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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


  麦克在那儿吗?沙南去了,是吗?真的吗?是的,我正准备去时恰克打来电话。当那家伙发疯时我母亲在场,她说她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她要我来这儿。卡西在那儿吗?雷在那儿吗?毛林。昂特罗在那儿吗?唤,天哪,她在?在……

  罗戈尔慢慢站起来,环顾四周。“我建议,”他说,“我们找出这里最清醒的人来开车,大家都去医院。他们需要献血者。”

  约翰尼像石头一样坐着。他不由自主地怀疑自己是否能再走动了。外面,雷声隆隆,随后他听到他垂死的母亲的声音:尽你的职责,约翰尼。

  8月12日,1977

  亲爱的约翰尼:

  找到你并不难一我有时想,如果你有足够的钱。这个国家你能找到任何人,我刚好有钱,也许我这么,说会引起你的憎恨,但恰克,雪莱和我太感谢你了。不能不告诉你实话。金钱可以买很多东西,但它不能买通闪电,他们在餐馆的男厕所又发现了12个男孩,他们试图打开钉死的窗户。火没有烧到那里,但烟到了.他们两个人都窒息而死。我忘不掉那个场景,因为恰克。本来很可能是那些男孩中的一个。所以我让人:‘跟踪你,就像你在信中说的那样。出于同样的理由,我不能像你要求的那样不打扰你。至少在你接受随信寄上的支票之前不会放过你。

  你会注意到这张支票的面额比你一个月前收到的那张小得多。我跟东缅因医疗中心财会处联系,用那张支票的大部分钱付了你未付的罩疗费。你已经还清债务了,约翰尼。我能做到的事,我很高兴地去做了。

  你抗议说你不能拿钱。我说你能,而且会的。你会的,约翰尼。我追踪你到劳德达尔,如果你离开那里。

  我会追踪到你的下一个地点,即使你逃到尼泊尔。如果你愿意的话,就称我为讨厌鬼吧;我把自己看作,‘上帝的猎犬。”我并不想追赶你,约翰尼。我记得那天你告诉我别让我儿子去送死。我差一点儿让他去了。其他人又怎么样呢?人十一人死了,三十多人受重伤。我记得恰克说过我们可以编个故事,我当时很愚蠢,自以为是他说,“我不会那么干的。别要求我那么干”。我本来可以做点儿事的。现在我为此而感多。内疚。我本来可以付给那个屠夫卡立克三千元,让他那晚上停止营业的。平均起来,每个生命才三十七元。所以相信我的话,我并不想追赶你;我忙于追赶我自己,没有时间干别的。我想未来几年我都会这么干的。我为自己的自以为是而付出代价。请别以为付清医疗费和寄去这张支票能使我问心无愧。金钱不能买通闪电,它也不能结束恶梦。钱是为恰克付的,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这事。

  收下支票,我就再不会打扰你了。这是交换条件。如果你愿意的话,把它寄给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或给弃犬之家,或用在赛马上。我不管。只要你收下。 我很遗憾你这么匆忙地离开,但我能理解。我们都希望很快见到你。恰克九月四日去斯多文森预备学校。

  约翰尼,请你收下支票。

  谨致问候

  罗戈尔·柴沃斯

  9月1日,1977

  亲爱的约翰尼:

  你相信我不会再努力了?求求你,收下支票。

  谨致问候

  罗戈尔

  9月10,1977

  余爱的约翰尼:

  查理和我都很高兴地知道你在哪里,你的信轻松自然,我们都松了口气。但有一件事很让我担心,孩子。我给山姆·魏泽克打了个电话,把你信中不断头疼那部分读给他听。他功你马上去看医生,约翰尼。他担心可能是旧伤组织周围形成了一个血块。所以我很担心,山姆也很担心。自从你醒来后,从没有显得真正健康过,约翰尼,六月初我最后一次看见你时,你显得非常疲惫。山姆没有说,但我知道他希望你从菲尼克斯乘飞机回家,让他检查一下。你现在肯定不能以没钱为借口了。

