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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3.附加资料

  喷气运输机向南飞越肯尼亚北部的鲁道夫湖,这时汤姆·西曼斯打电话给埃利奥特。

  西曼斯完成了区别大猩猩和其他猿猴的工作,主要是黑猩猩的电脑分析。他收到了从休斯敦送来的三分钟的模糊录像带,上面似乎显示了一只大猩猩打坏了一个碟形天线并注视着摄像机的场面。

  “怎么回事?”埃利奥特看着电脑屏幕说。屏幕显示了以下情况:

  鉴别大猩猩 黑猩猩

  判别函数如下:

  大猩猩:.9934

  黑猩猩:.1132

  录像带检测(休斯敦):.3349

  “见鬼,”埃利奥特说道。按照这些数字,研究结果不明确,没有用处。

  “很抱歉,”西曼斯在电话中说道,“可是部分原因是测量材料本身。我们不得不把从电脑得来的图像作为因素考虑。图像已清洗干净,也就是说已经规范化,但关键材料丢失了。我想采用原始数字化矩阵。你能给我吗?”

  卡伦·罗斯点头表示同意。“可以,”埃利奥特说。

  “我再来一遍,”西曼斯说,“但是如果你要我说真心话,我认为它是出不来的了。事实上,大猩猩和人一样,各有各的面部结构。如果增加样品基数,我们就会得到更多的变化和更大的种群间隔。我想你是陷入了困境。你永远也不能证明它不是大猩猩——但在我看来,它不是。”

  “这意味着什么?”埃利奥特问。

  “这是一种新动物,”西曼斯说,“我跟你说吧,如果它真是一只大猩猩,电脑在这个函数上会显示.89或.94的概率。但在.39上这个图像就出现了。这不够好。这不是大猩猩啊,彼得。”

  “那么它是什么呢?”

  “这是一个过渡形式。我使用了一种函数去搞清区别在哪里。你知道主要区别是什么?是毛色。即使在黑白图像中,它的毛色也没有大猩猩的深。彼得,我向你保证,这是一种新动物。”

  埃利奥特看着罗斯。“这和你的时间线有关系吗?”

  “暂时没有关系,”她说,“目前别的因素更重要,这算不了什么重要因素。”

  飞行员打开了机内通话器说:“我们已开始向内罗毕降落了。”

  4.内罗毕

  在离内罗毕五英里的地方人们就可以看到东非热带大草原的野生动物。许多内罗毕居民还记得,以前在更近的范围内就能发现瞪羚、野牛和长颈鹿在院子四周转悠,偶尔一头豹子会溜进人的卧室。在那些日子里,这座城市仍然保持着荒野中的殖民地的特色。在内罗毕的全盛时期,这里是一个生活放荡的地方。人们总是这样问:“你结婚了吗?你住在肯尼亚吗?”男人们酗酒粗野,女人们漂亮放荡,生活方式比周末荒野中的猎狐者还要不可预测。

  但从现代的内罗毕已几乎看不出当初自由放任的殖民时代的影子了。极少数维多利亚时代的建筑物已经淹没在这座拥有50万人口的现代城市之中:交通恶劣、红绿灯、高楼大厦、超级市场、即日取衣干洗店、法国餐馆,还有空气污染。

  地球资源技术服务公司的货机于6月16日破晓时分在内罗毕国际机场降落。芒罗去找搬运工和帮手。他们打算在两小时内离开内罗毕。特拉维斯从休斯敦打电话来说,前一个刚果考察队中一个叫彼得森的地质学家经过一番周折来到了内罗毕。

  这个消息使罗斯很激动,她问道:“他在哪里?”

  “在停尸房,”特拉维斯说。

  埃利奥特畏缩地走向前去。躺在不锈钢台子上的是个和他年龄相仿的长着金黄头发的男子。这个人的手臂断了,皮肤肿胀,紫得吓人。他看了罗斯一眼。她似乎非常冷静,既没有眨眼,也没有后退。一位病理学家踩了一下踏板,启动了头上的扩音器。“请报一下你的姓名。”

  “卡伦·爱伦·罗斯。”

  “你的国籍和护照号码?”

  “美国,F 1413649。”

  “你认得面前这个人吗,罗斯小姐?”

  “是的,”她说道,“他叫詹姆斯·罗伯特·彼得森。”

  “你和死者什么关系?”

  “我和他一起工作过,”罗斯没精打采地说,好像是在检验一个地质样品,不动声色地进行着观察。

  病理学家对着扩音器说:“已确认他是詹姆斯·罗伯特·彼得森,男性白人,29岁,美国国籍。”他转身对着罗斯说:“你最后一次见到彼得森先生是在什么时候?”

  “今年5月,当时他正准备去刚果。”

  “在最近这一个月你没见到过他吗?”

  “没有,”她说道,“发生了什么事?”

  病理学家按了接死者手臂上紫色肿胀的创伤。他的指尖按下去,留下好像牙咬的印子。“真他妈的怪,”病理学家说道。

  前一天,也就是6月15日,彼得森由一架小型包机送到内罗毕的时候处于晚期休克状态。他再也没有恢复知觉,几小时后就死了。“他居然能走到飞机旁边,也真奇了。显然,飞机由于机械故障在加罗拉机场临时降落。那其实是扎伊尔的一个破旧跑道。这时,他一瘸一拐地走出丛林,瘫倒在他们脚下。”病理学家指出,他双臂粉碎性骨折,并解释说,不是新伤,至少是四天以前的,也许还早一点。“他一定痛苦不堪。”

  埃利奥特问:“伤是怎样造成的?”

  这位病理学家以前还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从表面上来看,像是机械创伤,小汽车或大卡车压的。我们在这里见得多了,但这种伤从来不会同时出现在两只手臂上。”

  “这么说不是机械创伤?”罗斯问道。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种情况我生平只见过这一次,”这位病理学家爽快地说,“我们还发现他的指甲缝里有血迹,还有几根灰毛。现在我们正在测试。”

  房间那一边有位病理学家从他面前的显微镜上抬起头来说:“这毛发肯定不是人的,它的横截面不对,但它是接近于人的动物身上的。”

  “横截面?”罗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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