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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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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这一卑鄙行径,不是那个扬言要报复的家伙干的,又会有谁呢?……以后是否还会发生一连串更严重的事件?……这仅是对罗特利契家报复的开始? 罗特利契医生立刻从儿子那里了解到这件事情,随后,上尉来到特梅丝瓦尔公寓。 不难想象,哈拉朗上尉是多么恼怒。 “一定是那个流氓干的,”他叫嚷道,“一定是他!……他怎么干的,我不知道!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我也不会任他胡作非为!” “要冷静,亲爱的哈拉朗,”我劝他,“别干傻事,那只会使问题复杂化!” “亲爱的哈拉朗,如果在那个无赖离开之前,父亲通知了我,或者当初听我的,我们早就摆脱他了!” “亲爱的维达尔,我总以为最好不要鲁莽从事。” “如果他继续捣乱呢?” “那就让警察出面干预!多为您母亲、妹妹着想吧。” “她们迟早都会知道这事。” “不会有人告诉她们,还有玛克……等婚礼结束后,我们再想对策……” “婚礼后?”哈拉朗上尉说,“恐怕为时已晚吧?” “那天,罗特利契家,人人都忙着准备当晚的订婚宴会。罗特利契先生和夫人希望,用法国人的说法,把婚事办得风风光光的。”医生计算了一下拉兹城内朋友的数量,发出了大量的邀请函。在这片“中立地带”上,马扎尔贵族和军政要员、商界人士将欢聚一堂。拉兹城的总督与医生也是老交情了,自然也会大驾光临,为晚会添彩。 当晚,大约有150名来宾济济一堂,客厅、花厅里的地方足够大,接待他们还绰绰有余。晚会结束时,还将在花厅准备了晚宴。 没人惊奇米拉·罗特利契为得体、漂亮的梳妆打扮煞费苦心,玛克也千方百计表现出他的艺术气质,其实,早在为未婚妻画像时,他就这么做了。米拉是马扎尔人,但凡马扎尔人,不论男女,均对服饰十分讲究。这已渗透到血液里,就像他们对舞蹈的热爱已经发展成为一种狂热。因此,我对米拉小姐的评价,也适用于诸位男士、女士。订婚晚会上将会群芳斗妍,令人眼花缭乱。 下午,一切准备就绪。我整天都呆在罗特利契家中。就像真正的马扎尔人,焦急地等待梳洗打扮的时刻来临。 有一刻,我靠在窗台上,凝望着巴蒂亚尼河堤,却意外地看见威廉·斯托里茨,令我极为扫兴。他偶然路过此地?恐怕不是。他垂着头,沿着堤岸慢吞吞地走着。当他走近罗特利契家的住宅时,猛地直起腰,从他眼中射出一道光芒,是怎样的怨毒目光啊!他在附近往来徘徊,最后引起了罗特利契夫人的注意。她认为应该告诉丈夫。医生听后,安慰她,叫她不必担心,仍对威廉·斯托里茨来访之事守口如瓶。 还得补充一句,我和玛克离开罗特利契家,返回特梅丝瓦尔公寓的途中,又在马扎尔广场上遇见他。他看见我弟弟,猛然停了下来,似乎有点犹豫,不知该不该走到我们跟前。他一动不动地站着,脸色苍白,两臂僵硬……他会晕倒在广场上吗?他双眼像要喷出满腔妒火,似有意无意地扫向玛克。 当我们走远了: “你注意到那人了吗?”玛克问我。 “注意到了,玛克。” “那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威廉·斯托里茨……” “我知道。” “你认识他?” “哈拉朗上尉指给我看过一、两回。” “我以为他早就离开拉兹了。”玛克说。 “看来没有,要不然,就是他又回来了。” “不管怎样,反正没关系!” “是呀,没关系。”我附和着。 其实,我觉得要是威廉·斯托里茨不在拉兹,那会让人安心不少。 晚上9点左右,第一批车子停在大门口,客厅里开始热闹起来。花厅被支形吊灯照得满堂灯火通明。罗特利契医生、夫人及女儿站在花厅门口迎接来宾。总督大人不久也到了,他怀着满腔赤诚向主人家道喜,米拉小姐尤其受到他的殷勤体贴,我弟弟也沾光不少。祝贺之辞从四面八方涌来,包围了这对未婚夫妇。 9点到10点之间,拉兹城里的高官显贵、军官、哈拉朗上尉的同事陆续到来。尽管我看到上尉忧心忡忡,但仍不失待客之道,热情地接待客人。妇女们衣着光鲜,在男人们的制服和黑色礼服中间显得格外耀眼。医生工作室里摆满了精美礼品,昂贵的珠宝首饰,珍贵的小古玩,还有我弟弟送的礼物,更显出他的高尚趣味,令客人们赞不绝口。大厅靠墙的桌上放着一束娇艳的玫瑰和橙花,这是订婚花束。根据马扎尔人的风俗,在花束旁边的一块丝绒方垫上搁着花冠,米拉结婚那天上教堂时就要戴这顶花冠。 晚会节自分为两部分:音乐会和舞会。舞会得在午夜后才开始,这么晚,令大部分宾客感到遗憾,因为,我再重申一次,没什么娱乐活动比跳舞更能令匈牙利男男女女疯狂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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