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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跳舞是托妮酷爱的事情之一,当她来到舞池里,她把一切都抛在脑后。还是个小女孩时,当她跟父亲跳舞的时候,她母亲便说:“这孩子笨手笨脚的。”

  让·克劳德紧紧地拥着她:“你舞跳得真好。”

  “谢谢。”

  你听到了吗,母亲?

  托妮想:我希望可以永远这样继续下去。

  在回宾馆的路上,让·克劳德说:“亲爱的,你愿意到我家里去喝杯睡前酒吗?”

  托妮迟疑了一下。“今晚不行,让·克劳德。”

  “或许,明天行吗?”

  她紧握了一下他的手。“明天行。”

  凌晨三点,毕卡尔警官开着警车,沿着蒙特卡勒姆区的林阴大道巡逻,这时他注意到一幢两层红砖楼房的大门敞开着。他将车停靠在人行道的路边,下了车去查看。他走到大门口,喊道:“晚上好。里面有人吗?”

  没有回答:他进入门廊,走向大起居室,“是警察。里面有人吗?”

  没有回应。整幢房子静得很不自然。毕卡尔警官解开枪套按钮,开始检查楼下的房间。从一个房间移到另一个房间时,他都大声叫唤一声。唯一的回应就是一片阴森森的死寂。他回到门廊。有一道雅致的楼梯通向上面楼层。“喂!”没什么声音。

  毕卡尔警官开始上楼梯。当他上到楼梯顶端时,他的枪已拿在手中。他又喊叫了一声,然后沿着长长的过道往前走。前面,一扇卧室的门半开着,他走过去,把它开大了,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我的上帝!”

  那天清晨点钟,在警察局所在地、斯道里大街一座灰石黄砖建筑物里,保罗·加伊尔督察在问:“我们掌握了些什么?”

  古伊·方泰警官回答说:“被害人的姓名是让·克劳德·派伦特。他被用刀捅了不下十几次,他的身体还被阉割了。验尸官说谋杀发生在三四小时之前。我们在派伦特的的上衣口袋里发现了一张来自‘巴维隆’的餐费收据。晚上早些时候他在那儿吃的饭。我们把餐厅老板从床上叫了出来。”

  “还有呢?”

  “派伦特先生在‘巴维隆’时跟一名叫托妮·普利斯考特的女子在一起,她黑色头发、浅黑皮肤,非常迷人,带着英国口音。派伦特先生的珠宝店经理说,昨天早些时候,派伦特先生带了一个同样相貌的女人到店里去,介绍她时称她为托妮·普利斯考特。他送给了她一枚价格昂贵的绿宝石戒指,我们还相信派伦特先生死前有过性行为,而凶器就是一把拆信用的钢制刀片。上面有指纹。我们将指纹送到我们的检测室和联邦调查局。我们正等着听结果。”

  “你们抓到托妮·普利斯考特了吗?”

  “没有。”

  “为什么没有?”

  “我们找不到她。我们搜查了本地所有的宾馆。我们查阅了我们自己的档案和联邦调查局的档案。她没有出生证,没有社会保险号,没有驾照。”

  “不可能!她会不会已经出城了呢?”

  方泰警官摇了摇头。“我不这么认为,督察。机场午夜就关闭了。出魁北克城的最后一班火车昨天下午五点三十五分就已开走。今天早晨的头班车是六点三十九分。我们已把她的肖像画分送到了公共汽车站、两家出租车公司和中型客车公司。”

  “看在上帝的分上,我们有她的姓名、她的肖像和她的指纹。她不可能就这么消失了。”

  一小时之后,从联邦调查局传来一份报告。他们不能确认那些指纹。没有托妮·普利斯考特的档案。

  第八章

  艾什蕾从魁北克城回来五天之后,她父亲打来了电话:“我刚回来。”

  “回来?”艾什蕾愣了一会儿才想了起来,“噢,您在阿根延的病人。他怎么样?”

  “他会活下去了。”

  “我真高兴。”

  “明天你能上旧金山来跟我一起吃饭吗?”

  一想到要面对他她就害怕,可是,她实在想不出任何借口来。“好吧。”

  “我将在‘露露餐厅’见你。八点钟。”

  她父亲走进来时,艾什蕾正在餐厅里等他。她又一次看到人脸上流露出的跟他相识、对他崇敬的神色。她父亲是位名人。他套冒着失去一切的风险而非得去……

  他到了餐桌旁。

  “见到你真高兴,亲爱的,很遗憾,我们的圣诞餐没有吃成。”

  她勉强自己说:“我也是。”

  她盯着菜单,视而不见,只是想集中自己的思想。

  “你想来点什么?”

  “我……我其实并不饿。”她说。

  “你总得吃点什么。你变得越来越瘦了。”

  “我来一份鸡。”

  她父亲点菜时,她观察着他。她很怀疑,自己敢不敢提出那个话题来。

  “魁北克城怎么样?”

  “很有意思,”艾什蕾回答,“那是个美丽的地方。”

  “将来什么时候,我们一定要一起去那里。”

  她下定了决心,并尽可能地保持着很随意的气。“好的,对了……去年六月,我去贝德福德参加我中学的毕业十周年聚会。”

  他点了点头:“你玩得好吗?”

  “不好。”她慢慢地说,小心翼翼地选择自己的措辞,“我……我发现,你和我动身去伦敦的那一天,吉姆·克利埃里的尸体……被发现了。他被人用刀捅死了……还被阉割了。”她坐在那里,观察着他,等着看他的反应。

  佩特森医生皱起了眉头:“克利埃里?噢,对了。那个一直在拼命追你的男生,我把你从他那儿救了出来,是不是?”

  这是什么意思?这算是承认了吗?他是不是通过杀人把我从吉姆·克利埃里那儿救了出来?

  艾什蕾深吸一口气,接着说:“丹尼斯·蒂伯尔也是被以同样的方式谋杀了。他被人捅死然后阉割了。”她看着她父亲拿起一个面包卷,仔细地徒上面抹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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