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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我毫无办法,都是让女人们惯的,”他虔诚地自责着。

  “这实在是对那些丈夫们的大不恭敬,换了我也会生气的。可是女人们又让人怜惜。

  “她们过着怎样的日子呵。没有欢乐、没有温情,过着牛马一样的生活。丈夫们没工夫爱她们,我就担当重任了。

  “许多女人们结婚当年就挨揍了,我承认我这样于是错误的,因为我和她们有点太出格。

  “我丙在只有一点愿望:女人们呀,千万别再彼此争风吃醋,我会让你们都快乐。”

  “在我眼里,你们都惹人怜惜的……”

  他居然有点羞涩地笑了笑继续说:

  “有一次我差点儿勾搭上一个官太太,她从城里到乡下别墅来。

  “她长得真俊脸蛋像牛奶一样白嫩嫩的,柔软的浅黄头发,浅蓝的小眼睛。”

  “她买我的鱼,我使劲儿瞪着眼睛凝视她,她问我:“你干吗总看我?”我说:“您自己清楚。”那好吧,我蛤上来你这儿。”

  “她果真来赴约了。可是蚊子太多,咬得她受不了,我们什么也没做成,她带着哭腔说:“受不了了,蚊了呆得太厉害。”

  “第二天,她的审判官丈夫到了。

  “这些官太太们太娇气了,一只蚊子就可以影响她们的生活……”他无可奈何地给他的讲话告一段落。

  伊佐尔特库什金评价很高:

  “库尔什金真是热心肠的大好人呀。谁要是不爱他,才不合理呢。当然了,他有时爱饶舌,可是哪一匹马身上没点儿杂毛呀。”

  库尔什金是没有一分上地的农民,他把仅有的房了租给了一个铁匠,自个儿却住进了浴池,他的老婆子是个睹酒的女佣,呀。”人长得小巧玲珑,健壮而泼辣。

  库尔什金白天给潘可夫家做雇工,他的一大癖好就是说淅鲜事儿,实在没有话,就自个儿编,然后充满兴致地一直讲下去。

  “米哈依·安东罗夫。你听说了吗?金可夫区警官打算辞职当修士。据说是他整天打老百姓打够了,不想打了。”

  洛马斯郑重地说:

  “他要真这么想,那全国的长官们都该弃官而支了。

  库尔什金一边用手摘头发的的麦秸、干草,鸡毛,一边分析:“依我看,不会轰动全国的长官,只有那些尚有良知的,做官儿还不够受罪的。洛马斯。你是不是不信良心,如果有谁没了良心,那他就是天大的本事也活不下去,好了,好了,我再讲一个关于女人的故事吧……”他讲的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地主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恶贯满盈的女地主,连少长都惊动了这位人屈尊到她的府上,对她语重心长地说:“太太呀。你还是收敛一下吧。你的恶名都传到彼得堡了。”

  “女地主用美酒佳肴款待了省长大人,但是对于他的话,她却不放在心上,她说:“上帝保佑您一路平安。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可是三年零一个月后,她突然宣布:“我把我的全部土地分给你们,以恕我先前犯下的罪状,我将……’”“去当修女。”洛马斯接茬儿说。

  库尔什金惊喜地望着洛马斯说:

  “没错,她当女修道院的院长。这么说,你听过这个故事。”

  “从来没有。”“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幻想家先生不满地咕哝着:

  “你就是不信任别人……”

  库尔什金嘴里的故事,大都一个模式,凡是那些坏事做尽的人们,幡然醒司。疲于再做伤天害理的事后,必然远走高飞,音信皆无,而且通常结局是:如垃圾堆一样,这群坏蛋进了修道院。

  他的思维相当活跃,经常有一引进奇怪想,然后眉头一 皱脱口而出:“咱们不该镇压鞑靼人,他们比咱们还好呢。”

  人家都对他的话感到莫名其妙,因为他猛然抛出这一句话之前,我们正在讲怎样建起苹果合作社的事儿,根本就没有提到鞑靼人。

  洛马斯兴致勃勃地讲西伯利亚以及那儿的富农生活时,库尔什金又愁眉苦脸地念叨了几句:我想要是人们停止捕青鱼,两三年之后,青鱼多的就得把房子没了。青鱼的繁殖力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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