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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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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又想起了自己夜里做的梦,“尼克,你今天能否就亲自打个电话?” 帕帕斯的声音有点变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告诉我?” “没有什么事要告诉你,我不过是希望满足我的好奇心而已。电话费记在我账上。” “我当然会——还有你得请我吃饭,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言为定。”彼得·坦普尔顿挂上了电话。他稍感轻松。 凯特·布莱克韦尔感觉不好。她在办公桌前打电话时突然感到一阵难受,整个房间旋转起来,她紧紧地抓着桌子直到感觉恢复正常。 布雷德走进办公室。他看了看她苍白的脸问:“您怎么啦,凯特?” 她松开抓着桌子的手:“有点头晕,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您多长时间没检查身体了?” “我没有时间去搞那种无意义的事,布雷德。” “找个时间,我让安妮特给约翰·哈利打电话,给您约个门诊时间。” “真该死,布雷德,不要大惊小怪行不行?” “那你去不去见他?” “如果那样才能让你不来烦我的话。” 第二天早上,彼得·坦普尔顿的秘书说:“侦探帕帕斯来电话了,一号分机。” 彼得抓起话筒:“喂,尼克。” “我想咱俩最好谈一谈,我的朋友。” 彼得感到一阵突然的紧张。“你向什么人打听了梅利斯的事吗?” “我和老梅利斯直接通了话,首先,他从未犯过什么心脏病,其次,他说在他心目中,他儿子乔治已死了。几年前他一分钱也没给他,就把他赶出了家门。我问他为什么,那老头就把电话挂了。我又给我在雅典总部的一个老相识通了话,你的那个乔治·梅利斯是个真正的风流人物。当地警察对他非常熟悉。他以殴打姑娘和小伙子为乐,他的最后一个受害者是一个十五岁的男妓。人们在旅馆里发现了那孩子的尸体以后,追查到梅利斯。老梅利斯买通了警察,然后把自己的这个儿子一脚踢出了希腊。永远不准回去。怎么样,满意吗?” 这岂止是让彼得满意。事实让他感到害怕。“谢谢,尼克,我要好好谢谢你。” “喔,不,老伙计,我想这个我愿意收集,如果你的那个小子又控制不住自己了,你最好给我打电话。” “我会尽快的,尼克,代问蒂娜好。”他挂上了电话。有许多东西需要思考。乔治·梅利斯中午就要来。 约翰·哈利医生正在给病人看病时,他的接待员突然通报说:“乔治·梅利斯夫人要见您,医生,她没有预约,我告诉她您的时间已安排——” 约翰·哈利说:“把她从旁门领进来,让她在我办公室等一下。” 她的脸比上次更苍白,眼圈更黑了。“对不起,我在这个时候打扰您,约翰,但——” “没关系,亚历山德拉,有什么事吗?” “一切,我——我感觉坏极了。” “你按时吃药了吗?” “是的。” “还是感觉压抑?” 她攥紧双手说:“比压抑还要糟糕,我——我感到绝望,我好像失去了一切控制能力。我不能忍受自己。我害怕——我怕我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哈利医生安慰她说:“我以我的名誉担保,你没有任何身体上的毛病。你的问题是出在精神上。我再给你开一种药,Nomifensine,这种药很有效,一星期内,你就会感到有所好转的。”他开好处方递给她,“如果你星期五还感觉不好,我希望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可能会送你去看精神病医生的。” 三十分钟后,回到了公寓,伊芙擦去涂在脸上的淡淡的粉底霜和涂在眼眶上的黛色。 实施计划的速度加快了。 乔治·梅利斯坐在彼得·坦普尔顿对面,脸上微笑着,充满自信。 “你今天感觉如何?” “好多了,医生,这几次会面给我的帮助恐怕比你想象的还要大。” “是吗?在哪方面?” “噢,有人可以倾诉。天主教会就是在此之上建立的。是不是?忏悔?” “我很高兴你认为这谈话对你有益。你的妻子是不是感觉好点儿?” 乔治皱起眉头:“我想没有。她又去看了哈利医生,但她越来越多地谈起自杀,我想得带她到外地走走,她需要改变一下环境。” 这话给彼得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是自己的想象? “希腊是一个使人精神放松的地方,”彼得不经意地说,“你带她见过你的家人吗?” “还没有,他们非常想看到她,”他露齿一笑,“唯一的问题是每当我和爸爸见面时,他总是跟我说让我回去,接管家族的生意。” 此时此刻,彼得知道亚历山德拉·梅利斯确实处在危险之中了。 乔治·梅利斯离开后很久,彼得·坦普尔顿一直坐在办公室里看他的记录。最后,他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我希望你帮个忙,约翰,你能打听到乔治·梅利斯带他妻子到哪里去度蜜月吗?” “我现在就能告诉你。在他们离开之前,我给了他们一些针剂。他们去了牙买加。” “我有个朋友,他殴打妓女……我记得有一次我们两人在牙买加,一个黑人小妓女把他带进旅馆房间,帮他脱下裤子后,她说她想多要点钱……他把她的屎都打出来丁。我敢打赌她再也不敢和其他人多要钱了。” 毕竟,还没有证据证明乔治·梅利斯正在策划杀害自己的妻子。约翰·哈利已证实亚历山德拉·梅利斯有自杀的倾向。这不关我的事,彼得告诉自己说,但他知道这事与自己有关。 彼得·坦普尔顿是勤工俭学才完成学业的。他爸爸是内布拉斯加一个小城市里的学院的看门人,因此即使有奖学金,彼得也读不起名牌医学院。他以优异成绩从内布拉斯加大学毕业,以后又攻读精神病学。他一开始就很成功。他的诀窍是,他真诚地热爱病人,关心发生在病人身上的事情。亚历山德拉并不是他的病人,但他已卷入到她的生活中去了。她是那个难解之谜的未知部分,因而面对面地和她谈谈可能有帮助。他拿出乔治·梅利斯的病历,找到他家的电话号码,然后给亚历山德拉打了电话。一个女佣招呼她来接电话。 “梅利斯夫人,我叫彼得·坦普尔顿,我是——” “噢,我知道你是谁,医生,乔治对我说过。” 彼得有些惊讶。他原来认为乔治·梅利斯绝不会向他妻子提起这件事的。“我不知道我们能否见见面。也许在午饭时?” “是不是关于乔治?出了什么事?” “不,没什么事,我仅仅想和您谈谈。” “好吧,当然可以,坦普尔顿大夫。” 他们约定第二天见面。 他们坐在青蛙餐厅一个角落里。从亚历山德拉走进餐厅的时候,彼得就无法使自己的眼睛离开她。她朴素地穿一条白裙子和短衫,更显示了她那迷人的体态。一串珍珠围着她的脖子。彼得想从她脸上寻找哈利医生所说的疲倦和压抑的迹象,但他没有发现。即使亚历山德拉意识到彼得的凝视,她也一点也未露痕迹。 “我丈夫没事吧?坦普尔顿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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