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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第一场(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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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普儿上。 斯兰德:啊,辛普儿,你到哪儿去了?难道我必须自己服侍自己吗?你有没有把那本猜谜的书带来? 辛普儿:猜谜的书!怎么,您不是在上一次万圣节时候,米迦勒节的前两个星期,把它借给矮饽饽艾丽丝了吗? 夏禄:来,侄儿;来,侄儿,我们等着你呢。侄儿,我有句话要对你说,是这样的,侄儿,刚才休师傅曾经隐约提起过这么一个意思;你懂得我的意思吗? 斯兰德:喂,叔叔,我是个好说话的人;只要是合理的事,我总是愿意的。 夏禄:不,你听我说。 斯兰德:我在听着您哪,叔叔。 爱文斯:斯兰德少爷,听清他的意思;您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把这件事情向您解释。 斯兰德:不,我的夏禄叔叔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请您原谅,他是个治安法官,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爱文斯: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现在所要谈的,是关于您的婚姻问题。 夏禄:对了,就是这一回事。 爱文斯:就是这一回事,我们要给您跟培琪小姐作个媒。 斯兰德: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只要条件合理,我总可以答应娶她的。 爱文斯:可是您能不能喜欢这一位姑娘呢?我们必须从您自己嘴里——或者从您自己的嘴唇里——有些哲学家认为嘴唇就是嘴的一部分——知道您的意思,所以请您明明白白地回答我们,您能不能对这位姑娘发生好感呢? 夏禄:斯兰德贤侄,你能够爱她吗? 斯兰德:叔叔,我希望我总是照着道理去做。 爱文斯:嗳哟,天上的爷爷奶奶们!您一定要讲得明白点儿,您想不想要她? 夏禄:你一定要明明白白地讲。要是她有很丰盛的妆奁,你愿意娶她吗? 斯兰德:叔叔,您叫我做的事,只要是合理的,比这更重大的事我也会答应下来。 夏禄:不,你得明白我的意思,好侄儿;我所做的事,完全是为了你的幸福。你能够爱这姑娘吗? 斯兰德:叔叔,您叫我娶她,我就娶她;也许在起头的时候彼此之间没有多大的爱情,可是结过了婚以后,大家慢慢地互相熟悉起来,日久生厌,也许爱情会自然而然地一天不如一天。可是只要您说一声“跟她结婚”,我就跟她结婚,这是我的反复无常的决心。 爱文斯:这是一个很明理的回答,虽然措辞有点不妥,应该说“不可动摇”才对。他的意思是很好的。 夏禄:嗯,我的侄儿的意思是很好的。 斯兰德:要不然的话,我就是个该死的畜生了! 夏禄:安小姐来了。 安·培琪重上。 夏禄:安小姐,为了您的缘故,我但愿自己再年轻起来。 安:酒菜已经预备好了,家父叫我来请各位进去。 夏禄:我愿意奉陪,好安小姐。 爱文斯:嗳哟!念起餐前祈祷来,我可不能缺席哩。(夏禄、爱文斯下。) 安:斯兰德世兄,您也请进吧。 斯兰德:不,谢谢您,真的,托福托福。 安:大家都在等着您哪。 斯兰德:我不饿,我真的谢谢您。喂,你虽然是我的跟班,还是进去侍候我的夏禄叔叔吧。(辛普儿下)一个治安法官有时候也要仰仗他的朋友,借他的跟班来伺候自己。现在家母还没有死,我随身只有三个跟班一个童儿,可是这算得上什么呢?我的生活还是过得一点也不舒服。 安:您要是不进去,那么我也不能进去了;他们都要等您到了才坐下来呢。 斯兰德:真的,我不要吃什么东西;可是我多谢您的好意。 安:世兄,请您进去吧。 斯兰德:我还是在这儿走走的好,我谢谢您。我前天跟一个击剑教师比赛刀剑,三个回合赌一碟蒸熟的梅子,结果把我的胫骨也弄伤了;不瞒您说,从此以后,我闻到烧热的肉的味道就受不了。你家的狗为什么叫得这样厉害?城里有熊吗? 安:我想是有的,我听见人家说过。 斯兰德:逗着熊玩儿是很有意思的,不过我也像别的英国人一样反对这玩意儿。您要是看见关在笼子里的熊逃了出来,您怕不怕? 安:我怕。 斯兰德:我现在可把它当作家常便饭一样,不觉得什么希罕了。我曾经看见花园里那头著名的萨克逊大熊逃出来二十次,我还亲手拉住它的链条。可是我告诉您吧,那些女人们一看见了,就哭呀叫呀地闹得天翻地覆;实在说起来,也难怪她们受不了,那些畜生都是又难看又粗暴的家伙。 培琪重上。 培琪:来,斯兰德少爷,来吧,我们等着您呢。 斯兰德:我不要吃什么东西,我谢谢您。 培琪:这怎么可以呢?您不吃也得吃,来,来。 斯兰德:那么您先请吧。 培琪:您先请。 斯兰德:安小姐,还是您先请。 安:不,您别客气了。 斯兰德:真的,我不能走在你们前面;真的,那不是太无礼了吗? 安:您何必这样客气呢? 斯兰德:既然这样,与其让你们讨厌,还是失礼的好。你们可不能怪我放肆呀。(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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