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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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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飞行器距瓦尔格拉已有1.800公里,已到了接近辽阔的苏丹王国北部边境的地方。 就这样,下午2点,一条大河的拐弯处出现了一座城市。这条河,是尼日尔河。这座城市,正是延巴克图。 如果说迄今为止只有旧大陆的旅行家,如巴图达、英伯特。芒戈·帕克、亚当斯、莱恩、卡耶。巴思、伦兹等到过这座非洲的麦加城,那么从这现在起,又有两位美国人,由于最奇特的遭遇而带来的偶然,将可以在回到美国之后——如果他们真的能回去——去大谈其所见、所闻,甚至所嗅了! 所见,是因为他们的视线得以投向这座边长有五六公里的三角形城市的每个角落;所闻,是因为城里这天恰逢大集,喧闹直上云霄;所嗅,是因为他们的嗅觉神经受到来自尤布—卡靡广场的难闻气味的强烈刺激,那儿,就在索—玛依斯王的宫殿的旁边,有个大肉铺。 总之,工程师认为没有必要不让韦尔顿学会的主席和秘书知道他们有幸观赏的这座城市正是沦落在塔格涅的图阿雷格人之手的苏丹名城。 “先生们,延巴克图到了。”说话的声音和12天前对他们说“先生们,印度到了”一样。 接着他又说: “延巴克图位于北纬18度,巴黎经线往西偏5度56分,平均海拔245米。这是个有12,000到13,000个居民的重镇,曾因艺术和科学的发达而著称——诸位是不是有意在这里停几天?” 这个出自工程师之口的建议,不过是讽刺。 “不过,”他又说,“对于外国人来说,跑到占领此地的黑人。柏柏尔人、福拉那人和阿拉伯人之中,那可是非常危险的事——尤其是,我还要补充一句,我们乘飞行器到这里来可能会使他们很不高兴。” “先生,”菲尔·埃文思用同样的口吻回敬道,“为了能得到和您分手的快乐,我们倒宁愿去冒受土人冷遇的风险。监狱换监狱,延巴克图总比‘信天翁号’要好!” “这可要看各人的爱好了,”工程师反驳说,“反正我是不会去冒这个险的,因为我要对肯赏面子和我一起旅行的客人的安全负责……” “这么说,罗比尔工程师,”普吕当大叔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你对做我们的看守还觉得不满足,是吗?除了谋害我们,你还要肆意侮辱我们?” “唉,哪里!最多是讽刺!” “飞行器上有武器设有?” “有,应有尽有!” “两支手枪足够,我拿一支,先生你拿一支!” “要决斗?”罗比尔大声问道,“决斗,这样我们中就会有一个人要丧命的。” “那是肯定的。” “不,韦尔顿学会主席,我更愿意让您活下去!” “还是让你自己活下去吧,这样更明智些!” “明智不明智,反正这样对我合适。您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只要您做得到,您爱找谁抱怨就找谁抱怨好啦。” “已经这么做了,罗比尔工程师!” “真的?” “当我们从欧洲有人居住的地方飞过时,扔下封信会那么难吗?” “你们这样干了?”罗比尔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 “如果我们这样干了又怎么样?” “如果你们这么干了……你们就该……” “该怎么样?” “该到飞行器外面去见你们的信!” “那就请您把我们扔下去吧,”普吕当大叔吼道,“我们就是这么干了!” 罗比尔朝两个同行逼近。他打了个手势,汤姆·特纳和其他几个同伙一下子都围了上来。是的,工程师非常想让自己的这句话兑现。也可能是担心控制不住自己而真的这么做了吧,他急忙朝自己的舱房走去。 “好!”菲尔·埃文思在一旁喝彩。 “他没有胆量了!”普吕当大叔说,“我可不怕!我自己会这么做的!” 这时,延巴克图的广场上。大街上和建得像圆形剧场似的一栋栋房屋前面的露台上,都聚满了人。无论是在圣喀尔、撒拉哈玛等富区,还是在布满破烂的锥形茅屋的穷区,阿訇们都登上清真寺的塔尖向这个飞行中的妖魔发出最不堪入耳的诅咒。不过这毕竟比枪弹来得平和得多。 飞行器还没到位于尼日尔河拐弯处的卡巴拉港呢,那儿船队上的船员们已经忙了起来。不消说,要是“信天翁号”这个时候着陆,一定会被打得粉碎。 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鹳群、鹧鸪群和白鹮群跟在后面比速度,一连飞了好几公里。不过,没用多久鸟群就被远远地甩到了后面。 天黑了下来。到处都是象群和水牛群的吼叫声。这一带土地异常肥沃,有数不清的象群和水牛群生活其间。 整整24个小时,“信天翁号”飞越了位于0度经线和西经2度。尼日尔河河弯中的整个地区。 真的,要是某位地理学家有一台这样的机器,就可以毫不费力地绘出这个地区的地形图,测出海拔高度,确定河道及其支流的方法,标明城市和村镇的位置。这样,中部非洲地图上的大片空白就不会再有了,也再也不会有虚线框,有那些含糊不清、让绘制地图的工人大失所望的标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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