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芭芭拉·卡德兰 > 玉女私情 | 上页 下页 |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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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怕。”她说:“我怕,我会闹得满城风雨。我知道你会气死我了。” “不会有什么事的,有我在。”伯爵坚定地说:“不要绝望,柏翠纳,事情不会僚你想像的那么坏。” 他伸手把她抱起来,让她舒坦地躺在沙发上。 “睡吧,”他说:“你太疲倦了,不要紧的,恐怖是最累人的了。” 她望着他,大大的眼睛在苍白的脸上闪耀着。 “我会尽快回来。”伯爵说着弯下身子给了她一个轻轻的吻,就像对小孩子一样。 但是他知道,他不是吻一个小孩子,而她在心理上的反应也必定不是小孩子的。 柏翠纳静静地躺着,毕生最难忘的该是这个吻了。 她知道他只是为了安慰她,可是因为爱他,她感到心砰砰地跳,感到从未有过的喜悦。 他吻了她! 她会永远难以忘怀。可是,她暗自思索,也许自己没有什么“永远”了。 她杀了人,而杀人者死。 枪翠纳知道杀人犯在处绞刑以前,必须关到纽桀监狱,即使没有处死,也要遭到流放。 以前听到的监狱的苦难、绞刑的恐怖、流放澳洲等等情景不断浮现眼前,天旋地转地盈绕脑际。她掩面哭泣,周遭的一切随着沉沉黑夜更趋惨淡。 会不会在伯爵到达钥毛酒店以前警察已经到史塔佛顿家来捉她? 也许酒店老板发现罗洛躺在血泊中,早已报警了,而她将在伯爵回来以前被捕。 不知酒店老板是不是认得出她。 也许罗洛已经告诉他们她的名字,甚至像尼可拉·宋顿一样,用她的名字签帐。 越想越害怕,她站了起来。她不能躺在这儿等死,上楼到自己的房间。 她没有打搅女仆。 望着镜中的自己,惊讶地看见自己面色如土,头发散乱。 刚才跟罗洛挣扎,衣服已经皱榴不堪。 她脱下来,丢在地上,然后准备换一件衣服。 拉开衣柜门,她不知道到监狱里要穿什么衣服,又恐惧得全身额抖。 她仔细注意房门外面的动静,说不定仆人会上楼来敲门,告诉她警察正在楼下等着她。 “我必须躲起来!”柏翠纳告诉自己:“必须躲到安全的地方,直到伯爵回来。” 她慌忙地换了农服,披上一件暗色天鹅绒外套。 抽屉里有一个手提袋,放了一些钱。 她取出手提袋,然后打开房门。大厅有人看着,她从旁门的小楼榔下去。 这条路通往李查逊先生的办公室。 她走到门口,倾听着,里面毫无动静,她想,也许现在李查逊不在。 她小心地打开房门。 油灯还点着,她可以看得清房间的摆置。 地僳小猫一样轻盈地定进屋里,蹑足走到墙边,墙板上挂着一大堆钥匙,每一个钥匙都贴着标签,很容易就找到天堂街那栋房子的钥匙。 打开了后门,她往后花园遁去。 柏翠纳打开天堂街别墅的大门。 天色漆黑,她循着宋顿告诉她的路线,摸黑到小小的厅堂。 摸过甬道,走到后面的一个房间,知道从这儿的窗子可以眺望转角的马路和后花园。 她确定房间内空无一人,打开门进去,感到地板软软的,这还是一个铺着地毯的房间哩! 走了两步,差一点被椅子绊例。她摸到一张沙发坐下,心情稍为安定下来。 商开史塔佛顿公馆以前,她在床上给伯爵留了一张字条。 她知道,如果他在书房找不到她,一定会上楼到她房间去,他答应过的。 她告诉他自己到了这里。 假如她找不到这儿,那只好再回自己的房间去,除了这两个地方,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现在只有苦等。假如伯爵发现无法救她,他会给她钱让她偷渡到外国,或者到苏格兰一个没有人能够找得到她的地方。 她忧虑地想,也许注定要隐姓埋名,孤独地了此残生了。要是那样,或许一死了之还更好些呀! 她悲观地落下珠泪,越想越觉得这一辈子就会因此断送了幸福。伯爵也会因为惹了那么多祸而抛弃了她。 尽管他那么仁慈,却并不代表他不讨厌她,就像这次烟火的事,他心中一定充满怒火。 “我爱他!我爱他。”柏翠纳对着漆黑的世界呢喃着。她回味着他的唇正在自己唇上的压力,一股偷悦的暖流涌自心头。 “他真了不起……每一方面都那样伟大。”她想:“岂敢奢望他不把我当成讨厌的孩子?” 他本来就不愿意做她的监护人,他是不得已才承当起这个责任。 她怎么也想不到会爱上他,更想不到限他住一块儿会那么快乐。 “至少他已经吻过我了。”她自言自语,似乎从此痛苦地过一辈子也不会后悔。 假如她必须从此隐遁,那么告别的时候,假如她要求,他愿不愿意再吻她一次? 她多么企望,多么需要被他强壮的臂膀拥在怀里,把火热的唇印在她的…… 时间过得这么慢,慢得叫她坐立不安。伯爵怎么了?会不会抛弃她?会不会管她是不是躲在一个漆黑的房间? 也许他认为最好的方法是摆脱她,忘了她。 也许,她突然想起,她躲到这个以前藏娇的金屋,会更惹他讨厌吧? 从史塔佛顿公馆逃出来,柏翠纳第一次怀疑自己这么做是否聪明。 她可以闻得到杨妮留下来的香水味,可以听到伯爵对她的爱的呼唤,而她那柔媚优雅的嗓音回应着。 柏翠纳啜泣了,掩住耳朵,似乎要抹去那恶梦的幻象。 突然间她听到了声音,是梦?是警察?还是伯爵来救她? 有人开门进来了,她屏住呼吸。然后她听到有人唤她名字。 “柏翠纳!” 啊,不错,是那深沉的声音。柏翠纳应声站起,跃向发声的地方。 伯爵张开臂膀,环抱着她,感到满怀的温暖、柔媚与痴狂。 他紧紧地拥抱着她。柏翠纳的头埋在他宽广的胸前。 “一切都没事了。”他温柔地说:“他没死。” 她抬起头,半信半疑地说: “他……没死?” 她几乎说不出这个“死”字,声音细得只比呼吸要大一点。 “他还活着!不过受了重伤。”伯爵答道:“他是罪有应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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