  罗戈尔。柴沃斯往这里打过两次电话,我告诉他我所知道的。他说这不是为使良心获得安宁而付出的钱。也不是救他儿子命的报酬,我相信他这些话是真的。我相信你母亲会说他是在用他所知道的惟一方法表示忏悔。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收下了支票,你说你收下只是为了“摆脱”他的纠缠,我希望这不是真话。我相信你有足够的勇气,不会因为这种理由而做任何事的。

  现在我很难启齿,但还是要说。回家吧,约翰尼。公众的兴趣已经减退,你会说,“噢,瞎扯,在这件事后,公众的兴趣永远不会消退了”。我认为在某种意义上。你是对的,但你也是错的。柴沃斯先生在电话上说,“如果你跟他通话,你将明白,所有的通灵者都是昙花一现的,除了诺斯特拉达姆斯”。我很为你担心,孩子。我担心你为那些死者而责备你自己,而不是为那些被拯救的人而赞美自己,那些那天晚上在柴沃斯家的人,我很担心,也很想念你。“我非常非常想念你”,就像你祖母过去说的那样。所以请尽快回家吧。

  爸爸

  又:我把有关火灾和有关你的剪报寄给你。这是查理收集起来的。你会看到,你的猜测是对的,“参加草坪聚会的每个人都会向报纸泄密”,我想这些剪报可能只会使你更沮丧,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把这些剪报扔掉。但查理的意思是,你可以看着它们说,“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糟,我可以面对它”。我希望你会这么说。

  9月29日,1977

  亲爱的约翰尼:

  我从爸爸那里得到你的地址,美国大沙漠怎么样?看到印第安人了吗(哈哈)?我在斯多文森预备学校这里不是很紧张。我在上十六小时的课程。我最喜欢高等化学,虽然比中学的更难一些。我认为,我们的中学老师,那位无畏的法汉姆,更适合于制造毁灭世界的武器,把这世界炸掉。英语课上,我们前四个星期在读塞林格的三篇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弗莱妮和朱伊)以及《木匠们,架起房梁》。我非常喜欢塞林格。我们老师告诉我们说,他还住在新罕布什尔州,但已经停止写作。这使我感到很震惊。为什么有人在他们成名的时候就隐退了呢?噢。这里的橄榄球队水平很差,但我在学习足球。教练说,足球是聪明人玩的橄揽球,橄榄球是傻瓜玩的橄揽球。我还搞不懂他是对的还是妒嫉。

  我不知道是否应该把你的地址给参加我们毕业聚会的一些人。他们想写信表示感谢。其中就有帕蒂的母亲,你会记得她的,那天下午的草坪集会上,她的“宝贝女儿”昏倒时,她的举止非常粗鲁。现在她明白你是个好人。顺便说一下,我已经跟帕蒂分手了。在我这样“温柔的年龄”(哈哈),我很难保持这种远距离的恋爱关系,帕蒂要去瓦萨尔。正如你预期的那样,我在这里碰到了一个聪明的姑娘。

  有空给我写信,伙计。爸爸说你现在整日无所事事,我不懂为什么,因为我觉得你一直很努力。他说得不对,是吗,约翰尼?你并没有无所事事,对吗?请写信告诉我你一切都好,我很为你担心。这种担心很可笑,是吗?但我真的很担心。

  当你回信时,告诉我为什么荷尔顿·考菲尔德总是那么忧郁。

  恰克

  又:那个聪明姑娘名叫斯蒂芬妮·韦曼,我已经引诱她看《邪恶就是这么来的》。她也很喜欢一个叫拉摩奈斯的朋克摇滚乐队,你应该听听他们,他们太棒了。

  10月17日,1977

  亲爱的约翰尼:

  你听上去很好。你在菲尼克斯公共建设部门的工作让我笑死了。我作为斯多艾森老虎队的队员,参加了四场比赛,我对你被太阳晒黑一点儿也不感到同情。教练是对的,橄揽球是傻瓜玩的;至少在这里。我们的记录是一比三,在我们赢的那场比赛中,我三次底线得分,疲劳过度,昏了过去。把斯蒂芬妮吓坏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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