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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噢,是的。我知道这一点。自从你离开澳大利亚我知道你所有的一切。我知道你为什么离开家——为什么你离开我而愿意在库尔华达堕落下去。我知道从那以后所发生的一切。”

  “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混了。那不是所发生的一切。在我没有离开库尔华达之前,我和桑彼此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所有的事发生在我成了模特之后。但是依旧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凯丽,那就是四年前我就有了桑的孩于。”

  看神色凯丽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全英格兰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我和其他人一样还看了报纸上的照片,嗅,是的,不要看起来这么惊奇。我在英格兰已住了一年了。一年足够长的时间去了解关于你们的一些事情。但是我依旧不相信这是真的。”

  “那就在你了。”莎伦冷冷地说,“那些年我一直保密,不让人知道帕瑞特出生的事好来保护他,我不愿意让桑不忠不义地来到我身边。可是这件事你就不能理解了。

  “你多么高尚啊。”凯丽挖苦到,“那你告诉我,当我在学校里向你讨钱时,你的这些高尚精神到哪儿去了?你想没想过我是怎样过来的?好象你给了一个小钱。无论如何,我度过来了,用不着谢你。”

  听到这儿,莎伦的双眼冒火了。“那你认为是谁提供的学费供你在布莱玛上大学?我的舞男。在你写给我那封诱人的短信中你是这样称呼他的,而那时我已被打得落花流水了。是的,没错,阿米杜·本格拉,后来我把他的钱还清了。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会把银行的收据拿来,让你证实一下。但是我没有告诉你,凯丽,因为我认为你的骄傲承受不了这个。”

  “你是什么意思。’凯丽大声喊道。尽管她不愿相信这是事实,可是她好象模模糊糊地知道这可怕的事实。如果莎伦所说句句是事实,那么她根本不欠林顿的任何情谊——她从未欠过林顿的任何东西。她整个生命过程都被一个巨大的谎言所欺骗左右着,而莎伦一直在操纵着她。假如她在控制这一切的话,她对自己所得的好处真是太聪明了,而实际上那时林顿一直是在利用她。想到自己对莎伦所做的一切错事,她恨自己的盲从,随之她又感到一种强烈的无以言表的羞愧。莎伦一直在付学费供她在布莱玛上大学,甚至在收到自己那封挖苦信以后。这一种高度忠诚的行为,现在这种忠诚已经把凯丽所有的自负和自制力击得粉碎,她可能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奸诈一她的背叛已使得莎伦如此心碎,而且也影响了罗斯玛丽的死——不过她会永远受到良心的谴责。然而,面对着莎伦,凯丽知道一丝一毫的内疚都不会也不曾使她放弃桑。

  “凯丽,你知道吗,”莎伦继续说,“当我认出你是谁时,我吃惊得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你已经长成一个美丽成熟的女人了。但是现在我看清楚了你本质上已成为一个争强好斗,争风吃醋的母狗,你的内心被嫉妒吞噬了。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可你把自己害得很惨。”

  凯丽听了这些粗鲁的评判有些畏缩了,但是她还是鼓起勇气说,“我爱桑,莎伦,难道你一点儿也没觉察出他在爱着我……”

  “他告诉过我曾经有过一个女人。但是他说那已经都结束了,我相信他。所以以前的一切纠葛都烟消云散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来这儿,可是——”

  凯丽打断了她的话,“你失去了机会,莎伦,不过即使你没有失去这次机会,他将会是你全部的错误所在。桑和我彼此能够互补,他需要象我这样一个女人来给他力量。他可能从未爱过罗斯玛丽,但是是上帝的过错,让她的爱那么强烈!这就是为什么他从未因为你而离开她的缘故。你只是一个幻影,一种逃避。而今天你占了我的位子,今天早上我应该在他身边的。这就是我们计划了数星期之久的事情。”

  莎伦想竭力使自己不相信她妹妹的口气中的那异常坚定的话语,就象她拼命使自己坚定对桑的脆弱的信任感。

  “你今天应该来这儿,和他一起来,这难道很为难吗?”

  “莎伦,桑不是为了你。你应该属于象阿米杜·本格拉一类的男人。”

  莎伦冷冷地望着凯丽。“你怎么会知道他的?你最好给我讲讲事情的原委,给你自己申辩一下。”

  “去年春天我在史密斯的草场观看马球比赛,莎伦,我在边线之外的地区看球。你真的认为象本格拉这样的一个男人会拿他的名誉,甚至他的生命去冒险,而且只凭一时的心血来潮?你太傻了。很显然,他爱上了你而且一直在爱着你。你说是他供我,你的小妹妹上完大学的?为什么?每个人都知道伽伦特公司背后的故事。本格拉把整个世界都供奉在你的脚下,原因就是他爱你。不过,他把你照料得太好了,以致于你一直生活在一个梦境中。一年中你可以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任意自由地放纵自己,因为你不敢全心全意去爱。你不象我敢于冒险。此时这就在拿来的一切在冒险因为我爱桑,因为我没有他就不想再活下去了。我永远不会情愿一年和桑仅在一起一个星期——永远不会。我想永远地占有他,永远地。”凯丽骄傲自信地话语在这曾经辉煌一时的空旷大厅的上空回响着。

  莎伦犹豫了。她的妹妹无情地把她过去四十八小时之内所做的一切错事都用语言表达了出来。这些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她害怕去爱,害怕失去,害怕感觉痛苦的滋味,也害怕自己愚弄了自己。听了凯丽的话,莎伦感到羞愧了。凯丽不象她,凯丽是不易被骄傲束缚和左右的。不论桑怎样排斥她,讨厌她,她都毫不惧色地执拗地追随着桑,同时也冒着被当众羞辱的危险——这些都是莎伦从来鼓不起勇气做的。

  莎伦双手压在太阳穴上,无望地站着,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你忘记了一件事。”她终于开口说,“如果桑和我不结婚,我们的儿子帕瑞特将一辈子都是不合法的。我们不应该剥夺他的继承权。你自己也有个小儿子,对吧,你应当理解这一点。如果你剥夺了他的继承权,你自己能安稳度日吗?如果你不为他争取每次机会去获得他应有的权利,你能安心地生活下去吗?告诉我,凯丽,如果你处在我的位置上你会怎么办?”

  “我已经处在与你相同的处境了,莎伦,”她回答道。这又唤起了在纽约她和林顿的那场可怕的争斗,想起了当时她是怎样打架又是怎样取胜的。

  她们互相交换了眼色,彼此都意识到横亘在她们中间,把她们逼得进退维谷的原因是什么了。那眼神是她们欢乐、痛苦的结晶,还包含着希望,那是自童年时候起把她们俩彼此紧紧相联在一起的希望;然后,她们都期望彼此能够互相替代,承受着苦痛,还意识到她们多么希望俩人能够再生活在一起,重新唤起彼此心中保护她们度过多年风风雨雨的情感上的忠诚。

  “帮帮我,凯丽,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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