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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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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棣暗叫一声侥幸,立即落到船上,哪还去管醉菩提的死活,忙催舟将载沉载浮的黑姑救起。 黑姑衣衫尽湿,好在她虽不识水性,但因身具武功,提起丹田之气,一时倒了不会灭顶,气得一抹脸,唐棣却愕然而惊,只见她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奇道:“黑姑!你,你怎么了?” 那黑姑却忽然拍着手,笑得格格格格,说:“一口、二口快瞧!贼和尚喝了三口水啦!” 原来醉菩提乃是被唐棣崩拳捣出,可比不得黑姑是滑落,他的身躯又胖又笨,落水之际,何异石沉在海,早喝了一口水,那一口水一喝,又加上一呼吸,水便由鼻腔中喷出,一时间心中发慌,真气就提不上来了,虽然他冲出水面,但已喝了好几口水,这工夫已是两眼翻白,唔唔哇哇吐呕不停! 但唐棣却不瞧他,而是两眼在黑姑脸上,似恍然而大悟,这几天心中疑团,终于解开,又是惊,更是喜。惊喜齐集于心头!” 只见黑姑脸上,那白的地方,顺着她头上的水往下淌,已越来越宽,现出来粉嫩的娇颜,恰似出水芙蓉,同时也记起醉菩提先前的话,说:小妞儿,任你易时换形,岂能逃得出佛爷手去! 唐棣忽然朗声大笑,黑姑听他笑得有异回过头问道:“你笑什么啊?笑得这么开心?” 忽地船身一晃,只见那落水的梢公已翻了上来,唐棣心道:“她不是刁蛮淘气么?我暂时且不说破她,瞧她怎么样?听她怎么讲?” 便说道:“醉菩提害人不成,反害了他自己,怎地不喜,好啊,这梢公来了,我们快走!” 唐棣此时心中喜极,巴不得早到岸上。 黑姑露出了原形,她兀自不觉,忽然抓起了船中两块船板,向醉菩提飞掷过去,说:“这贼和尚其实并无多大罪恶,我救他一命吧!” 唐棣更是心喜,不料她刁钻蛮横,心性倒好。那翻上船来的梢公,真是死里逃生,不待两人吩咐,早抓起桨来拼命摇! 唐棣已在船头坐下。一直笑盈盈地看着黑姑,黑姑并无多衣衫,便有,在舟中也不能换,故尔就在身上左拧两下,忽然抬头着了唐棣的一双含笑的眼光,便生起气来,道:“原来你不是好人,人家一身都湿透啦,你倒好笑。” 唐棣却反而爆发一阵朗声大笑,两只眼睛并不自她脸上移开。 黑姑没好气的说:“我又黑又丑,有什么好看的,她啊,可真美极啦,比仙女还美呢!真是天上少有,地上难寻呀!” 康棣眼珠一转。笑道:“是啊,我顶喜欢瞧她啦,她啊,可真美极啦,比仙女还美呢!真是天上少有,地上难寻呀!” 忽地一本正经的说:“黑姑,昨晚我们在路上,你怎么说的?你不是说……你…我要是喜欢她,你就要她……” 黑姑突然想起来了,脸上陡然由粉而红,那粉白之色,更是鲜红欲滴,说:“我说……我说,要是你喜欢她,我要她作你的媳妇儿,好不好啊!” 那黑姑虽然是个江湖女儿,但亦羞赧不胜,不料唐棣陡然大笑道:“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心甘情愿,可没有人强迫你的,说话算话。那么你去到船边向水里照照!” 唐棣此言一出,黑姑已知有异急忙俯身探头,只瞄得一眼,尖叫一声,重又腾身空中,振臂一掠,便已在五六丈外。 