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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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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子的胜家耐心地说服胜过亲生儿子的盛政。然而,盛政却认为舅舅老迈,过于谨慎,但他无可奈何,只好暂且服从舅舅的将令。 却说秀吉引机动人马离开大垣,出现在北陆战场,以种种方式来阵前挑战。 骗出敌人,就是胜利! 这是羽柴军的基本方针。但是,任凭秀吉使尽手段,柴田军软硬不吃,顽石一般蹲在山上只是不动。 “胜家果然不凡!” 秀吉对左右说。他准备离开北路前线,临行前,秀吉召集北路诸将,详细嘱咐了应该注意的事项,而后秘密唤过异父兄弟羽柴小一郎秀长,叮咛道: “敌军若有行动,立刻到大垣告我!” 为了确保和大垣的联系,秀吉在大道路口分别置下快马。只有快马,他仍不放心,同时设置了烽火台,以传递信息。 秀吉打马向大垣驰去。 从秀吉现有的实力来看,留守北路的羽柴军偏少。其弟小一郎为主将,手下只配有七员偏将:桑山重晴、中川濑兵卫、高山右近、堀秀政、小川(礻右)忠,山路将监和木村重兹。而且七人都不是一流大将,但这七人精于野战,善长指挥小队人马厮杀,士气正盛,拉得住激战。前线与后方合在一起,北路的羽柴军共有二万五千人。 此时,秀吉东路告急,歧阜城的织田信孝突然活跃起来。 信孝闻听柴田军南下,企图骚扰秀吉后方,小部队由城内冲出,烧毁大垣附近的村落。袭击围城的羽柴军采用游击战术,捡到便宜迅速逃进城去。为防范信孝,羽柴军被拖得疲惫不堪,秀吉回到大垣,心中思量: ――索性铲平歧阜城! 秀吉在不影响其他战线的情况下,凑齐人马,欲引兵杀到城下。行至中途,天降暴雨,河渡川和吕久川等内河决口,无法接近歧阜城。秀吉无奈,复引兵返回大垣。 却说湖北山区,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暗中正在酝酿着一场意想不到变化。变化来自羽柴军,不是自然产生的,而是柴田军的先锋官佐久间盛政一手导演的。 连日不战,盛政闷坐帐中,思来想去,突然想到可以争取敌将投诚。于是盛政逐一分析羽柴军中的大将,最后选定了一名新将――秀吉的偏将,山路将监。山路将监字正国,原是近江长浜城主柴田胜丰的家臣。由于胜丰投降了秀吉,他自然也要随主人在秀吉帐下听令。如今守卫在山岳阵地的最前线。然而,他对目前的处境很不满意,柴田方面听说山路曾反对自己的主人投降秀吉。 盛政手下有许多山路的挚友和同事,他们一致认为,将监为人固执,对新环境肯定有抵触,心情绝不会舒畅。 “将监一事,可报知舅父大人。” 盛政派人速奔中军大营,恳求胜家同意。 “此计可行。” 胜家点头应允,继而补充道:老夫深知将监的脾性,此人对现状不满绝非思念旧主,而是出于守旧的性格。将监把妻子,儿女等七人作为人质送给了秀吉。假如反来倒戈,七条性命就要断送在秀吉手中。因此,单纯以友情和忠义劝降,将监是不会动心的。于是胜家吩咐: “以重利诱之!” 利可以驱动战国时期的人。生活在乱世的胜家痛切地感到人并不足为情义所动。 “告诉将监,倘若事成,我可以赐给他越前丸冈城和十二万石的领地。 “好诱人的封赏!” 盛政心想。倘若事成,其领地多于盛政,是柴田帐下食禄最高的城主。胜家认为这不算高,山路将监投诚给柴田军带来的好处是无法估量的。 柴田的密使悄悄混入山路将监把守的堂木山营寨,告知来意,将监沉思良久,最后说: “在下答应,只是家眷不好办。” 七名家眷住在后方的长浜城,周围耳目众多,若想救出家眷需要相当谨慎。不过,秀吉为人,诸事宽松,假如小心在意,总可以设法救出七人的性命。 将监的想法过于天真了。实际上,羽柴方面始终没有放松对她的警惕。将监平时的不满引起人们的不快,所以他格外引人注意。自从密使入寨以来,将监及其部将的行动发生了微秒的变化,众人感到蹊跷。和将监同守堂木山营寨的是近江出身的木村重兹。此人从长浜时代,即在秀吉帐前听令。虽属武将,却有灵敏而细腻的政治嗅觉。 木村重兹心中疑惑,为慎重起见,他立即改变了寨中部署,令将监移守外郭,重兹亲自镇守主寨。 重兹换防,使将监慌了手脚,以为事情败露,遂邀重兹饮茶,企图毒死重兹。重兹表面上答应下来,暗中则加倍防范,此时将监手下有人告发,投敌一事确凿无疑。 事情发生在最前线,稍不慎,则酿成大错。因此,重兹分外小心,依旧佯装不知,啜茶一事,托病未去,立即派人把一切报知后方大营。正值非常时期,后方更不声张,只是对长浜城里的将监人质严密监视起来。 将监深感不妙,事已至此,只好投奔柴田。于是,他选一精细家将,让其密赴长浜,设法救出家眷。 长浜城半浸在琵琶湖里,将监的家将备下船只,打算趁夜幕由湖上逃走。不料行至城下水门,被巡夜的战船发现,追出甚远,终被捉住。在同一时刻,前线的将监引五百亲兵逃进柴田阵中。 将监是逃走了,但是家眷被押至堂木山营寨,一家七口均被处以极刑,惨死在面朝柴田营寨树起的桀刑(1)架上。(1) 古代分裂肢体的一种酷刑。 却说山路将监跑进柴田营寨,竭力说服盛政。 “此刻不攻,更待何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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