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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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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六:(开玩笑地)怪不得婚礼拖到现在还没举行,原来就是因为没收到你的礼物。 年轻人四紧张地看着表。大家都笑了。 年轻人四:完蛋了!我怎么会这么笨! 年轻人二:你何不把那个自以为是诺拉·贝丝的伴娘当成你写书的人物范本?她不断跟我说她真希望这是个爵士婚礼。她的名字叫汉妮或汉普顿什么的。 迪克:(快速从记忆里搜寻)你说的是肯恩,慕瑞儿·肯恩。葛罗丽亚欠她一份情。她曾救过她免于溺水吧,大概类似这种事。 年轻人二:我不认为一个永远摇个不停的人,中间有时间去游泳救人。再帮我倒一杯,好吗?我刚刚才跟老人家讨论好久的天气。 墨瑞:谁?老亚当吗? 年轻人二:不,是新娘的父亲。他肯定在气象局工作过。 迪克:他是我舅舅,欧提斯。 欧提斯:噢,他的职业真令人敬佩。(笑) 年轻人六:新娘是你表妹啊? 迪克:是的,盖柏,她是我表妹。 盖伯:她肯定是个美人,跟你一点也不像,迪克。我打赌她一定让老安东尼迷得晕头转向。 墨瑞:为什么所有新郎的名字前面都要冠上一个“老”字?我认为婚姻应该是一个青春的错误。 迪克:墨瑞,你这个讽刺专家。 墨瑞:噢,你这个撒谎的知识分子! 年轻人五:欧提斯,高级知识分子开战了,来多学学人家一点。 迪克:你才是冒牌货!你又知道什么了? 墨瑞:那你又知道什么? 迪克:随便你问,任何方面的知识都可以。 墨瑞:好,生物学最基本的原则是什么? 迪克:答案你自己都不知道还问我。 墨瑞:不要回避! 迪克:嗯,是物竞天择? 墨瑞:错。 迪克:我投降了。 墨瑞:是个体发生史概括系统发生论。 年轻人五:达阵得分! 墨瑞:再问你一个问题。老鼠对苜蓿收成的影响是什么?(笑) 年轻人四:老鼠对十诫的影响是什么? 墨瑞:闭嘴,你这笨蛋。它们之间的确有关联。 迪克:是什么? 墨瑞:(停顿一会,逐渐不太肯定)这个,道理很简单,我有点记不太清楚原来怎么说的,大概是说蜜蜂会吃掉苜蓿之类的。 年轻人四:然后苜蓿就吃掉老鼠!哇!了不起! 墨瑞:(皱着眉头)给我一分钟想一想。 迪克:(身体突然坐直)听! 邻室一阵交谈声响起,六个年轻人起身,整理领带和仪容。 迪克:(低沉有力地)我们最好去加入那群火力全开的贺客联队,我猜他们要准备照相了,不,那应该是之后的事。 欧提斯:盖柏,那个爵士伴娘就交给你了。 年轻人四:我真希望我有送礼物。 墨瑞:如果你再多给我一分钟的时间,我就可以想起那个跟老鼠有关的理论。 欧提斯:上个月我才刚当过伴郎,帮忙老查理·迈克应特尔和…… 他们缓慢朝大门移动,交谈的人声逐渐喧哗,婚礼的前奏在风琴演奏的虔诚长音中,于亚当·帕奇家缓缓展开。 安东尼 在他的长礼服背后,有五百只眼睛在观礼,而他面前的牧师嘴里镶着如中产阶级般的金牙,突兀地在阳光下发光,他努力压抑不让自己笑出来。葛罗丽亚正以清脆而得意的声音在说些什么。安东尼试图集中精神去想,他们的爱情已经成真,无法反悔,现在的每一秒钟都意义重大,他的生命正被分割为两段时期,眼前的世界也跟着转变。他也试图回想十个星期前曾有过的狂喜,然而所有的感觉都离他远去,他甚至再也找不回那个决定性早晨在生理上曾产生的焦虑——它已汇聚为一个巨大的余波。看看那些金牙!安东尼不禁纳闷这个牧师是否已婚;他偏执地想如果牧师可以为自己主持婚礼,那会怎样…… 然而,当他把葛罗丽亚拥入怀中,他清楚地意识到随之而来的强烈反应,感觉到血液在血管中窜流,一种安适而愉快的满足如有形的重量加诸于他的身上,带来责任和拥有。他结婚了。 葛罗丽亚 葛罗丽亚的心中有许多情绪交杂,每一个都跟其他的密不可分,无法厘清!她也许会因站在十尺外静静流泪的母亲而哭泣,她也许会因为窗边可爱的六月阳光而哭泣。但所有的感知似乎都离她远去,只剩下一个意念,为兴奋狂野的喜悦所围绕的意念,就是最重要的事正在发生——她的体内有一股激烈而热情的信任,正如祈祷般熊熊燃烧,再一会,只要再一会,她就会获得永恒不变的安全。 稍后,在他们抵达圣塔芭芭拉的一个夜晚,到了预定下榻的拉夫卡迪奥饭店时,柜台基于他们并没有结婚的理由,拒绝受理住房手续。 因为服务生认为葛罗丽亚实在太美了。他根本不愿相信,像她这么美的人会愿意符合道德规范,走入婚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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