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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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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写道:“他怎么知道的呢?” 索姆斯站立起来说:“工人们很少彼此敬礼。” 尼克也站起来了。 “有辅路吗?”他草草写道。 “有可能。”索姆斯点点头,“但我是一个医生,不是个英雄。乔说他看见在卡车驾驶室里有枪。军队配发的卡宾枪。如果有人企图通过辅路离开硕尤并且被看见的话,谁知道会怎么样呢?人们在硕尤之外又可能发现什么呢?我再说一遍:有人闯下了大祸。而现在他们在竭力进行掩盖。疯了,真是疯了。当然,像这类情况会传出去的,要不了很长时间。与此同时,有多少人会死呢?” 尼克吓傻了,只是眼睁睁地看看索姆斯医生回到车旁并慢慢地爬进去。 索姆斯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对他说:“你呢,尼克。你有什么感觉?发冷?打喷嚏?咳嗽?” 尼克对每一问题都摇了摇头。 “你打算离开镇子吗。我认为你可以,如果你穿越田地的话。” 尼克摇了摇头并写道:“那些人还被关押着。我不能不管他们。文斯·霍根病了,不过其他那两个看起来是好好的。我要给他们弄点早饭,然后去看看贝克太太。” 索姆斯说,“你这孩子考虑问题真周到。真是难得。在这种堕落了的年代里一个孩子具有责任感,那就更可贵了。尼克,我知道,她会感激你的。卫理公会教长布拉赫曼先生也说,他要顺便去看望一下。我担心今天结束前会有很多电话找他。你要小心你关押的那3个人,行吗?” 尼克认真地点点头。 “那好。今天下午我设法到你那儿去并给你查查。”他一脸疲惫,眼睛红红的,十分憔悴,他把车挂上了档,开走了。尼克在他后面凝视着,脸上布满了愁云,接着他又开始朝停车站走去。餐馆是开着的,可是里面的两位厨师有一位不在,早7点到下午3点这一班的4位服务员有3位还没露面。尼克不得不花很长时间来等他订的早餐。当他回到监狱时,比利和迈克俩人看起来都被吓坏了。文斯·霍根神志昏迷说胡话。 第19章 拉里来到时代广场已经很长时间了,不知怎么地,他觉得广场看上去应该有所不同。在那里,事物看上去比较渺小,但是会更好一些,他不会像小时候那样被这个地方的杂草丛生,臭气熏天,有时是危险的那种东西吓着。那时候,他经常一个人或和巴迪·马克一起急匆匆跑到这里来,花99分钱看双场电影,或者到商店,拱顶走廊和联营大厅看放在橱窗里闪闪发亮的摆设。 但是,广场整个看起来还是老样子,它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因为有些事物已经发生了真正的变化。当你从地铁往上走时,原先摆在出口拐角处的报摊没有了。走出半个街区,那里曾有一家廉价的拱顶走廊商店,挂满了闪闪发光的彩灯和铃铛,那些看起来很危险的年轻人嘴角上叼着烟晃来晃去,与此同时,他们播放着《戈特里布荒岛》或《宇宙大赛》,还是在原来这个地方,现在有一家朱利叶斯桔子店,店前站了一群年轻的黑人,他们的脚轻轻地舞动着,好像某个地方不断地播放出爵士乐,一种只有黑人耳朵才能够听见的爵士乐。还出现了更多的通信营业室和X级电影。 然而,相像的地方太多了,这使得他感到悲哀。唯独在方式上的真正差别使得事物似乎更加糟糕:他现在在这里觉得像游客。不过,就连地地道道的纽约人在广场上也可能会感到像游客一样,变得短小,总想抬头看看那些竖在广场四周上面的电子新闻摘要。他讲不出来,在他记忆中的这个广场作为纽约的一部分到底像个什么样子。他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欲望要重新想起它。 他的母亲那天上午没有去上班。前两天,她一直患感冒,今天早晨由于发烧她起得很早。他听见她从床上起来,在厨房里准备早餐,动静很大。她接二连三地打着喷嚏,一边还轻声地说着“讨厌。”电视打开了,是“今日”节目的新闻:印度发生未遂政变、在威奥宁有一个发电站被炸、最高法院即将宣判与同性恋有关的历史性决定。 这时,拉里从屋里出来,一边系着衬衣扣子,一边进了厨房,新闻播放完了,吉恩·沙里特正在采访一个光头男人。