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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八月七日

  我现在陷入一片空虚。我的意志所想去的,既非美国,也非苏联。我所能感觉到的,只要可能,都已感觉到了。就像膨胀到了极点的袋子一样,我只相信从外界袭来的力量。别人的批评也好,话语也罢,现在于我全然无用。会不会下雨呢?马上又想起了天气。对我说来,考虑今天是不是带上雨衣出门,成了最值得关心的事。倘祥在街上,只是信步由缰地。“今天,要能喝上一杯咖啡,这世界上随它发生什么都不要紧。”陀斯妥耶夫斯基在柏林时如是说。这种心情并不稀奇。

  在柏林,陀斯妥耶夫斯基天天赌钱。我死命地考虑着究竟带不带雨衣出门,与之又有什么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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