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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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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特蕾西问:“你什么时候想起要与我结婚的,杰弗?” “当我在那幢房子找到你,看到你濒临死亡时,我差点儿疯了。” “我以为你已经携带着珠宝跑到海角天涯。”特蕾西说。 杰弗再度把她拥到怀里。“特蕾西,我在马德里所做的并非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这场争斗——较量。我们所干的这一行正是为了这个,是不是?你面前出现了一个貌似不可解的谜,然后你就开始思索解开它的办法。” 特蕾西点点头:“我明白。起初,我是因为缺钱,后来动机就转变了;我还曾为此花费不少钱。我喜欢与那些成功、聪明和心狠手辣的人们斗智,我愿意在冒险中求生存。” 沉默量久,杰弗说:“特蕾西……你是否曾考虑过洗手不干?” 她凝视他,眼里露出困惑。“洗手不干?为什么?” “过去,我们各自为战。现在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我不忍看到出现什么意外。为什么还要继续冒险呢?我们已获得了足够的钱供我们花费。我们为什么不考虑从这一行当中撤出来呢?” “撤出来后做什么呢,杰弗?” 他微笑着说:“我们可以想一想。” “说真的,亲爱的,我们怎样来度过余生呢?” “做我们喜欢做的事,我的宝贝儿。我们去旅游,沉溺于癖好之中。我一直偏爱考古学。我将去加太基地挖掘文物。我曾为此在一位朋友面前许下过诺言。我们可以出资进行挖掘。我们还将跑遍全世界。” “听起来很令人震奋。” “你说呢?” 她注视他良久。“我愿意随你的意愿。”她柔声说。 他拥抱她,大笑说:“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向警察发一份正式的公告?” 特蕾西的脸上也绽放出笑容。 荷兰的教堂比库珀去过的任何教堂都要古老,有一些可以追溯到异教徒时代。有时,他无法断定他是在向上帝祈祷抑或是在向魔鬼祈祷。他坐在古朴的教堂中,头颅微垂,祈祷总是相同的一句:通过我之手让她受难,就象我遭受的苦难一样。 第二天,杰弗出去时,冈瑟·哈脱格打来电话。 “你感觉好些吗?”冈瑟问。 “完全好了。”特蕾西安慰他说。 自从听说她病到以后,冈瑟每天都打来电话询问。特蕾西决定不将她和杰弗之间的事告诉他。至少现在不。她希望暂且自己享受这一秘密,时不时将它取出,审视一番,然后再度珍藏在心底。 “你和杰弗过得还好吗?” 她笑着答道:“我们在一起过得好极了。” “你们还想不想再配合一次?” 这时,她不得不告诉他:“冈瑟……我们……不干了。” 听筒里沉默片刻。“我不明白你的话。” “杰弗和我——正如早期詹姆斯·凯格尼的电影里常说的那样——决定悔过自新。” “什么?不过……为什么?” “这是杰弗的主意,我也同意。不准备再冒险了。” “假如我要告诉你的这件差事可以为你们两人带来两百万美元,而且并无危险,你怎么说?” “我要笑了,冈瑟。” “我在说正经的,亲爱的。你们去阿姆斯特丹,路程只有一个小时,然后——” “你还是找其他人吧。” 他喟然说:“恐怕找不到可以应付此事的人。你是否可以与杰弗再权衡考虑一下?” “好吧,不过不会有什么结果。” “今晚我再打来电话。” 杰弗回来后,特蕾西将此事转告他。 “你对没对他说我们已成为安分守法的公民?” “当然说了,亲爱的。我还告诉他另外去找别人。” “但他不愿意。”杰弗猜想说。 “他坚持要我们去干。说没有风险,我们只消花一点气力,就可以净得两百万美元。” “这就是说,如同进入马提纳庄园那次似的,需要动一番脑筋啰?” “或象在普拉多盗画那样。”特蕾西俏皮地说。 杰弗微微一笑:“那次你干得可真利落,心肝。你知道我就是在那时爱上你的。” “你把戈雅的画拐走之时,就是我恨你之日。” “公平说,”杰弗纠正她,“在那之前你就已经开始恨我了。” “不错。我们怎样给冈瑟回话呢?” “你已经答复了他。我们不会再去干那种事了。” “不过,至少我们也可以了解一下是什么差事呀?” “特蕾西,我们已说好了——” “反正我们也要去阿姆斯特丹,是不是?” “对,不过——” “嗯,既然我们到那里去,亲爱的,听他说说他的计划又有何妨呢?” 杰弗困惑地注视她。“你想接受此事,是吗?” “没这回事!但听他讲讲并不有损于我们……” 第二天,他们驱车驶往阿姆斯特丹,住进阿姆斯塔尔饭店。冈瑟·哈脱格从伦敦来此地与他们会面。 他们登上了一艘摩托艇,装出萍水相逢的游人模样,设法坐到一起,游览阿姆斯塔尔河。 “你们俩结为伉俪,我很高兴,”冈瑟说,“请接受我衷心的祝愿。” “谢谢你,冈瑟。”特蕾西知道他是真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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