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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我很抱歉,”约翰尼说,轻吐了口气,感到一阵恶心和寒意。“我很抱歉,但我很高兴。”

  “你有某种突然的感觉,是吗?”恰克看看约翰尼,接着又看看他父亲,然后又慢慢回到约翰尼身上。“我感到了,很不好。”

  “有时人们有某种感觉。我想那种感觉很不愉快。”

  “嗯,我不想让那种事再发生了,”恰克说,“但是喂……那地方不会真的烧成平地吧?”

  “会的,”约翰尼说,“你要避开那里。”

  “但是……”他看看他父亲,很烦恼。“高年级预订了那整个鬼地方。学校鼓励这么做。这样比二、三十个不同的聚会更安全。那里……”恰克沉默了片刻,然后看上去惊恐起来。“那里会有二百多对人,”他说,“爸爸……”

  “我认为他根本不相信这事。”约翰尼说。

  罗戈尔站起来,微微一笑。“好吧,让我们开车去萨默斯沃斯,和那地方的经理谈谈,”他说。“反正这是一个乏味的草坪聚会。如果你们俩回来时还是这么想,我们今晚可以让大家都到这儿来。”

  他瞥了约翰尼一眼。

  “唯一的条件就是你不能喝酒,必须帮忙。”

  “我会很乐意的,”约翰尼说。“但为什么呢,如果你不相信的话?”

  “为了让你平静下来,”罗戈尔说,“也为了恰克。那样的话,如果今晚平安无事,我可以说我早就告诉你们了,然后笑个半死”

  “好吧,不管怎么样,谢谢。”当他放下心后,抖得更厉害了,但他的头疼好多了。

  “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罗戈尔说,“我认为店主决不会因为你未经证实的话而取消聚会,约翰尼。这可能是他每年最大的一次生意。”

  恰克说:“我们能想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们可以告诉他一个故事……讲个什么故事……”

  “你是说撒谎?不,我不会那么干的,别要求我那么干,恰克。”

  恰克点点头,“好吧。”

  “我们快走吧,”罗戈尔催促说,“现在五点十五分了。我于奔驰去萨默斯沃斯。”

  他们三人五点四十分进来时,店主兼经理布鲁斯·卡立克正在酒吧。门外挂着一块牌子,“今晚私人聚会,晚上七点关门,再见。”约翰尼看到后心一沉。

  卡立克并不很忙。有几个工人在边喝啤酒边看电视,有三对在喝鸡尾酒。他听着约翰尼的叙述,显得越来越不相信。当约翰尼讲完后,卡立克说:“你说你叫史密斯?”

  “对。”

  “史密斯先生,请跟我到窗户这边来。”

  他领着约翰尼来到走廊窗户边,这窗户挨着衣帽间的门。

  “向外面看,史密斯先生,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

  约翰尼向外看去,知道他会看到什么。9号公路向西延伸,路上的小雨点都干了。上面,天空非常晴朗。雷雨云过去了。

  “不多。至少现在不多。但是……”

  “没什么但是,”布鲁斯·卡立克说,“你知道我怎么想吗?你想听真话吗?我认为你是个疯子。为什么你挑选我来进行欺骗,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如果你有时间,宝贝,我要告诉你一些事实。为了这次聚会,高年级学生付了我六百五十元。他们雇了一个很棒的摇滚乐队,是从缅因州来的。食物已经在冰箱里了,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放进微波炉中。沙拉正冰镇着。饮料很多,这些孩子大部分都已过十八岁,想喝什么就可以喝什么……今晚他们会喝的,谁也不会责备他们,中学毕业只有一次。今晚在酒吧.我可以毫不费力地赚两千元。我临时又雇了两个调酒师。我有六个女招待和一个领班。如果我现在取消这次聚会。我损失了一个晚上,还要退回已经收到的六百五十元餐费。我连平时的顾客都没有了,因为那块牌子这一星期都放在那里。你明白吗?”

  “这地方有避雷针吗?”约翰尼问。

  卡立克举起双手。“我在告诉这家伙一些基本事实,他却想要讨论避雷针!是的,我有避雷针!大约五年前,一个家伙到这儿来,那时我还没有避雷针。他花言巧语讲了一通改善我保险率的话。所以我买了该死的避雷针!你满足了吗?天哪!”他看着罗戈尔和恰克,“你们俩在于什么?为什么你们让这狗东西四处乱跑?出去;你们为什么不出去?我要做生意。”

  “约翰……”恰克开口道。

  “别介意,”罗戈尔说,“我们走吧。谢谢你给我们时间,卡立克先生,并感谢你倾听我们说话。”

  “没什么可谢的,”卡立克说,“一群疯子!”他大步走向酒吧。

  他们三人走出去。恰克怀疑地看看晴朗的天空。约翰尼向汽车走去,低头看着他的脚,感到自己很愚蠢和气馁。他头很痛,太阳穴咚咚跳着。罗戈尔两手插在屁股口袋,站着抬头看长而低矮的屋顶。

  “你在看什么,爸爸?”恰克问。

  “那上面没有避雷针,”罗戈尔若有所思地说,“根本没有避雷针。”

  他们坐在大屋的客厅里,恰克挨着电话,他怀疑地看着他父亲。“这么晚了,他们大多数人肯定不愿改变自己的计划。”他说。

  “他们本来就准备出去的,”罗戈尔说,“他们很容易就可以到这儿来。”

  恰克耸耸肩,开始拨电话。

  最后,本来计划那晚去凯西的人有一半来这里了,约翰尼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来。有的人来也许就因为这里的聚会听起来更有趣,因为饮料是免费的。但是消息传得很快,许多孩子的家长那天下午参加了草坪聚会——结果,约翰尼那天晚上觉得自己像个玻璃柜中的展品。罗戈尔坐在角落的一张凳子上,喝着伏特加马提尼酒,他极力装出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

  八点十五分左右,他走到约翰尼身边,弯下腰,在艾尔顿·约翰震耳欲聋的歌声中喊道:“你想不想上楼打牌?”

  约翰尼感激地点点头。

  雪莱正在厨房写信。他们进来时,她抬起头微微一笑:“我以为你们两个受虐狂要在下面呆一个晚上呢。根本不必要这样。”

  “我对这一切感到很抱歉,”约翰尼说,“我知道这一定显得不可思议。”

  的确很不可思议,”雪莱说,“没有必要掩饰这一点。但让他们在这儿玩很好,我不介意。”

  外面雷声隆隆。约翰尼向四周看看。雪莱看到后微微一笑。罗戈尔离开去餐厅柜子里找纸牌了。

  “你知道,刚刚下完,”她说,“打了几声雷,下了几滴雨。”

  “是的。”约翰尼说。

  她在信上签了名,把它折起来,装进信封,写上地址,贴上邮票。“你真的经历过某些事,是吗,约翰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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