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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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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剪切区域 10月6日,星期三 中午12时09分 “剪切区域?”当他们向工具棚爬去时,吉米·波尔顿说,“没什么。只不过要小心,别的没有什么。” “什么是剪切区域?”莎拉说。 “剪切区域是一个受到侧力,即剪切力作用的地带,有点像加利福尼亚州的情形。但这里没有地震,只有冰隙。很多冰隙。很深的冰隙。” “我们必须要穿过这些冰隙吗?” “这不成问题,”波尔顿说,“两年前他们修了一条平安穿越这个区域的公路,把路上所有的冰隙都填平了。” 他们走进起伏不平的铁皮工棚。埃文斯看见一排四四方方的交通工具,红色的驾驶室和拖拉机上的那种踏板。 “这些是雪地车,”波尔顿说,“你和莎拉坐一辆,科内尔博士坐一辆,我坐一辆,给你们带路。” “为什么我们不能都坐一辆车?” “为慎重起见。为控制重量。你们不希望自己的车掉进冰隙里吧。” “我记得你说过修了一条路,把路上的冰隙都填平了?” “是有一条路。但这条路在冰川上,而冰川每天都会移动一两英寸。这就意味着这条路也在移动。别担心,已用旗帜做了明确的记号。”波尔顿爬上踏板,“让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雪地车的特点。就跟开一般的汽车一样:抓住那儿,手闸,加速器,方向盘。这个开关是加热器——”他指了指一个开关。一直开着。它会让驾驶室里的温度一直保持在十度左右。档板上这个凸出来的橙色的信号灯是你的无线电发射机应答器。按下这个键就打开了。如果车子与水平面处于三十度角时,它也会自动打开。”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掉进冰隙的时候。”莎拉说。 “相信我,这是不会发生的。”波尔顿说,“我只是给你们介绍一下它的功能。无线电发射机应答器会发出一个惟一的车辆代码,这样我们就能找到你了。如果由于什么原因你需要营救,你应该知道通常的营救时间是两个小时。吃的东西在这里;水在这里;十天的都够了。药箱在这里,有吗啡,抗生素。灭火器在这里。远征的设备在这个盒子里——攀登用的鞋底钉、绳子、竖钩等。保温毯在这里,上面装有微型加热器;有了它,你一周都可以保持在零度以上。这是关于保温毯的说明。我们通过无线电联系。喇叭在驾驶室。麦克风在挡风玻璃上。是声控的——只讲就行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莎拉说着,爬上了车子。 “那么我们就出发吧。教授,你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科内尔说着,爬上了邻近的那辆雪地车的驾驶室。 “好的,”波尔顿说,“记住,车外的温度任何时候都在零下三十度。盖住你的手和脸。暴露在外的皮肤不到一分钟就会冻伤。五分钟,你就有可能失去一根手指或一根脚趾。我不希望你们回到家时手指和脚趾都没了。或者鼻子没了。” 波尔顿钻进第三辆车的驾驶室。“我们排成一路纵队前进。”他说,“三辆车间距一致。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太近,也不要太远,如果遇上暴风雪,能见对降低,我们保持同样的间距,但速度要放慢,明白吗?” ’ 大家点点头。 “那么,我们走吧。” 在车棚最远的那一我,一扇波纹门卷了起来,被冰雪覆盖的金属发出刺耳的声响。外面阳光灿烂。 ‘看起来今天天气不错,”波尔顿说。随着柴油机排气装置发出啪的一声,他第一个将雪地车开出了大门。 一路上颠簸起伏。连骨头都要散架了。从远处看,冰原看起来非常平坦,而且平淡无奇,然而当走近亲身经历时,它是那样的崎岖不平,长长的波谷,陡峭的小丘。埃文斯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叶小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劈波斩浪,当然这大海是凝固的大海,他们在大海上缓缓地前行。 莎拉开车,双手自信地握着方向盘。埃文斯坐在他旁边的乘客位上,紧紧抓住仪表板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时速是多少,” “好像是十四英里。” 他们朝一条浅沟里冲去,随即又爬上坡,埃文斯咕哝着:“我们要像这样走两个小时?” “他是这么说的。顺便说一句,你查过科内尔给你的资料了吗?” “查了。”埃文斯阎闷不乐地说。 “是瞎编的吗?” “不是。” 他们的车位列第三。他们前面是科内尔的车,领头的是波尔顿。 无线电中传来嘶嘶声。“好的,”他们听见波尔顿在喇叭中说,“现在我们进入了剪切区域。保持车距。在旗帜内行驶。” 埃文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冰原更多,在太阳下闪闪发亮——但在这里,路的两边插着红旗。红旗挂在六英尺高的杆子上。 随着他们的深入,他注意到离道路较远的冰川上还有没有填上的冰隙,深蓝色,仿佛发出鲜艳夺目的光芒。 “有多深?”埃文斯说。 “我们发现最深的地方有一公里。”波尔顿在无线电中说,“有的有一千英尺。大多数都只有几百英尺或者更浅。” “都是那种颜色吗?” “都是。但你别想凑近看。” 尽管说起来可怕,但他们还是平安地穿过了冰原,把那些旗帜抛在了身后。现在他们看见左边有一座山,山上有白色的云朵。 “那是阳间与阴间之间的黑暗界,”波尔顿说。“它是一座活火山。那些是从山顶冒出来的蒸气。有时候从上面缓缓落下大块大块的火山岩,但绝不会掉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恐怖山是一座休眠火山。你们看看前面,那个小小的斜坡。” 埃文斯感到失望。恐怖山这个名字向他暗示着某种可怕的东西——而眼前这座小山,非常和缓,山顶是露出地面的岩层。如果他们不指出来,他也许根本就注意不到这座山。 “为什么叫恐怖山?”他说,“它并不恐怖。” “跟恐怖没有关系。南极的第一批地界标是根据发现它们的船只命名的。”波尔顿说,“显然,恐怖是一艘19世纪的船的名字。” “布鲁斯特的营地在哪儿?”莎拉说。 “很快就可以见到了,”波尔顿说,“你们是来考察的?” “我们是国际检查署的,奉命调查美国的研究计划是否违反了关于南极的国际协定。” “啊哈……” “布鲁斯特博士这么快就出现了,”科内尔继续说道,“他从来不把自己的科研补助建议书提交给国际检查署。所以我们要来实地核实。这是例行公事而已。” 他们又向前嘎吱嘎吱地颠簸了几分钟,谁也不说话。仍然不见营地。 “哈,”波尔顿说,“也许他搬走了。” “他从事什么研究?”科内尔说。 “我不知道,”波尔顿说,“但我听说他正在研究裂冰力学。你知道吗?就是冰川如何移到边缘,然后与冰架脱离。布鲁斯特正在冰川中安装全球定位系统,以便记录下冰川是怎样移向大海的。” “这里离海近吗?”埃文斯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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