这个光头男人展示着许多人工吹制的小动物。他说,吹玻璃是他40年的业余爱好,他写的书将由兰登出版社出版。然后,他打了个喷嚏。“对不起,”吉恩·沙里特说着并偷偷地乐了。 “你想要吃煎蛋还是炒蛋?”艾丽斯·安德伍德问。艾丽斯认为,没有鸡蛋不叫早餐。 他坐下来,看着她打鸡蛋,倒进一只黑色长柄平底煎锅里,用打蛋器搅动,早在他在第162小学上一年级时她就用这把打蛋器搅鸡蛋了。 她从穿着的浴衣兜里掏出手巾,捂着嘴咳嗽,打喷嚏,然后在把手巾放回去之前她吐字不清地唠叨着“讨厌!” “你请假了吗,妈妈?” “我害上病了。这种感冒想要我的命。我最讨厌星期五得病,有这么多事情要做,可我不得不歇歇脚。我正在发烧,扁桃腺也肿了。” “你叫医生了吗?” 她说:“我是漂亮姑娘时,医生们都上门巡诊。现在如果病了,得去医院急诊室。我要呆在家里,吃点阿斯匹林,到明天这个时候,我就会退烧了。” 他呆了一个上午,试图帮把手。他把电视抱进来,放到她的床边,给她端上果汁并拿来用于祛暑的一瓶奈奎尔,又跑到市场上给她买了几本简装书。 在这之后,除了彼此心神不安外,他们再没有更多的事情好做了。她对卧室里电视接收情况这么差劲感到惊奇,而他不得不对这种结果甩出一句尖刻的话,接收效果差总比收不到强多了。最后他说他可以出动了,到城里的一些地方溜一溜。 “这个主意不错,”她明显宽慰地说道,“我要睡一小会儿。你是一个好孩子,拉里。” 这样,他从窄窄的楼梯(电梯仍然坏着)下来到了街上,感到一种内疚的解脱。这一天都属于他了,而且他的口袋里仍然有一些现金。 可是现在,处在时代广场中,他没有欢快的感觉。他沿路徘徊着,他的皮夹子自从放到前兜里以来,一直是鼓鼓的。他在一家打折音像商店门前停了下来,被倾斜悬挂音箱里传来的他自己的声音给定住了。那是桥的诗句。 “我不是来求你彻夜逗留, 更不想知道你是否已见到光明。 我不是来惹事生非,寻衅斗殴, 我只是要你告诉我是否你认为能够, 宝贝,你满意你的男人吗? 他是一个正直的人 宝贝,你满意你的男人吗?” 那就是我,他想,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里面的唱片。不过今天这种声音使他很沮丧,甚至生起一股乡愁。灰蒙蒙的洗衣盆般的天空下,他不想呆在这里。他一边闻着纽约的废气,一边用一只手不断地插在兜里摸着钱夹子,以肯定它还在那里。纽约,你的名字就是妄想狂。 他走到换币间,换了10美元的25美分辅币,穿过大街,在牛肉店和饮料店旁边有一个公用电话亭,他根据记忆直接拨打了简氏扑克店的电话,韦恩·斯图基有时到那里去闲溜。 拉里把2角5分辅币塞入电话槽,一直塞到手疼为止。电话开始在3000英里外响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说话:“这是简氏扑克店,我们已经开始营业。” “你们什么都经营吗?”他问道,声音很低并带有挑逗性。 “听着,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这不是……嘿,你是拉里吧?” “是的,是我。你好,阿伦。” “你在哪儿呀?谁都见不着你,拉里。” “嗯,我在东海岸呢,”他很谨慎地说,“有人告诉我,蚂蛾爬到我身上了,我应该从水塘里出来,把它们都揪掉。” “是那次大聚会吗?” “是的。” 她说:“我听说过这件事,花费很大。” “韦恩在吗?阿伦。” “你是说韦恩·斯图基吗?” “当然不是约翰·韦恩,他早死了。” “这么说,你还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我在另一岸。嘿,他现在很好,是吧?” “他现在染上了那种流感病菌在医院里呢。这儿管这种病叫“特里普斯船长”。我并不是说这是开玩笑的事情。他们说,已经很多人死于此玻人们都谈虎色变,呆在家里不出来。我们已有6张桌子空着,你知道简氏扑克店从来没有空过桌子。” “他怎么样了?” “谁知道呢?各个病房都住满了人,可没有一个人得到探视。真是不可思议,拉里。另外周围有许多的军人。” “是休假吗?” “休假的军人是不带枪或乘坐运输卡车的。很多人真是吓坏了。你幸亏离开了。” “新闻中没有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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