其中之一蹲下身去检视伤势。

  “怎么样?”旁边的颤声急问。

  “利刃穿肋而过,设……没救了!”检视的摇摇头。

  “没救了?”三个字是厉吼出口的。

  “轿中人……是谁?”

  “黑面孔!”

  “不错,是他,旁人设这大的能耐。”

  “他是谁?”

  “职业杀手‘黑面无常’应无敌!”

  “啊!他为什么要杀贾大侠?”

  “不知道。”

  “我们……怎么办。”

  “把贾大侠的遗体送回山庄,我们……还能怎么办?”

  贾依人的尸体被横上马鞍,用绳子缚牢,两名随从拾回自己的剑,上马,由前面一个牵着驮尸的马匹,两骑三马回头疾驰而去。一条人影从林中闪出,到现场打了一个转,立刻又弹身奔离。

  官道回复死寂,只剩下一大摊刺目的猩红。

  如意山庄贵宾贾依人被应无敌刺杀的消息很快地传遍了开封城的茶楼酒肆。

  一般人对贾依人可以说完全陌生,但身为如意山庄贵宾,当然不是泛泛之流。

  传言绘声绘影,但重点是应无敌,因为大多数的道上人对这职业杀手的大名和作为并不生疏。职业杀手为利而杀人,自然引起许多揣测,但都是捕风捉影的说法。

  如意山庄外院里搭起了灵堂,停着贾依人的棺木。

  在如意山庄做客的对贾依人便不陌生了,对这桩令人发指的凶杀案,有的义愤填清,声言要找应无敌算账,有的感叹呼嘘,同悲贾依人的英年不寿。

  在内宅的秘室里,摆了桌酒菜,桌间只两个人,一个是如意夫人李艳娘,另一个便是贾依人,两人却面带笑容,仿佛有什么喜事。

  “这一次的行动还真顺利,没出一点岔,完全符合我们的计划。”如意夫人举起了酒杯,笑态撩人地道:“来,干一杯,算是替你压惊。”

  “我没受惊,我信得过浪子出剑毫厘皆准。”

  两人照了杯,如意夫人又斟上。

  “真亏房二少爷想出了这绝招,胁藏血袋,对方做梦也不会想到那是狗血。”

  “希望这桩公案能早些了结,闷在房间里不能见人,这种滋味不好受。”

  “担什么心,我会每天陪你。”

  “大姐,我敬你!”贾依人神采飞扬。

  “干!”

  如意夫人艳光逼人。

  如意酒楼客栈的包院房间里也摆了桌酒菜,座上一共三人,“毒龙”荆经、邝师爷,还有那剑伤不见红的赝鼻蓝眼老者。

  荆经和邝师爷神情显得恭顺而拘谨,看样子蓝眼老者的身份地位相当崇高。

  “这一着重要的棋子总算是落实了!”蓝眼老者沉凝地开了口。

  “这完全是掌令的神机妙算。”

  邝师爷阿谀地欠了欠身:“接下来我们就坐观鹬相争了!”

  “话放出去了没有?”

  “早已经放了出去,到处都在谈论这件事。”

  “等这一看棋发生妙用之后,我们再走第二看棋,对了,荆总管。”

  “属下在!”荆经恭谨地欠身回应。

  “付给应无敌的银票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一共开了十六张。”

  “谁送去。”

  “这……属下顾及邝师爷目标太大,准备要春芳那小娘们送去,她可以趁便看牢应无敌,在下第二着棋之前,她的作用很大。”

  “她靠得住?”

  “绝对忠诚。”

  “荆总管。”蓝眼老者的阵子里进出慑人的言芒:“过份相信一个人会造成无可弥补的错误,必须事事存疑,才能保万无一失。”

  “是,是!”荆经诚惶诚恐。

  “派一个机警干练的跟住她!”

  “遵命!”

  “邝师爷!”

  “属下在!”

  “想办法跟‘病猫’拉上关系。”

  “是!”

  夜幕已垂。

  在郊外一间破屋子里,冷一凡枯坐沉思,戏是演完了,但是否能收预期的效果却不得而知。

  没有灯,屋里一片漆黑。

  一条人影如夜猫子般悄没声地迫近小屋。

  空气寂静得像一滩死水,只要有微风吹过也会激起涟漪,人影接近,冷一凡已有所觉,心里立生警惕。

  人影已到了小门外,似乎在考虑什么,静立了片刻之后,才发出声音道:“里边有人么?”是个脆嫩的女人声音。

  “谁?”屋里起了反应。

  “是我,春芳。”

  “哦!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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