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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灭患除凶怒挥白刃 拒婚抗命夜遁轻车(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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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娇龙:“便是父亲前来,女儿也决不改口。” 玉母被玉娇龙的这种反常态度吓呆了,心里又惊又恼,一时间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鸾英站在一旁,一直未插一语,她隐隐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她只感到这桩婚事可能不合妹妹心意,但却没料到妹妹措词竟如此激烈。她一旁冷眼旁观,已察觉到妹妹的神情有异,从她那冷冷的话语和那双闪着怨恨的眼光中,她又隐隐预感到一种不祥之兆,似觉有场不幸即将在这显耀一时的侯府中降临。她不禁打了个寒战,眼前出现的这场僵持难堪的局面,使她再也无法旁观,这才走上前丢,温声相劝,半求半强、半劝半拉地搀着玉母回房去了。 晚上,当玉大人向玉夫人问起女儿的心意时,玉夫人不敢将实情相告,只说女儿不愿离家,对议婚之事很不乐意。玉大人听了,只是沉吟不语。玉夫人乘机说道:“女儿本来年纪尚小,议婚之事稍缓何妨。” 玉大人有些慨叹他说道:“女儿从小在我身边,一旦出嫁,我也伤离!只是,自高师娘出事之后,府内流言暗起,我为此日夜忧心。流言可畏,可畏在于难堵,难堵必将伤人,万一流播出去,岂不毁了女儿。我昨日所以慨然允了鲁家婚议,用意也就在此。” 玉夫人听丈夫说出这番道理,心里只有敬服,也就更无话可说了。 玉娇龙满腹怨恨,自玉母离房时一直坐到天黑,未曾移动半步。晚饭、茶水点滴未沾。香姑只是着急,却不敢走近身去。 第二天早晨,香姑打水进房,见玉小姐仍坐在那儿,两眼红肿,好似未曾睡过,她不禁心痛万分,含着泪水,怯生生地走近她身旁,轻轻呼了声“小姐”,便掩面抽泣起来。玉小姐俯过身来,将香姑拉到跟前,轻抚着她,为她拭去泪水,温声说道:“香姑,你这是为着何来?这与你毫无牵挂。” 香姑抬起头来,真纯而带屈地说:“怎无牵拴?!见你这般难过,叫我怎不揪心!” 玉小姐被香姑的真诚打动了,脸上也露出了一此带苦的笑容:“你看,我已经不再难过了,也不想哭了。难过没有用,哭更不是办法。我意已定,你去给我拿些点心来,我饿极了。” 香姑心里又是高兴又是不解,忙去端了一盘酥果和一杯茶来,带着不以为是的口气探问道:“难道你就安心让他们把你嫁到鲁家去?!” 玉小姐边吃酥果边反问道:“要你是我呢?” 香姑断然地:“我决不!我宁死!” 玉小姐欣然地笑了:“好样的!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香姑困惑地:“你究竟拿的什么主意?” 玉小姐收起笑容:“必要时就走。回西疆去。和你一道。” 香姑惊得张大了眼和嘴,出不得声。过了一会,才说了句:“你真叫人摸不透!” 玉小姐:“我说的是真话。今晚二更后,你到我房里来,我再把许多心里话告诉你。” 香姑装满了一肚的疑团出房去了。 接连几天,玉母都带着鸾英到玉娇龙房里来,对女儿又是开导又是劝解。话语中都充满了疼爱和勉慰。玉娇龙一反那天态度,既不表示应允,也不表示拒绝,只俯首默坐,不喜不愠也不吭声。 玉母还以为女儿已经心回意转,一颗悬心放下,鸾英却愈感事情不妙,更是涌起疑虑千层。 一天,鸾英趁玉母不在,语重心长地对玉娇龙说:“妹妹,这是父亲之命,势已难违,望你千万勿生他念,万千珍重才是。” 玉娇龙也只淡淡地说了句:“我就等父亲来逼!他老人家真不该让我在西疆长大。” 鸾英虽未听懂玉娇龙话里的含意,却已感到一种不祥的征兆,她的心更凉了。 转眼已过正月。就在二月十五那天,鲁翰林由方堑陪送着到玉府下聘来了。聘礼不仅色样齐全,而且极备豪华珍贵。特别是其中作为信物的玉如意一只,乃是鲁府祖传之宝,通身润浸无暇,玲珑剔透,确是希世之宝,这更显示了鲁府对这门婚事所感到的尊荣。鲁翰林恭恭敬敬地参见了玉大人和玉夫人,行了翁婿之礼。玉大人自是满心高兴。忙将玉如意交给夫人,命派房中丫环送去内园后院交玉小姐收存。一面设筵款待新婿和方堑。席间,鲁翰林真是春风得意逞才自炫,滔滔不绝;玉大人有如锦上添花,喜上眉头,沾沾自得。翁婿二人畅饮欢谈,直至兴尽方散。 玉娇龙已闻知今日下聘之事,她只端坐房中等候动静。刚刚吃过午饭,玉夫人房里的贴身丫环兴冲冲地捧着玉如意进房来了。她先向玉小姐道过喜,说明来意,将手捧的玉如意小心地放于桌上。又说道:“夫人说,这是鲁府新姑爷亲自送来的信物,价值连城,请小姐好好收藏。” 玉娇龙也不吭声,抢步上前,抓起玉如意猛向窗外掷去。只听“当”的一响,玉如意坠落到楼下石阶上打得粉碎。 那丫环被吓得脸色发白,赶忙跑回内院去了。 过了片刻,玉大人怒气腾腾,卷着一阵风暴进房来了。玉夫人由鸾英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 玉帅眼射怒火,逼视着娇龙,厉声喝道:“你……你这奴才,目中可还有君父?!” 玉娇龙毫不畏缩,抗声说道:“父亲心中可还有父女之情?!” 玉帅气得胡须颤动,喝道:“何无父女情?你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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