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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卓王孙:“我至少已赢得5席,赢面比你高多了。”

  龙皇沉默了片刻,用耐人寻味的语气说:“我说过,比赛还未结束,谈输赢还言之过早。”

  一直听着他们争论的秋璇,微微皱起了眉头。

  舞台降下幕布,将噪杂的观众与后台隔开。台前的观众们中不乏卓王孙的忠实拥趸,现在简直吵翻了天。工作人员们快手快脚地清理着布景,力求尽快恢复演出。

  台上,已晋级的九个人也被挤到了角落里。她们本是比赛的赢家,正满怀兴奋地接受观众们的欢呼,此时却也受此事件的影响,尴尬地观望着。相思忧心如焚,妮可突然遭受不幸,将她刚晋级的喜悦浇至冰冷。她努力想做点什么,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蕾切尔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舞台上。她换回了原来的黑袍,双手仍捧着那个水晶球,定定地看着。水晶球里烟云弥漫,倏忽闪烁着,也不知道她看些什么。突然,她用极尖的声音说:

  “我看到了!”

  她的声音像一把刀子,将台上的嘈杂切开。连搬运布景的工作人员,都被她惊的停下来。

  蕾切尔突然向前走去。

  她手中仍然捧着水晶球,双眼紧紧盯在球面上,但她的双脚却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指引着,灵巧地避开了所有的道具,笔直地走到了钢架前。

  她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钢架上:“我看到了。”

  她又用极尖的声音,重复着,然后,捧着水晶球,走回远处。

  工作人员们都狐疑不定地相互望着,不知道她发什么神经。一个工作人员好奇地走到她指着的地方,伸出手摸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他猛然惊叫了起来。工作人员一下子围拢了过来,就见钢架上赫然有一个整齐的切口,从表面深入进去4cm多,显然是被电锯切割过的。

  这是明显的人为破坏!

  工作人员们立即找到了钢架断裂处。

  同样的切口。

  他们对望着。显然,这次钢架倾倒,并不是意外事故那么简单,而是有人将钢架锯成半段,有意制造的。

  究竟是谁做的呢?

  是想谋害妮可,还是卓王孙?

  一想到后者的可能性,工作人员都是一凛。他们不敢多说,急忙将主持人雅克叫了过来。雅克看到钢架上的切口时,脸色顿时改变。

  这截钢架,是主支撑轴,承载着妮可与卓王孙两人的重量。然而,钢架的两端都有明显被锯过的痕迹,只留了很小的一段连在一起。没有承重的情况下,钢架可保持正常。但,只要稍微多加上些重量,就会引起这段脆弱连接的变形,终至断裂。

  雅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在钢架周围仔细地寻找着,突然,钢架的缝隙里一件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小心地将它勾了出来。

  那是一只耳环。由很薄的金片与极细的金丝镶嵌成,点缀着细碎的水钻,勾勒成凤凰尾翼的形状。

  雅克仔细地看着耳环,小心地将它攥在手里。他走到评委席上,跟其它评委低声交谈了几句。然后,雅克微笑着对观众宣布:“很抱歉,舞台清理的工作并不顺利,因此,评委会决定让比赛暂停一段时间。先请大家欣赏舞蹈!”

  早就做好准备的救场啦啦队冲上来,随着火爆的音乐,跳起了最潮的啦啦队舞。她们倾尽全力吸引着观众们的注意力,令他们暂时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故。

  后台的气氛却极为凝重,在一间紧闭的小屋里,临时紧急会议正在召开。

  秋璇,韦弗,雅克,保安队长以及两位艺术指导都在其中。

  桌上摆着两件东西,一件是那截被锯断的钢架,一件是那只形似凤凰尾翼的耳环。

  钢架明显地指明,这一事故是被人做了手脚的。那么,这只耳环呢?是不是做手脚的人留下的?

  雅克:“这只耳环,明显是女性的。韦弗,你能否看一下,是不是某位选手的?”

  韦弗拿起了那只耳环,仔细审查着,用很肯定的语气说:“这是哈梅伊的。”

  她这几周都跟选手们在一起,对每个选手的衣着、首饰都极为熟悉。这款耳环具有鲜明的阿拉伯风格,哈梅伊几乎天天都戴着它,韦弗自然不会认错。

  秋璇沉思着,轻轻叹了口气:“请帮我调出仓库里昨天的录像。”

  保安队长打开便携电脑,不一会子,屏幕上就显示出存储钢架的仓库录像。仓库里几乎没有人出入,画面几乎是静止的。队长选择了16倍速的快进模式,很长时间里,画面仍然静止不动,没有任何异常。随着时间的推移,突然,画面上出现了一个人。

  此时已是深夜,仓库里亮着一盏夜灯,照见那人裹在厚厚的黑袍里,看不清相貌,也看不清身材。队长轻轻按了下空格键,录像开始正常播放。只见黑袍人鬼鬼祟祟地来到钢架前,从袍子下面掏出一只电锯,插上电,开始切割钢架。

  火花溅落,将她刻意掩藏起来的脸照亮。队长调节着放大倍数,将那人的脸放大。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依稀能看出,那个人就是哈梅伊。

  韦弗:“彩排的时候,我就看出哈梅伊对卓公子的感情绝不简单。她还踩裂了想和卓公子演亲热戏的蕾切尔的袍子。”

  屋子里的几个人都点了点头。证据确凿,动机明显,可以认定,哈梅伊就是作案人。

  秋璇叹了口气:“把哈梅伊叫进来。”

  哈梅伊进来时,几乎每个人都能从她脸上看出难以掩映的喜色。这欣喜似乎并不仅仅是因为她晋级了。

  韦弗冷笑了笑,说:“哈梅伊,我们了解到你曾向卓公子表示过爱意,是不是?”

  哈梅伊满不在乎地说:“那又怎样,他又没有答应。”

  秋璇叹了口气:“这我看出来了。哈梅伊,你知道有人锯断了钢架吗?”

  哈梅伊眼神慌乱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不。我不知道。”

  秋璇:“你知道是谁锯断的吗?”

  哈梅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韦弗忍不住说:“哈梅伊,我希望你跟我们说实话。你知道,这件事已经远远超出了恶作剧,它是犯罪。”

  哈梅伊冷笑:“你们怀疑是我?你们有证据吗?”

  秋璇没有说话,只是将那枚耳环拿出来:“这是不是你的耳环?”

  哈梅伊摸了一下耳垂,脸色骤变。

  秋璇:“这是在那截钢架的缝隙里发现。哈梅伊小姐,你能否解释一下这只耳环如何掉进去的呢?”

  哈梅伊咬住嘴唇。

  秋璇将电脑打开,重新播放了那段监控录像。最终,在哈梅伊的脸上定格。

  哈梅伊呆呆地看着录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突然尖叫了起来:“是我干的?又怎么样?他是属于我的,我一看到他抱着那个小贱人的样子,我就气得发疯!是我锯断的,我想要他们出丑!我得不到的东西,谁都别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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