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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三二

  可是,喂,安静!你可听见?

  我们铁面无私的批评家

  正在号令我们和我们那班

  诗匠和韵客,为要我们放下

  寒伧的哀歌的花冠而叫喊:

  “好了,不要老是嚎丧和哭泣!

  老是哀悼‘过去’和‘从前’,

  够了,够了,唱些别的主题!

  你说得很对。然而,朋友,

  你是不是教我们复古,

  教我们搬来喇叭·、面具、匕首,

  把僵死思想的宝贝都拿出?”

  “不是的。请你们细听:

  我要的是项诗,诸位先生!

  三三

  “呵,颂诗!象猛勇的古时

  我们的诗人那样的歌唱……”

  “什么,只能写庄严的颂诗!

  算了,朋友,又有什么两样?

  我们的讽刺家说些什么,

  你该记得。难道你能忍受

  ‘外国格调’里奸巧的歌者,

  而我们的骚客却该住口?”

  “哀歌的题材无足轻重,

  它的内容空洞、细琐、无聊;

  可是颂诗,呵,多么不同,

  它的立意是多么崇高……”

  我何必再争论,我不想

  使两个时代一较短长。

  三四

  连斯基素来向住的是

  光荣和自由,他沸腾的心

  本来会使他去写颂诗,

  但奥丽嘉怎会阅读它们?

  可曾有过诗人,噙着眼泪,

  对他的所恋颂读自己的诗?

  据说,在这世间,没有谁

  能得到比这更高的奖赐。

  真的,有哪个羞涩的情人

  能将自己的情思念给

  他的热情和歌吟寄托的人,

  而她听着,似乎在陶醉?

  他有福了!…虽然,也许是

  她正在想着别的心事。

  三五

  至于我,我情思的果实,

  我所编织的小小旋律,

  我只读给老乳妈赏识——

  她是我的自幼的伴侣。

  或在一顿无聊的正餐后,

  抓住凑巧来访的邻居,

  不管他爱听不爱听,

  出其不意地念一段悲剧。

  或者(这却不是开玩笑),

  忧闷地,我为吟诗所苦,

  独自在我的湖畔散步,

  以歌吟把一群野鸭惊扰,

  听到我的美妙的韵律,

  它们立刻从岸边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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