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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还有刚果，”莱文继续说道，“多年以来一直有报道说侏儒人在博坎布附近的密林深处看见了巨蜥，甚至还看见虚幻龙。在印尼伊里安查亚的丛林里据说有一种犀牛般大小的动物，也许就是残存的角龙。” 　　“天方夜谭，”马康姆说道，“太离奇了，至今连个影子都没有看见，没有照片，没有任何过硬的证据。” 　　“也许没有，”莱文说道，“没有证据不等于证据不存在，我认为，很可能存在着这些尚未绝迹的动物留下的蛛丝马迹。” 　　马康姆耸了耸肩。“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他说道。 　　“但从事实来看，它们有可能幸存下来。”莱文寸步不让地说，“我不断接到电话，说在哥斯达黎加发现了新动物，是残存下来的或者是支离破碎的。” 　　马康姆顿了顿，然后问道：“最近吗？” 　　“就在前不久。” 　　“唔，”马康姆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最近一次电话是九个月之前。”莱文说道，“当时我正在西伯利亚考察邢其在冰天雪地中保存下来的小猛犸仔，没能及时赶回来。他们告诉我，那是一种大得畸形的蜥蜴，是在哥斯达黎加的丛林中发现的。” 　　“哦？是怎么死的？” 　　“尸体给烧掉了。” 　　“所以什么也没留下？” 　　“没有。” 　　“没有照片？没有证据？” 　　“显然也设有。” 　　“所以只是一番道听途说。”马康姆说道。 　　“也许是吧，但我觉得有必要进行一次考察探险，以便弄清报道中所说的这些幸存下来的动物的情况。” 　　马康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考察探险？去寻找传说中的失落的世界？谁来出这笔费用？” 　　“我出。”莱文说道，“我早已开始筹划了。” 　　“那可能要花——” 　　“花多少我不在乎。”莱文说道，“事实上，那些动物幸存下来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其他纲目的动物中有不少就幸存下来了，所以白垩纪中的动物也许会有幸存下来的。” 　　“太离奇了。”马康姆摇摇头又说了一遍。 　　莱文停顿了一下，打量着马康姆，“马康姆博士，”他说道，“我不得不说你的态度使我感到惊讶。你刚才还提出了一个论点，我现在是给你一个机会来证实你的论点。我原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地抓住这个机会呢。” 　　“使我感到追不及待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就是你不带我去，你也——” 　　“我对恐龙不感兴趣。”马康姆说道。 　　“可是大家都对恐龙很感兴趣。” 　　“我不感兴趣。”他扶住手杖转过身，准备离开。 　　“顺便问一下，”莱文说道，“你到哥斯达黎加干什么去了？听说你去了将近一年。” 　　“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们让我在特护病房呆了整整半年。当时我连飞机都上不了。” 　　“是啊。”莱文说道，“我知道你受了伤。但你先告诉我。你在那儿干了些什么？难道你当时不是在寻找恐龙？” 　　阳光下马康姆撑在手杖上。乜斜着眼看着他说：“没有，没那回事儿。” 　　他们三个人来到河对岸的瓜达卢佩餐厅，在角落里一张小漆桌前面坐下。萨拉·哈丁一边喝花冠啤酒，一边看着对面的这两个男人。看起来，莱文对能跟他们在一起感到很高兴，仿佛是打了胜仗后才坐到这张桌子边上来的。马康姆则像跟一个多动的孩子在一起呆得时间太长的父亲，显得很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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