唐棣大惊,叫道:“你……你……” 只道她羞得要投水,哪知她一跃便已落到岸上,原来两人只顾说话,竟没注意到船已靠近岸边。 唐棣朗声大叫,道:“黑姑之名,现在才真要改改啦,你已恢复了庐山真面目,现在应该叫你黄姑啦!丢黑来黄,去鞠存菁,倒是很意义!” 只见她到岸上以后,竟毫不停留,而且连头也不回,飞奔而去。朱棣深悔不该笑她,心想:“我若假装黄衫姑娘即是本来面目,可有多好。” 到了岸上,往怀里一摸,身边没有散碎银子,忙掏出一个金锭子扔给船家,想想他那只船不但已毁坏了,而且又丢在湖中无法拖出来,梢公靠船生活,岂能无船,又受了这么多的惊骇,多给他一点,也是应该的! 唐棣怕她去得远了,追她不上,也是飞身便追,脚程加快,哪知方才和船家讲话,这一耽搁,待他追了一程,哪里还有那姑娘的影子,而且岸边树木又多,视线不清,竟然无法找寻她了。 幸好唐棣看见她打正前方走的,只好认定方向,加快脚步,不敢停,一直往前飞奔而追。 两人在常德落船时,正是清晨时光,现在已是午刻早过了,追了约有一个多时辰,前面已到了一处镇甸,唐棣心想:“她必然进镇去了,哈哈,这小妞儿看到我以后,必然会娇羞不已经,我也倒要听听她再说些什么?” 想到她说的:“我要她作你的媳妇儿,好不好啊!” 唐棣真是甜在心里,笑在面上,心花怒放百感交集,这黄姑性情刁钻古怪,顽皮难缠,常以戏谑为乐事。但是心地善良,纯真无邪,人又生得花容玉貌,仪态万千,又加上轻功绝伦,有妻如此,又有何求!以前我总想黑姑能和黄衫姑娘一般美,那真是一件难得的事,怎料到黄衫姑娘竟是黑姑的本来面目。这岂不是天从人愿!” 昨晚一夜之间,被她戏弄的经过,都涌向心头,满腔怒火,也就立刻烟消云散,非但不以为的刁钻难缠为可恼,反而觉得她天真可爱,当下便喜孜孜的进得镇甸,一问,此间竟是在叉,乃是在洞庭湖之北,原来那梢公吓破了胆,故尔找最这的地方便上了岸,往京城和东北方向不对。 唐棣进得镇甸,见不过只是从南到北的一条街道,镇上并不十分热闹,店铺不多,想来即可找到她,哪知从街头走到街挨户寻看,都没有看见她的踪影,心中大为疑惑,想是她经过此镇甸时,并没有停,仍然入场前赶路,还是有意隐藏在树林中,等我赶过以后,再行露身,也说不定? 唐棣一怔,心说:“糟啦,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她说了那句话后,我就立刻揭穿她的庐山真面目,如何不害羞呢,哪还好意思留在此地等我。”随后他街上人打听消息,倒是有两个人说是曾经看到过这么一位姑娘,在半个时辰前,由大街向北去了。唐棣也相信这个说法就是对,便急急忙忙的出了镇口,连午饭也顾不得吃了,急忙两脚加足劲力,往北狂奔而追! 追出了有七八里的路程,遇到个行人,唐棣上前拱手为礼打听消息,是否曾看到一位单身姑娘,由此路过去?那人想了想,说:“不错,有一位姑娘,只是像穿一身白的衣裳,一个人往北过去,在前途不远,如能快赶,一定追得上。” 唐棣谢过行人,心想:“她一会儿穿黑的,一会儿又换黄色的,难道就不会穿白的吗,这真是一位多变多事的人呢!” 当下忙往前赶,他是顺着大路走的,路上无人的时候,便将轻功施展出来,在后急急的追下去,日落时刻,已追到了华容,唐棣因急于追赶她,已是一天未进饮食了,心下不由得又想道:“她非铁打的身子,还不落店么?我便在此地打听她投住的客栈,也就容易找到她啦。”哪知进城以后,一连问了好几家客栈,都说没有这位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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