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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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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个手势,“信天翁号”迅速地朝地面降去,而且速度之快,让人不得不往舱房里躲。 两人刚关上房门,普吕当大叔就说: “我差一点要掐死他!” “应该想法逃走!”菲尔·埃文思说。 “是的……不惜任何代价!” 一阵低沉的隆隆声传到他们耳边。 是大海拍打岸边的岩石发出的呼啸。已经到了太平洋的上空。 第九章 “信天翁号”飞行近一万公里,最后以惊人的一跃宣告结束 普吕当大叔和菲尔·埃文思决心要逃走。要不是船上和他们打交道的这八条大汉个个身材魁梧,也许他们真会动手。大胆地尝试一次说不准能使自己变成飞行器的主人,这样就可以在美国的某地降落。但就两个人——弗里科兰只能忽略不计——这种事只能想想而已。既然不能动武,那就应当智取:这些当然都要在“信天翁号”着陆时进行。菲尔·埃文思努力要让他的这位性情暴躁的同行明白这个,他一直怕普吕当大叔操之过急,把事情弄糟。 不管怎么说,现在还不是时候。飞行器在北太平洋上空全速前进。第二天,即6月10日早晨,海岸已经无影无踪了。由于从温哥华岛到阿留申群岛 (阿留申群岛曾是俄国在美洲的领土,于1867年割让给美国)的海岸线是一条弧线,如果“信天翁号”航向不变,就很可能要与这条弧形海岸线的末端交汇。 茫茫黑夜对于这两位同行来说,是那么的漫长!他们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走出他们的舱房。这天早上,当他们来到甲板上时,东方的曙光已照亮地平线好几个小时了。临近夏至,在北半球,这一天是一年中最长的一个白天,而到了北纬60度,几乎就没有夜晚了。 对于罗比尔工程师来说,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故意如此,他并没有急急忙忙从舱房里出来。那天他出来后,也只是在船尾与和他相遇的两位客人打了个招呼。 弗里科兰由于失眠而弄得两眼布满血丝,目光呆滞,两条腿直打哆嗦。他壮着胆子从舱房里走出来,那姿势很像是一个感到脚下的土地不稳的人。他的第一眼就是先看看那些正在不慌不忙地、有规律地已并不让人担心地旋转着的水平螺旋桨。 黑人看完之后,就跌跌撞撞地朝扶手走了过去。为保持身体平衡,他双手抓住扶手,显然,他是想亲眼看一看处于“信天翁号”之下至多200米处的那片地区。 弗里科兰肯定是非常恼火了,不然不会如此冒险,毫无疑问,将自己置于这样的考验之下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弗里科兰先向后仰着身子,然后才去看看扶手是否结实。接着,他站直了身子,接着又俯身下去,再将头探出去。不用多说,他是紧闭着双眼进行这一系列动作的,最后他睁开双眼。 那叫声真是吓人!他往后缩的速度真是太快了!脑袋都快要缩进肩膀里去了! 在深渊的底处,他看见了无边的大海。要不是因为他的头发是天生卷曲的话,肯定会被吓得一根根竖起来。 “海,……海,……”他大声叫着。 如果不是厨师张开手臂接住了他,他肯定会仰面倒在平台上。 厨师是法国人。尽管名叫弗郎索瓦·塔帕日,但他仍然有可能是加斯科尼人(法国旧省名,位于法国西南部。“加斯科尼”一词在法语中也指爱夸口和吹牛的人)呢。即使不是加斯科尼人,那他也肯定在童年时期呼吸过加龙河 (法国西南部的一条河。原加斯科尼省位于加龙河与比利牛斯山之间)的空气。弗朗索瓦·塔帕日是怎样成为罗比尔工程师的人的呢?是些什么样的偶然机会使他成了“信天翁号”的一员的?一切都不得而知。总之这个滑头讲起英语来就像个地地道道的美国佬。 “喂,站直啦,站直!”他一边大声说着,一边朝黑人的腰部使劲打了一下,让他站直身子。 “塔帕日师傅!……”可怜虫绝望地看着螺旋桨说道。 “说吧,弗里科兰!” “这些有时也坏吧?” “没坏过,但最终会坏的。” “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像我们家乡的人说的,无论什么东西,总会变旧。变坏,并破碎。” “可那下面是大海啊! “要摔,还是摔到大海里好。” “那肯定会淹死的!” “肯定会淹死,但绝不会摔得粉——身——碎——骨!”弗郎索瓦·塔帕日一字一顿地说着。 一眨眼弗里科兰就连滚带爬地钻进他的舱房里去了。6月16日这天白天,飞行器飞的速度并不太快。它就像是贴着平静的、金光闪闪的海面在飞行,离海面只有100尺左右。 为了不碰到罗比尔,普吕当大叔和他的同伴也都呆在舱房里。罗比尔有时独自一人,有时又和工头汤姆·特纳一起,一边抽烟,一边散步。螺旋桨只有一半在旋转,在低层大气中飞行,这已足够。 在这种高度,要是太平洋的这一带水域鱼类资源丰富,“信天翁号”的人真可以享受一下捕鱼的快乐,改善一下他们的伙食。然而只有几条鲸鱼出没于海面。这种鱼腹部呈黄色、长达25术,它们是北方海洋鲸类中最可怕的一种,它们那惊人的力气连职业捕鲸人也不敢去惹。 不过,如果使用普通鱼镖或是捕鲸炮箭(飞行器上就配有这种设备)的话,便可以毫无危险地去捕捉它们。 何必要进行这种无谓的屠杀呢?但是,或许是想让韦尔顿学会的两位会员见识见识他飞行器的本领,罗比尔还是决定把这种庞大可怕的鲸鱼捉一条上来。 听到“鲸鱼!鲸鱼!”的喊声,普吕当大叔和菲尔·埃文思走出了舱房。或许附近就有捕鲸船……要是真的如此,只要能逃出这监狱般的飞行器,他们两人宁愿纵身跳进大海,把生命交给可能会来进行搭救的船只。 全体“信天翁号”的人员已经在甲板上排好队,等候命令。 “就是说,我们要去碰它们一碰啦,罗比尔船长?”工头汤姆·特纳问。 “是的,汤姆。”工程师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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