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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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娲母此言二出,那人却陡然又狂态毕露,呵呵大笑,道:“蜗母你虽然是相要将我打败,胜得光彩,但多谢你给我这—十五年之期,在你想来,认为我在这十五年中,必是在勤修苦练武功,以应今日今时之约,哈哈,你却不知,这一十五年的长时间,我将我自己长期的封闭在这崖洞之内,不但将武功放弃,而且因我所铸之锗,不是沽名钓誉,播扬四海,在武林中出风头,错在见闻不广,在芸芸众生中,了解得太少,是以铸成噬脐莫及的大错,是以日以继夜,只有精研周易,勤习不辍,根本就将武功一道,弃之如敝履,哈哈,娲母,你要想胜得我光彩,只是今生今世,也没有那个机会了,我劝你从今夜起,最好放弃这个念头罢!” 那怪人的话,尚未说完,娲母忽地厉声喝道:“适才你破壁而出,可见你的功力已然僧增,裂石摧树,山摇地动,如何骗得过我,若你心存怯意,不敢出乎较量,也行,只要向我低头认输,再随我去飞来峰上,那晚你杀神蟒之处,顶礼膜拜,再拜天下生灵,谢此大罪,我蜗母也不为己甚,就此了却这桩误会之争,平息了我心中的怒气!从今以后,各自西东,各不相争!” 蜗母说得声色俱厉,使唐橡在旁听得,心中大是不服,心道:“那蟒就是神物,但人家总是无心之错,况且蟒在山上,他又怎能够知道是你所饲养的,显然强词夺理,蟒既然已被杀死,至今尸骨不存,并且老怪人这般惭愧,当面认罪,并因此而毁坏了自己心爱的琵琶,于情为悖,于理已合,你这娲母晚强人所难,逼迫老怪人必去飞来峰上,顶礼膜拜,显然你欺侮老怪人的功力不如你!” 要知唐棣心中,已然对那怪人,存有敬慕之心,自然的站到老人的那一边,所以对蜗母所言所行,多存鄙薄心意,同时心中想道:“这蜗母盛气凌人,那怪人岂能心服。” 哪知他心念才动,只见那怪人忽然一怔,双眸中有疑惑的闪光,怔怔的,半晌不言不动。 忽然间,只听他大喝一声,霍地一翻掌,向右面山林扫去! 是他右臂才抡起这刹那,蓦地里,震天一声暴响,有如地裂山崩,他近身处,五七丈远地方的十数株参在大树,早被齐根劈断,登时狂飚飞扬,连立身在老远的唐棣,亦是一阵抖动,几乎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唐棣正心胆俱寒,哪知忽听那怪人放声大哭,不仅是哭,而且是放声嚎啕大哭,哭声振谷,近处枝叶,纷纷落下。 岂只是唐棣,连蜗母亦是大奇。 那媚娘和白衣少女,本来这一阵工夫,都没言语,只是遥遥并肩站在蜗母身后,那怪人忽然嚎啕大哭,白衣少女,忽然忍不住道:“娘,这人不知羞,这么老啦,还大哭不止,有什么好哭的呢?倒不像是有武功的人,因为练武的人,绝不会哭,遇到困难,必定咬紧牙关,去克服困难,哭有什么用,何况他又因为是个孩子。” 天都秀士忽然抱头飞窜过去。 唐棣因救人心切,当时却不顾虑自身的危险,身形才入场地上一落,忽地塌腰,旋身,猛地,双掌齐推,向那怪人撞来的头颅,用力推出。 唐棣乃是名师之徒,又天赋异禀,凭他十多年的功力,两臂之上,少说也有五七百斤的臂力,说时迟,那时快如雷电。 只听那怪人大哭大叫,说:“我不想活了,这样的活下去,反不如死去痛快!”一头早已撞来! 唐棣双掌劲道半吐,本是收发由心,霍的将全身功劲,刹那间运用于掌心,猛地一挫腕,同时吐气开声,这一来,劲道又加上足有两成,这一来,唐棣两臂之上的功力,何止千斤之重。 唐棣把全身功力,完全用于双臂之上,已超过千斤之上,本想用这个劲道,足能将那怪人拦挡在身前。 哪知那怪人尚未撞到,唐棣只觉一股无形奇大的暗劲,早已撞上身来,其力道有如铁锤冲击,大石撞砸,身形陡然飞退,只听蓬的一声,后脑有如大铁击中一般,当时便觉眼前金花乱冒,背上更是剧痛,直似浑身已骨折筋断,疼痛不堪。 原来唐棣被那怪人撞到的暗劲震飞,后脑背脊,猛撞到崖壁之上! 唐棣咬牙强忍,幸好没有跌到在地,却不愿浑身疼痛,跄跄躬身施礼,忙道:“老前辈不可因一时的激愤而轻生,既已穷研易经有十五年之久,必能大澈大悟,既已洞澈天地之孕育,当然明白天地之为心,乃至大至正,既喜其生,当恶其死,故我辈当将死生于度外,一切自当听天由命!老前辈更洞察宇宙玄奇之巧妙,故万物之中有优劣之分,胜败之别,是以天有阴晴,月有圆缺,山有高低,水有急缓,物有新旧,更有美丑,而人则有贤愚之差,贤者竭尽心智,以天下为己任,而愚者必劳肌肤,以血汗而供社会,智、力二者同施乃形成多采多姿的社会,人可得福,但亦可招祸,是以得福,未必是福,招祸未必是祸,故古语有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此即宇宙具有玄奇之妙,世人如能大澈大悟,深体天心,既少争端,亦无动乱,人民和谐,社会自然安乐。今晚老前辈,因人忧心,因事劳神,感天地之划人,力不从心,事难如愿,感人生乏味,因而欲离人世,竟而轻生,老前辈,此种举动,既违天意,更伤天心,老前辈多年研究哲理,自当深体天意!免伤天心!” 那怪人突见唐棣飞身阻拦,本已止步,未再向崖壁撞去,否则唐棣岂有命在?也立即止住哭声,却将一双炬目一瞪,瞧着唐棣。 这时却听那白衣少女在她娘的耳边说道:“娘,原来这个人疯啦!师祖怎能与一疯人较量?” 那怪人却忽然自言自语的说:“我疯了,我疯了,哈哈哈……” 天都秀士运足功力,向水中一发,顿时,水花四射,鱼儿也飞了起来。 天都秀士拍手笑道:“好啊!好啊!鱼都会功夫了,来,来,我是你们的师父。” 娲母的声音,又幽幽的传来,说:“媚娘,这天都秀士的武功,在这十五年的修练,实已倍增了。真是令人有刮目相看之感。今天疯癫到此地步,唉,可惜可惜!云娘说得不错,我岂可与疯人较量武功,我们走吧!” 唐棣不敢去扶天都秀士,而又敬佩他,天都秀士跪在地上,唐棣也只好不停的回拜,旁人看来,两人一起一伏,自然煞是好笑了。便在两人头颅起伏不停之间,唐棣见那娲母衣袂飘飘,已当先转身,下峰而去,那媚娘和被称为雪娘的白衣少女,也紧跟随身后,只见那雪娘,却不住的回头,看了又看,好像不愿立即离去。 唐棣心中却十分感叹,心中不由的暗想:“可惜啊,可惜,这娲母武功绝伦,令人十分赞赏,可惜的是空有绝伦武功,超群的内力,但是却不识大智大贤的人,只因存心不正,竟然逼人太甚,致令天都秀士积郁过深,精神失常!” 心中在想,一面在不停的拜,忽地,天都秀士大喝一声,像才发现唐棣在回拜他,一跃而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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