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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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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人们向岩石奔去,警察们顺着岩石而下。跑到了靠海面的一个小沙滩上……卡尔佩纳已无影无踪。好几艘渔船,还有几艘汽艇小船都匆匆赶来搜寻……结果还是白费功夫,最后连犯人的尸体也没找到,大概是水流将尸体卷入大海中了。 “总督先生”,安泰基特大夫说道:“我们的实验导致了一个令人意外、令人可悲的结局,对此我深表遗憾!” “但您对刚才所发生的事做何解释呢?”总督问道。 “这是因为,在这种连您也无法否认其效果的暗示能力的实验中,还存在着间歇的缘故。”大夫回答,“不容置疑,或者是他摆脱了我的控制,或者是他头晕目眩,或者由于别的什么原因,他从这些岩石上跌了下去!非常遗憾,我们失去了一个非常宝贵的人!” “我们失去的,只不过是个坏蛋罢了!”总督平淡地答道。 这就是对卡尔佩纳的所有的祷告。 这时,大夫和皮埃尔·巴托里向总督告辞,他们要在天亮之前动身回安泰基特,他们再三感谢主人在西班牙殖民地上对他们的盛情款待。 在大夫接受了再次到休达来做客的总督的邀请之后,总督和大夫握手告别并祝他旅途顺利,接着顺着原路回官邸去了。 也许人们会认为,刚才安泰基特大夫过分地利用了休达总督的诚意,由此人们评判并觉得他的行为应受指责。不!不应该忘记,马蒂亚斯·桑道夫伯爵终生所从事的事业,以及他某一天曾说过的一句话:“千条道路,一个目的!” 他刚才所走的这条道路,就是其中之一。 过了一会儿,“费哈托”号的一条小船将大夫和皮埃尔接上了船,吕吉在船舷门口等着他们。 “那个人呢?……”大夫问。 “按照您的命令,”吕吉答,“我们的小船在岩石脚下等着,他一落水,我们就把他捞上来并让人把他关在船头的一间舱房里。” “他没说什么吗?”皮埃尔问。 “他怎么能说话呢?……他像睡着了似的,一点儿也未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好哇!”大夫说,“我当时想让他从岩石上跳下去,他就跳了!……我想让他睡着,他就睡着了!……我想让他醒过来,他一定会醒过来的!……现在,吕吉,拔锚启航!” 蒸汽锅上足了气压,汽艇立刻启航了。几分钟以后,“费哈托”号进入了公海,然后掉转了船头。朝安泰基特驶去。 第三章 十七次 “十七次?” “十七次!” “是的!……红的十七次!” “这怎么可能呢!” “这或许不可能,然而却是事实!” “赌客是否都输得够惨的?” “庄家一笔赌注就赢了九十多万法郎!” “十七次……十七次……!” “轮盘还是三十——四十点?” “三十——四十点。” “这种情形,十五年都没有见过了!” “十五年零三个月十四天!”一个出身高贵、输光赌本的老赌徒冷冷地应道,“是的,先生,奇怪得很,那是一八六七年的盛夏,六月十六日……我知道那件事!” 这是卡尔佩纳从西班牙监狱逃跑后的第八天,也就是十月三日的晚上,人们在蒙特卡洛的外国人俱乐部的前厅直至宽敞的过道上一段对话,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一段惊叹对白! 这些来自各民族、各阶层、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赌徒们,欢呼红的,简直就像在跑马场欢呼一匹拿了大奖的跑马一样!天天都有来自新、旧大陆的人群涌入这摩纳哥小公园,对于他们而言,这次“十七次出现红的”的赌博,其重要性并不亚于一次可能打破欧洲均衡势力的政治事件了。 人们相信,红色的这种持续,势必使许多人输得好惨,而庄家在这场有点出奇的赌博中赢得了一笔可观的数目。有人说,庄家赢了将近一百万,于是这份难以令人置信的赌注,引起了几乎所有的赌徒的强烈反对。 在这些赌徒中,有两个外国人在这场“恶运”中赔了一大笔钱,一个虽然脸色苍白,略微不安,却显得非常镇静;另一个头发蓬乱,面容扭曲,两眼发直,像神经错乱或心灰意冷,他们两人刚走下到柱廊的台阶,不久就在打鸟台的阴影处不见了。 “真倒霉透了,我们输了四十多万法郎!”老赌徒叫嚷道。 “您可以说是四十一万三千!”年轻的赌徒以一个计算总帐的出纳员的口吻反驳说。 “现在我只剩……只剩二万法郎了!”第一个赌徒又说。 “只剩十九万七千法郎了!”第二个赌徒依然镇静地回答。 “是啊!……只剩……当你逼迫我跟你走的时候,我还有差不多二百法郎呢!” “是一百七十七万五千法郎!” “但不到两个月,就……” “是一个月零十六天!” “萨卡尼!……”老赌徒大声嚷道。同伴的冷静沉着和嘲讽的口吻令他恼羞成怒。 “怎么样,多龙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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