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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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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穿过滑门,走进一间温度很低的房间。那房间里发出令人震耳欲聋的声音。两个六英尺高的圆塔竖立在房间中央。沿墙摆着几排齐腰高的不锈钢盒,“这是我们高技术自动洗衣间,”吴博士说道,“沿墙的这些盒子全部是自动化的基因程序装置,它们在克雷XMP超级电脑的操纵下高速运转。屋子中间的那两个塔形装置就是克雷XMP电脑。事实上,你们现在正置身于一个功率惊人的遗传工厂中。” 屋子里有好几部监视器正在高速运转,你简直无法看清它们显示的是什么。吴博士按了一下键钮,放慢了一个图像(请参照图表二)。 “你们刚才看到的是恐龙DNA小碎片的实际构造,”吴说道:“注意,这个化学结构序列是由四种基本的化合物组成——腺嘌吟、胸腺嘧啶、鸟粪嘌吟和胞嘧啶。这么多量的DNA所包含的指令信息或许能制造出一个蛋白质——也就是说,一个荷尔蒙或一个??。完整的DNA分子包含三十亿个这样的基质。如果我们每秒钟像这样看一次屏幕,每天看八小时,仍需要两年多的时间才能看完DNA的完整结构。DNA分子就有那么大。” 他指着图像说道:“这是个典型的例子。你看到的那个DNA有一个错误在下面一二〇一行上。我们获得的许多DNA都是支离破碎,或是不完整的。所以,我们首先要修复它,或更确切地说,得用电脑修复它。电脑将使用一种我们称为限制??的东西来切割DNA,并将选择一系列能用来做这项工作的??(请参照图表三)。 “这是同一部分的DNA,限制??的位置已经确定。正如你们在一二〇一行上所看到的,两个??可在损伤点的任何一侧切开DNA。我们通常是让电脑来作选择。但我们还必须知道我们插入哪一种含氮盐基对来修复损伤处。为了做到这点,我们得把各种DNA切片进行排列,就像这样(请参照图表四)。 “现在我们正在寻找一个DNA的片段。这个碎片叠盖了损伤区域,能告诉我们什么被遗失了。你们可以看到,我们不仅能找到这个片段,而且可以进行更精确的修复工作。你们看到的‘黑条’表示限制性片段——这是恐龙DNA的一小部分,这些片段由??切开并加以分析。电脑正在透过寻找密码重叠部分来重新组合、编排这些片段。这有点像把难题作整合。电脑可以很快地完成这项工作(请参照图表五)。 “这就是由电脑修复的DNA。你们所看到的这项操作在一个常规实验室里可能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然而我们只需几秒钟就可以完成。” “你们处理所有的DNA吗?”葛兰问道。 “噢,不,”吴回答说,“那不可能。我们已经比六〇年代前进了一大段里程。当时要译出屏幕上出现的一批代码,整个实验室得做上整整四年。而现在电脑只要二个小时便可完成。但是,即使如此,DNA分子还是太大了。我们只看到那些因动物种类而异或与现存生物DNA片段不同的那部分的DNA。物种之间相异的核甘酸只占总数的百分之几。我们要分析的就是这些相异部分,而这仍然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丹尼斯·乃德瑞打了个呵欠。很久以前他就断定国际遗传技术公司是在做这类事情。两年前,国际遗传技术公司就雇用乃德瑞设计公园的控制系统。开始设计的一个参数需要二乘十的九次方个单位的数据库记录。乃德瑞以为弄错了,便打电话给帕洛·阿尔托要求证实。他说参数没错,是三十亿个记录。 乃德瑞设计过许多大型系统。他因曾为多家跨国公司设计了全球电话通讯系统而名闻遐迩。那些系统常常有上百万个记录,他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但国际遗传技术公司的需要量竟还要大得多…… 乃德瑞对此大为不解,便去找住在锡姆包里克斯的巴尼·费洛斯,那地方离坎布里奇的麻省理工学院很近,“是什么样的数据需要有三十亿个记录,巴尼?” “那是弄错了,”巴尼笑道,“他们在尾数后面多添了一、两个零。” “没有搞错。我已经检验过了。它们的确需要那么多。” “这简直是疯了,”巴尼说道,“这根本行不通的。即使你有最快的处理器和快得使人眼花撩乱的算法,搜寻一次也需要数天时间,或许要几周时间呢。” “是啊。”乃德瑞说道,“我知道。幸运的是,他们没叫我设计整个系统,只要我将整个系统储存起来。但尽管如此……这些储存资料能做什么用呢?” 巴尼皱起眉头,“你的工作要求保密吗?” “是的。”乃德瑞说道。他的大部分工作都签署过条约不泄密的协议。 “能告诉我点什么吗?” “这是个生物工程公司。” “生物工程,”巴尼说道,“嗯,那显然……” “什么?” “DNA分子。” “喔,得了吧,”乃德瑞说道:“没有人能够分析DNA分子。”他知道生物学家正谈论关于人类基因组的研究计画,来分析完整的人类DNA结构。但这可能需要全世界的实验室竭诚合作,干上十年才行。这是个宏大的计画,就像制造原子弹的曼哈顿计画一样,“这是家私人公司嘛。”乃德瑞说道。 “需要三十亿个记录,”巴尼说道,“我不知道除了研究DNA之外还有可能是什么。或许他们对设计这个系统抱持乐观态度。” “的确是非常乐观。”乃德瑞说道。 “也许他们只不过是分析DNA片段,但他们得有超强的随机存取记忆体才行。” 这样比较讲得通。某些储存资料搜寻技术要消耗大量的记忆体。 “你可知道是谁在设计系统?” “不知道,”乃德瑞回答说,“这家公司对这一切守口如瓶。” “嗯,我猜测他们所做的很可能与DNA有关,”巴尼道,“是什么样的系统?” “多实验数学程式规画系统。” “多实验数学程式规画系统?你的意思是不止一部克雷电脑?哇!”巴尼紧皱着眉头,反覆思索着,“还能告诉我一些别的吗?” “很抱歉,”乃德瑞说道,“我不能。”他又回去设计他的控制系统。整个设计花了他和他的设计小壮粱年多的时间。由于公司不愿告诉他子系统的用途,使得整个工作倍加困难。公司给他的指示异常简洁:“设计一个储存记录的模组”(编者按:module,电脑程式单位)或者“设计一个用于屏幕显示的模组”。他们给他设计参数,但并没有提供任何关于使用的细节。他只能盲目地工作。现在系统已经完成并在运转了,但这系统却有许多缺失;他对这个丝毫不感到惊讶。他们还能期望些什么呢?他们现在惊慌失措地把他找来,对“他的”设计中的缺失感到忧心忡忡。真令人讨厌,乃德瑞思忖道。 葛兰提问题时,乃德瑞不禁又想到那群人,“一旦电脑分析出DNA,你们又怎么知道它所编的密码是指哪种动物呢?” “我们有两种方法,”吴回答道,“第一种是染色体图谱。DNA的演变非常快,这一点与生物体中的其他结构十分相似——如手、脚或其他任何肉体所组成的部分。所以,我们可以输一份未知的DNA,用电脑粗略地测算出它在进化过程中的位置。这项工作浪费时间,不过仍可以做到。” “另一种方法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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