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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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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相信是……成功的,”吉塞尔达用紧张得气都透不过来的声音说。“您永远不会知道是我和我妈,多么感激您,多亏您的帮助才有可能做这手术。” “多亏了你自己,才有可能做这手术呢,”伯爵答道, “可正如你所说,鲁珀特处于恢复时期,需要仔细照顾,既然你不愿让我帮助你,你就只能象往常一样用聪明的方法来帮助你自己了。” 吉塞尔达从他手里拿过提包,没有回答,伯爵于是平静地说了下去: “我认为,你阻拦我通过帮助你家来获得一些做好事的荣誉,是违反基督教精神的。你在圣经里读到过‘给予比得到更有福’吗?” “您已经给了我……所需要的一切。” “可还不及我想给你的那么多,”伯爵坚持说,“吉塞尔达,你依然把我当成敌人。” “不,不,决不是那样!”她说,“那只是……”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消逝。过了一会儿,伯爵坚定:地说: “只是有些秘密你不愿向我泄露——事实上你不信任我。我觉得这太叫人伤心了。” “我……想要信任您……我向您保证我的确想要这么做……可我做不到,”吉塞尔达答道。 在她的声音里有一种调子,几乎象呜呜咽咽的啜泣声,过了一会儿伯爵说: “我想你累了,所以今晚我不愿再逼你。去睡吧,吉塞尔达。把你的基尼金币放到你枕头下安全的地方,要心安理得,确信每一个金币都是你挣来的。” “您身体舒服吗?……一点也不疼了吗?” “我的腿,你很清楚,几乎要痊愈了,”伯爵回答说,“如果我有什么事要担心的话,那不是关于我自己——而是关于你!” “你没有理由为我担心。” “你是那样神秘——那样遮遮掩掩,守口如瓶,我怎么放心得下呢?何况你在我们之间还竖起了我发觉是不可逾越的障碍!” “这……不是……我的本意,”吉塞尔达说,“我希望……” 她的声音又渐渐低下去消失了,仿佛她害怕再说什么,于是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她走到门口,行了个姿势非常优美的屈膝礼。 “晚安,老爷,”她轻柔地说,“我从心底里感谢您。” 她从房里走了,但伯爵依旧坐着,目不转睛地久久看着那扇已关上的门。 他在努力——他已作了上千次这样的努力了——想象,吉塞尔达那么坚决地瞒着他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他原希望她迟早会相信他,会跟他谈起她自己的处境,所以他曾叫巴特利不必再到处打听她的情况了。 他只试图将吉塞尔达在谈话中有时不经意漏出的几个情况,象拼七巧板那样拼起来。 他知道她过去住在乡下,但受过良好教育,尽管他不太有把握,却发了一阵遐想,认为某个时期她也曾在伦敦住过。 他曾经努力要让她谈起她的母亲,可是她要么用些单音节的否定词来回答,要么干脆避而不答。 他知道她很喜欢她的小弟弟——却仅此而已! 虽然伯爵本可以向托马斯·纽厄尔打听些有关情况,但他审慎地克制住了。他暗自说,不管好奇心有多么大,他仍然尊重吉塞尔达的缄默,不愿用某种欺诈的方式去暗中监视她、侦察她。 然而与此同时,他意识到在一场他感到是他们之间拼意志的斗争中自己正在失败。意识到这点,他觉得越来越灰心丧气。 虽然他几乎不敢向自己承认,他还为这样的事实生气:吉塞尔达要跟朱利叶斯,显然还要跟伯克利上校一起厮混,他自己却不能陪伴她。 当时一想到她今晚要去舞厅,心里曾很不高兴。但是吉塞尔达根本不可能拒绝朱利叶斯的各种邀请,而实际上对巴罗菲尔德夫人来说,不希望亲临现场看看切尔特南所有娱乐中心似乎有点不近情理。 然而伯爵觉得,吉塞尔达去矿泉水泵房喝矿泉水是一回事,夜里去舞厅跳舞又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回事。 “我毫无去那儿的愿望,”吉塞尔达当时说。 “你会喜欢的,”亨利·萨默科特答道,他当时在场。“天哪,你只有一次青春!甚至爵爷也不能期待你没完没了地给他的腿、或给其他人的腿包扎绷带,包到你上了岁数,不能接受任何邀请。” “我认为朱利叶斯不是一个特别称心如意的伴侣,不配陪着吉塞尔达初进社交界,”伯爵尖刻地说。 “情势所迫,只好如此!”亨利·萨默科特兴致勃勃地。说,“吉塞尔达根本用不着去听他诉说什么仰慕之情,明知道全是胡诌。” 他象伯爵那样对吉塞尔达直呼教名。事实上,吉塞尔达把他们看作是关心自己幸福的两位年长监护人,现在由于形势所迫,破格准许作出一些他们平时决不会准许的行为。 她在晚上动身时,满心希望陪伴她的不是朱利叶斯,而是另一个人。 她很快就意识到,上校和亨利·萨默科特讲的有关他的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在一副修饰得精光捏亮的外表背后,他实际上是一个非常令人讨厌的恶少。 他一味讨好巴结,花言巧语,尤其是——吉塞尔达心想——他笑的时候两只眼睛毫无笑意。 后来,经过两、三天的相处,她开始想象,虽然她觉得自己很可能弄错了,朱利叶斯对她的态度和举动正在改变。 因为他认为吉塞尔达很富有,所以一开始就以最虚假的方式——这一点吉塞尔达很清楚——装腔作势,用甜言蜜语进行哄骗。 如果吉塞尔达是个女演员的话,那么朱利叶斯就是一个更为出色的男演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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