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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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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是知道是不够的,还必须应用,单是想是不够的,还必须行动。 “没有爱国主义的艺术和爱国主义的科学。艺术和科学象一切崇高美好的东西一样,是属于全世界的,两者只有通过一切同世代人的普遍自由的相互影响,并经常注意过去给我们遗留下来为我们所熟悉的东西,才能得到发展。 科学在整体上不断离开生活,只有绕个弯路才重回到生活上来。 科学实际上是生活的提纲:它把外界的和内心的经验普遍化,并使其联系起来。 根本上说,只在社会的特殊范围内,即科学界才对科学感到兴趣,如果象近来出现的情形,把其余各界的人也召唤到科学界来,让他们获悉内情,这就是滥用科学,其结果是弊多于利。 科学只应当通过增加的实践来对外界发生影响;因为实际上科学都是奥秘的,只有通过某种活动的改善才能成为通俗的。所有其他的关心都丝毫无济于事。 科学即使在它内部圈子里,每次都是靠暂时的兴趣去探讨的。一种强有力的推动,特别是具有某种新的、稀有的或者至少是强烈促进的作用,就会唤起普遍的注意,而且可以延续数年,特别在最近几年,这种对科学的关注富有成果。 一件重大的事实,一种天才的估计,就唤起一大批人去忙碌,先是只求知道它,然后是认识它,最后是对它的加工和发展。 群众遇到每种新的重要现象,就问它有什么用,他们没有错;因为他们只有通过用途才能看出一件事物的价值。 真正的智者只问,这件事物的本身情况如何以及它对别的事物有什么关系,而不管它的用途,这就是说,不管它在熟悉的以及对生活必需的方面如何运用。因为另有才智之士,即思想敏锐、热爱生活、技术熟练和灵活的人会去发现它的用途。 假智者竭力从每种新的发明中尽快为自己谋取一些利益,于是他在迅速传播、增加和改善中猎取虚名,马上取得占有权,也许干脆预先就占有它,但是由于这样不成熟,竟使真正的科学变得不可靠,变得混乱起来,以致它的最美好的成果,实际上的繁荣,明显地衰败了。 最有害的成见,是认为任何,一种自然研究都可以沾上魔力。 每个科学家必须完全把自己看作是评判委员会的一员。他要注意的只是报告完善到什么程度,如何用明确的证据来解说。随后,他总结他的看法,作出评论,不管他的意见与报告者的意见是否一致。 这时他始终保持平静,不管是多数赞成他,还是他自己处于少数地位,因为他尽了他的责任,他说出了他的看法,他既不控制思想,也不控制情感。 但是这种思想在科学界是从不适用的,这儿完全要看什么占据优势和统治地位,因为只有极少数人才是真实独立的,所以群众便把个别的人吸引到自己身边来。 哲学史、科学史、宗教史郁表明,在大量传播的意见中,只有这种意见始终赢得上风,就是更容易理解的意见,这就是说,它适合和顺应处在通常状态的人的思想。不错,凡是在较高意义上受过教育的人,就常常可以假定,他会遭到多数人的反对。 如果大自然在其无生命的原始状态中,不是那样彻底测定了体积,那它最后又怎能到达不可估量和难以测度的生命呢! 人本身只要能够使用他健康的感官,就是世界上可能有的最大和最精确的物理学仪器,近代物理学的最大不幸,就在于它似乎使实验与人分离开,只想通过人造仪器的显示来认识自然,甚至以此限制和证明它能够作出的成绩。 计算也是同样如此。有许多东西是计算不出的,同样也有许多东西不能作明确的实验。 人之所以站得这样高,使别的地方无法表现的东西,可以在人的身上表现出来。比如一根琴弦以及它的一切力学上的分配,对音乐家的耳朵来说就是这样! 是呀,我们可以说:大自然的基本现象本身对人也是如此,人必须先驯服和改变它们,然后才能够相应地适应它们! 要求一种实验能够办到一切,未免太过分了。人们开始是通过磨擦来发电,现在只通过单纯的接触,就产生出最高的电的现象。 人们从不争辩法语作为完美的宫廷和世界语言,具有不断提高和深造的作用,同样,从没有人想到要轻视数学家的功绩,数学家用自己的语言商讨最重要的事情,善于调整、规定和判断在最高意义上从属于数字和度量的一切,并以此掌握世界。 每个观察日历和按照钟表进行思考的人,就会想起,他对这些恩赐欠了谁的情,纵然我们以敬畏的方式给予他们以时间和空间,他们仍会看出,我们还发觉某种远远超出这个范围以外的东西,这些东西属于一切人,没有这些,他们既不能有所作为,也不能发生影响,这就是:理想和爱情。 有位快活的自然科学家问:“当一个人在黑暗中抚摸一只猫,或者他身旁发生电闪雷鸣时,他对电知道一点什么呢?以后他对此又知道多少呢?”利希滕贝格的著作可供我们作为最奇妙的探矿杖使用:凡是他开个玩笑的地方,就隐藏有一个问题。 他在火星和木星之间的广大空洞的宇宙里,也产生一种愉快的奇想。康德曾经仔细地证明,上述两颗行星已把存在于这些空间的一切物质都摄取和吞并了,利氏却用他那惯开玩笑的方式说:“为什么不可以有看不见的世界呢?”难道他不是完全说出了真话吗?新发现的一些行星不是全世界都看不见吗?除了少数天文学家,我们对这些人的话和计算是非信不可的。 对于一个新的真理来说,没有什么比一种旧的误会更有害了。 人们被现象的无限的条件压在身上,使得他们连最早的一个条件也觉察不出来了。 “如果旅游者在登山时感到非常高兴,那么,对我来说,这种热情带有某种野蛮的,甚而是无神的意味。山岭固然使我们领会到大自然的力量,然而却不是天意的善行。究竟它们对于人有什么用呢?如果人要在那儿住下来,那么,冬天的雪崩,夏天的坍方,将会埋葬或推倒他的房屋:山洪会冲走他的畜群,风暴会刮走他的粮仓。要是他动身上路,每上山一步就受西西弗斯一样的折磨,每下山一步就象弗尔冈那样被大神往下抛掷。他走的小路天天被碎石埋没,而山间急流又不通航行。纵使他的小小畜群觅得一点救急的食物,或者他为它们收集一点可怜的东西,但不是被大风刮走,就是被野兽夺去。他过着孤独可怜的植物一般的生活,好象墓碑上的苔藓,没有任何安逸,也没有社交往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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