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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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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呼声中,人已闪电般弹了开去,隐入一株巨树之后。 朱昶施展"空空步法",一连几幌,使对方摸不清他的方位…… "千面妖魔"见对方在眨眼间神秘消失,惊魂出了窍,他方才所受一掌,内伤不轻,自知除了逃走,便只有送命一途,心念一动,立即朝后飞掠…… "站住!" 一道如山劲气,把他弹起半空的身形,震落地面,"断剑残人"已拦在身前。 ""断剑残人",你……想把老夫怎样?" 朱昶鉴于自己的来路已被对方知悉,如不狠下心肠,可能为大理国留下可怕的后患,心念之间,冷酷地道:"阁下认为此地风水如何?""千面妖魔"全身一震,口里怪叫一声,双掌挟以毕生功力,劈向朱昶,这纯系情急拚命,因为他不甘束手待毙。 这拚命的一击,未可小觑,其势真可撼山震岳。 朱昶双掌暴扬疾吐,来个硬碰硬。 "轰!"然巨响,挟以一声沉闷的惨嗥,"千面妖魔"身躯幌了几幌,"砰!"地栽了下去,手脚一阵抽扭,便寂然了。 朱昶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千面妖魔"在倒地之后,变了另一付形貌,这到底是什么易容之术,便令人莫测了。 他无暇去探究原因,折转身,奔回原来地点。 前峰,传来了暴喝声,夹杂着凄厉的惨号,几个魔头,已开始屠杀"黑堡"弟子。这是毒攻毒,不值得同情,也不值理会。 那位"黑堡"护法,仍绑在原地,一见朱昶现身,顿时面呈土色。 朱昶迫近对方身前,冷厉地道:"阁下如何称呼?""刘维贤。" "出身?" "对不起,无可奉告!" 朱昶冷冷一哼,道:"昊天阵是阁下所设?""是……不错!" "原阵图得自何方?" 黑衫中年骇然瞪视着朱昶,半晌,才期期艾艾地道:"这……这……是家传!""什么,家传?" "正是!" "阁下是那一家?" "就……就是刘家!" "刘家传阵法?" "不错!" "中原武林,未曾听说有刘家精擅奇门之术……""有能者其名未必彰!" 朱昶怒哼了一声,咬牙道:"阁下放明白些,如不说实话,将生死两难!"中年护法颤声道:"这全是实话!" "实话?阁下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着,伸指戳向对方"阴穴",突地,他发现对方右手赫然少了食中二指,登时血脉贲张,目中抖露一片恨毒至极的杀芒,收回了点出的手指,切齿道:"阁下右手因何失去二指?"中年护法刘维贤面上立起抽搐,半晌无言。 朱昶心头又浮起家人惨遭杀害的惨景,仇与恨,又开始在血管中奔流。 "说!" "这……这与你何干?" "不说吗?" "无……无何奉告!" "武陵山中的血案,你敢说不曾参与?" 刘维贤惊怖欲死地道:""断剑残人",你……你……真是"剑圣"之后?""不错!" "你……怎知……" "现场当有断指!" "可是……可是这是巧合,我……我并不知情……"朱昶恨极,一指点上对方"阴穴",刘维贤立即惨号起来,朱昶捻断了对方绳索,复解了他被"千面妖魔"制住的穴道。 "砰!"的一声,刘维贤滚倒地上,翻滚,扭曲…… "说是不说?" "不……不知情……" "好,我要你一寸一寸的死!" 随手折了一根树枝,把真力逼注枝上,大喝道:"姓刘的,用剑太便宜了你,现在我用这树枝,让你尝尽穿皮戳肉的滋味。""哇!" 树枝插入了刘维贤的臀部。树枝无锋无刃,同时是不完整的钝口,全凭真力贯注,使之坚硬如钢,皮肉着之即糜,这滋味,比钝刀割肉还要痛苦百倍。 "说话!" "哇!" 手臂上又穿了一孔。 血土黏连,成了一个可怖的泥人,不,已不像人,像一头怪样的野兽,号声,完全走了样,像重创野兽的嘶吼喘息。 朱昶厉声道:"再不说,我在你身上戳一百个洞。""你……杀了我吧!" "没这么便宜!" "我……我说,求你……给我一个痛快……""说!" "不……错……我食中二指,是……被"剑圣"所伤……""当初参与的一共多少人?" "有……有二十余人之多!" "谁为首?" "黑堡……主人!" "很好,现在说一说那座"昊天阵"的来历?"刘维贤喘息了一会,突地狂呼道:"我该死啊!"朱昶冷酷地道:"当然,你死一百次也不够,说,你怎会排出这"昊天阵"?""你……你……为什么要追问这个?" "当然有原因!" "是否……可以示知原因?" "你还是照直说了吧!" "我……奇怪……你会追问这一点……" 朱昶咬紧牙关,道:"明白告诉你,这"昊天阵"是武林中某一门派的秘技,外人决排不出来。"刘维贤停止了翻滚,血红的双眼,骇绝地瞪着朱昶,半晌才迸出一句话道:"你……怎知道?"朱昶栗声道:"再告诉你一句,这是本门秘密!"刘维贤脸孔全失原形,目珠睁得几乎要脱出眶外。 "本门……本……门……你何时入的门?" 朱昶心头一震,突然猛省了一件事,厉声道:"你是大师伯"遗世老人"的大弟子?"刘维贤栗呼道:"你到底……是谁?" 朱昶激越万分地道:"你识成杨威其人?" "你……你是杨师叔传人?" "对了!" "祖师有灵,弟子不肖,罪无可逭,伏罪了!"惨叫声中,全身一阵扭动,口中血沬如泉涌出,登时气绝,他是嚼舌自尽。 叛徒,仇人,师兄…… 朱昶手足有些发麻,如经历一场可怖的梦境,这是多么难以置信的事,据大师伯说,他的及门大弟子,十年前回家奉母,每年回山定省一次…… 而实际上,他当了"黑堡"护法。 对峰,惨号声已是寂然。 山区回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谁知道这死寂的夜暗中,隐藏了多少可怖的杀机? 刘维贤是血海仇人之一,是师门叛逆,也是同门师兄。 死,能洗去一切的罪恶吗? 江湖事,多么不可思议! 一个人的作为思想,也是多么不可思议! 刘维贤应该是"太虚门"下一代的掌门人,多么可怕,他的作法,等于是毁了"太虚门",门规不许参与任何江湖恩怨,但他,反其道而行。 真是祖师有灵,欲除此不肖? 抑是上天有眼,作恶者必自毙? 朱昶抑止了狂乱的思潮,掘个坑,埋了他,一坯土,没有任何标志。 回到前峰,东方已现曙色,峰头四周,尸体触目皆是,惨不忍睹。然而,朱昶内心没有怜恤之情,武林败类,血海仇家,死是应得的下场。 他小心地缓缓掩向原来四魔集会的地方。 四魔仍在原地。 约莫过了一刻光景,老魔"摧命鼓"站起身来,道:"开始行动,分四路入阵,在堡门会齐,注意,凡红木桩处,即是炸药埋藏地点,慎勿触及!"朱昶不由连打了两个冷颤,暗道一声侥幸,若非老魔点破,自己凭真功实力破阵而入,非被炸成碎片不可。 四魔飞纵下峰,快逾鹰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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