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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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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拨了一下她的下巴。 “大概是托念佛的洪福吧。” “我也想模仿着念佛,返老还童。或许是上了年纪,通宵骑马疲惫不堪。能否让我睡到明天早上?明天回佐和山。” 左近且走且说,进了庵内。 “只有一套被褥呀。” “那就足够了。可以两人盖一床被。” “哎哟!” 比丘尼发出了苦笑。 “为何?” “主公依然……” 大概是想说主公依然好色吧? “奴家已不是以前的奴家了,现在可是入了佛门哟。” “不,仅仅是睡觉。” 比丘尼站起来,进了藏衣室,被褥铺在该室,又进厨房为左近做汤泡饭。 她俗名桩井妙,是岛家的一族,靠这层关系在左近家当女佣,和左近之间还生过一个女儿。但是,女儿五六岁时夭折了,接着老母也辞世。桩井妙突然起了菩萨心,背着左近发落,走出佐和山的宅邸,隐遁小野里。当然,其后为了维持尼庵,左近给她买下了田地。经过小野的山野时,偶尔也来看上一眼,留些金钱和物品。 “分别二载了吧?” 左近往嘴里扒着泡饭,一边说着。比丘尼笑了。 “都阔别四载了。” “真的呀?” “主公还是精力充沛,真是太好了。” “精气不是很够。” “为何?” 比丘尼的口气里终于流露出二人有过合欢经历的亲近感觉。 “要发生战争了。” “何时?” “尚不知何时,但肯定会发生。” “说是要发生,谁发动啊?” “我呀!” 左近动着筷子说道。 “是迫不得已的战争。这场战争若无人发动,日本的未来将永远正义扫地。” “夸大其词。” “但是,胜出的希望敌人有八分,我方有二分。这是聪明人不会上桌的赌博。失败后,倘若我还有命,就来这尼庵,老老实实过敲木鱼的日月。” “净说些言不由衷的话。” 妙善好像透彻了解左近的性情,微笑着,再不和他闲扯了。 §39.夏夜之月 夏蝉鸣噪着。 “在何处呢?” 岛左近竖起耳朵,筷子不动,凝视妙善。 “指的是甚么呀?” “蝉啊。” “好像在后院的山毛欅树上吧。一定是的。昨天早晨就在那儿鸣噪呢。” “哈哈,那蝉昨天开始就一直在后院树上吧?” “应该是的。连叫声都是一样的。” “是个优秀人物。” “在说奴家吗?” “正是。心胸那么宽广,为何孩子和老母离世了,就突然动了抛弃尘世之心?真搞不懂女人心。” “也许越是心胸宽广的女人,越是厌腻尘世和自己的生身。一旦横下心来,是很大胆的。” “哎,对太合殿下归天后的世间骚动,你有何感想?” “奴家的感想?” 妙善的眼神有点阴暗,若有所思。 “不知道。” 随之无精打采地说道:“奴家住在山中草庵,世上的声音一点也传不进来。纵然传进来了,和隐居草庵的尼僧毫无干系。就如同那只蝉,是昨天鸣噪的蝉或者不是,二者无关。” “还说着十分睿智的话。昨天鸣噪的蝉是秀吉,今晨鸣噪的蝉,或许就是家康吧。” 左近哧哧地笑了,说道:“你这话的意思是,‘家康蝉’和昨天的‘秀吉蝉’鸣噪得一模一样,不知何时就取而代之了。至于蝉的同与异,和世间黎民百姓无关吧?” 蝉噪停止了。 左近开始动筷扒起泡饭了。 “闹事的都是大名吧?” “是的。我生性讨厌那种半吊子悟性的话语。” “那都怪奴家哟。” 妙善笑出声来。左近吃完饭,搁下筷子。 “喝一杯煎茶不?” “不喝了。”左近摇头。 “太困了,就想睡觉。” “主公的被褥铺在藏衣室里。” 妙善站起来,将左近领了过去。 室外旭日东升,阳光灿烂,而关着门的藏衣室里一片漆黑。 “请!” 妙善嘎吱嘎吱拉开了藏衣室的门,手持蜡烛走了进去。这比丘尼表面上住得挺贫寒的,寝室却很奢华,床铺好似贵人的寝台,凸起在地板上,盖被也非棉布被面,而用上绸缎,中间絮满了丝绵。 “妙善偷偷过着奢华的生活。” “生活中若一种奢华也不允许,那么,尼僧也会感到活得无聊。唯睡觉期间,当是净土呀。” “闻到了青春的芬芳,是妙善挥发的气息吧?” “不是,气息来自那里。” 妙善指着挂在柱上的花瓶,说道:“那是石榴花吧?” 她举烛映照着花。随着烛光照耀,鲜红的筒状鲜花浮现出来,有浓绿的叶片扶衬,鲜艳得令人双睛清亮。 赏花之间,左近的体内倏然充满激情。 “妙善。” 左近将她拽了过来,夺下她手中的蜡烛,置于枕边。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妙善,将她压在自己的大腿下面。 “不行!” 妙善反抗着,呼吸急促。 “主公,别这样硬来。妙善已是尼身了。” “别说一本正经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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