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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不知道。不过梅雷迪思是同加文有某种关系,他们不是纯粹的工作关系。”

  “嗨,”彻里道,“没有什么纯粹的工作关系,我早就明白这一点。”

  路易丝·弗尔南德斯走进办公室,把皮包扔在地板上。她翻看了一叠电话记录,然后转身问桑德斯:“究竟怎么了?今天下午我接到菲尔·布莱克本的3个电话。”

  “因为我告诉他,我已经请你担任我的律师,准备正式起诉。呃,还有,我暗示说你明天上午要到人权委员会去为我登记备案。”

  “我明天上午不可能去登记备案,”弗尔南德斯说,“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建议我们现在这么做。桑德斯先生,我对假话的态度是非常严肃的。以后不要再对我的行动作任何描述。”

  “对不起,”桑德斯说,“不过事情发展得很快。”

  “这点我们先说清楚,我不喜欢这样做,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你就要另请律师了。”她又显出了那种冷冰冰的神气,那种突然间的冷淡。“好吧,就是说你把情况告诉了布莱克本。他的反应如何?”

  “他问我愿不愿意接受调解。”

  “绝对不接受。”弗尔南德斯道。

  “为什么?”

  “调解毫无例外地会对公司有好处。”

  “他说调解结果将并不具有约束力。”

  “即便如此,结果也会是让他们那方免费得到一次让我们显示证据的机会。没有理由给他们这次机会。”

  “他说你可以在场。”桑德斯道。

  “我当然可以在场,桑德斯先生。那并不是让步。任何时候都得有律师在场,否则调解是无效的。”

  “这是他给我的3个可以充当调解人的名字。”桑德斯把名单递给弗尔南德斯。

  她很快瞥了一眼名单。“还是往常那几个人选,其中一个比另外两个要好些。不过我还是不——”

  “他想明天就调解。”

  “明天?”弗尔南德斯瞪着桑德斯,坐回到椅子上。“桑德斯先生,我完全赞成及时解决这个问题,不过这个想法太可笑了。我们不可能明天就准备好。而且,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建议你接受调解。这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是有。”桑德斯答道。

  “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他迟疑了一下。

  弗尔南德斯说:“你对我说的任何东西都不受一般法规的制约,而且都属于机密。”

  “好吧。数字通讯公司就要被纽约一家名叫康利-怀特的公司收购下来。”

  “这么说谣传是真的了。”

  “是的,”桑德斯说,“他们打算在星期五的一次记者招待会上宣布这次合并。他们打算宣布梅雷迪思·约翰逊出任公司的副总经理,也在星期五。”

  “明白了,”弗尔南德斯道,“菲尔着急原来就为这个。”

  “对。”

  “你的起诉把一个迫在眉睫的严峻问题摆到了他面前。”

  桑德斯点点头:“这么说吧,这个问题出现在一个非常敏感的时候。”

  弗尔南德斯沉默了一会,透过她阅读时戴的眼镜上缘注视着他。“桑德斯先生,我错误地估计了你。我以前的印象是你胆子很小。”

  “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

  “是吗?”她用估量的眼光看了他一眼,然后按下内部通讯系统的按钮。“鲍勃,帮我看一下日程安排,我得推掉一些事情。叫赫布和艾伦进来,告诉他们放下手头在做的任何事情。这件事更重要。”说完她把文件推到一旁。“名单上所有的调解人都能找到吗?”

  “我想是这样。”

  “我打算请芭芭拉·墨菲,也就是墨菲法官。你不会喜欢她。不过她做事会比另外两个好。如果办得到的话,我尽力把调解安排在明天下午。我们需要时问。或者安排在接近中午的时候。你知道自己担的风险吗?我想你该知道。你决定投身其中的是一场危险的赌博。”她又按下内部通讯系统的按钮。“是鲍勃吗?罗杰·罗森伯的约见取消,埃伦6点钟的约见也取消。提醒我给丈夫打电话,告诉他我不回家吃晚饭。”她看看桑德斯。“你也不回家。你需要给家里打电话吗?”

  “我太太和孩子今晚要离开这里。”

  她扬起了眉毛。“你把一切都告诉她啦?”

  “是的。”

  “你确实是当真了。”

  “是的,”桑德斯道,“我是当真的。”

  “好的,”她说,“你将需要这样。说句老实话,桑德斯先生,你现在开始进入的程序并不是严格的法律程序。从本质上说,你是在玩压力游戏。”

  “不错。”

  “从现在到星期五这段时间里,你可以对公司施加相当大的压力。”

  “不错。”

  “他们也会对你施加压力,桑德斯先生。他们会对你施加相当大的压力。”

  桑德斯发觉自己是在一间会议室里,面对着五个人,全都在做笔记。坐在弗尔南德斯左右手的是两个年轻的律师,一个是女的,叫艾琳,另一个是男的,叫理查德。还有两个调查员,艾伦和赫布:一个个子高高,长得很英俊,另一个圆圆胖胖,是个麻脸,脖子上挂着架相机。

  弗尔南德斯让桑德斯更为详细地复述一遍发生的事情。她不断地停下笔,向桑德斯提问题,记下时间、人名和特别的细节。两个律师什么也不说,不过桑德斯有一种强烈的印象,觉得那个年轻的女律师对他并不同情。两个调查员除了在某些特别的地方提出问题外也是一声不响。桑德斯提到梅雷迪思的助手时,漂亮的那一个,艾伦问道:“请再报一下她的名字。”

  “贝特西·罗斯,就像旗子上写的那样。”

  “她在5楼吗?”

  “对。”

  “她什么时候回家的?”

  “昨晚她6点15分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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