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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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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帕兹陷入了天真的幻想中,他加快脚步,为了看到年轻姑娘的裙子掠过她父亲住宅的门槛;而萨拉本人当时正把纱巾拉开一点儿,眼中闪出的感激的目光使他着迷。 他很快被两个赞柏族印第安人追上了,这两个抢劫者和小偷径直冲他过来。 “马丁·帕兹,”其中一个说,“今天晚上你必须到山里去见见咱们的哥儿们?” “我会去见他们的,”印第安人冷冷地说。 “‘天神报喜’号纵帆船曾出现在卡亚俄港海面上,一会儿就抢风行驶,然后在武力保护下,很快消失了。毫无疑问,它靠近陆地向里马克河口驶去。最好我们的小船去减轻它的货,你必须在那儿!” “耽误了时间就讨厌了,而你们的观察就没用了。马丁·帕兹知道他该做什么,会去做的。” “以桑伯的名义,我们在这儿向他说了。” “我以我自己的名义,我亲自向您说了。” “难道你不怕你无法解释在这时候你呆在圣—拉扎罗吗?” “我呆在我的怪念头和我的意志引我来的地方。” “就是在犹太人家门前吗?” “认为他不好的我的哥儿们今夜将要在山里与我碰头。” 这三个人的眼睛闪亮着,就是这么一些事。赞柏人又回到里马克河陡峭的岸边,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在黑夜中。 马丁·帕兹很快接近犹太人的房屋。这座住宅,像利马的所有住宅一样,只有两层;底层用砖砌成,高出那由木杆连起后涂上石灰膏而建成的墙;而建筑物的整个这部分适合于抗地震,巧妙地粉刷过,画上底层那样的砖砌状;方形的屋顶盖满了花,看上去就是一个装满美丽鲜花的大阳台。 住于两个亭子之间的能让车子进出的宽宽的大门,可以让人进入院子;但是,按习惯,它的亭子向街那面不开窗子。 当马丁·帕兹停在萨拉住宅前时,教堂的钟敲了11下。周围一片寂静;几束模糊的光透出来,证明犹太人萨米埃尔还在客厅里忙着。 为什么印第安人一动不动地呆在这些静悄悄的墙前呢?这是因为新清的空气使他在这幽香之中散步;因为绚丽的星光向沉睡的大地散发着柔和的半透明的光线;因为银闪闪的星星以它迷人的光装点着黑夜;因为心儿以为,这些富有同情心的交流,顾不了时间和距离。 这样,一个白影子就出现在阳台的花丛中,对于这些花来说,夜不过是一个模糊的形态,花毫无保留地释放它们的馨香;大丽菊、薄荷、向日葵等,组成了一个大花篮,在柔和的东风吹拂下,花香混在一起,萨拉,这个年轻漂亮的犹太姑娘,从花丛站起来。 马丁啪兹无意识地抬起两只手,崇拜地握起来。 突然,白影子好像惊恐地蹲下了。 马丁·帕兹回过头去,正与安德烈·塞尔塔面对面。 “从什么时候,黑印第安人过夜时要静修?”安德烈气愤地说。 “自从印第安人踏上自己祖先的土地。” “不再在山那边同自己种族的姑娘唱亚拉维歌,跳包列罗舞了?” “是霍拉舞,”印第安人大声回答,“跳这种舞要与对他们忠诚的人跳;印第安人喜欢追随她们的心。” 安德烈·塞尔塔气得脸色发白;他向他那个一动不动的对手那边迈了一步。 “可怜虫!你们要放弃自由的地位吗?” “那么,请你们放弃这种地位,”马丁·帕兹大声吼叫着;两把明晃晃的匕首握在两个对手的手里;他们个子一般高,力气似乎也差不多,眼睛的闪光从他们拿的凶器的刃上反映出来。 安德烈·塞尔塔飞快地抬起手臂,又更快地向下扎去。但是他的匕首却碰到了印第安人那把马来匕首上;这一碰就迸出了火花,安德烈看到马丁·帕兹的匕首悬在自己头上,很快就着地一滚,胳臂两边都被扎伤了。 “救命!……救我!”他叫道。 听到他的喊声,犹太人家的大门打开了。几个混血儿从这里跑到相邻的房间;几个人去追飞快逃走的印第安人,其他人则把受伤者扶起来,他失去了知觉。 “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其中一个人说。“如果他是水手,送他到斯皮利图·桑托医院,如果是印第安人,就送到桑塔—安娜医院。” 一位老者走到伤者跟前,他刚一看到受伤者就大叫: “把这个可怜的年轻人抬到我家里。瞧,怪不幸的!” 这个人就是犹太人萨米埃尔;他刚认出他女儿的未婚夫。 马丁·帕兹趁着黑夜,又借助他跑得快,希望能逃脱迫他的人;为此他不惜冒生命危险;一个印第安混血儿谋杀犯!假如他能去乡下,他会有安全,但是这不幸的人知道,城门要在晚上11点关闭,早上4点来钟才再打开。 他终于来到了石桥上并已经穿过桥了。迎着他们的印第安人和几个士兵迫近了他,他冲向桥。不幸的是,一支巡逻队出现在对面那头,马丁啪兹既不能往前走,又不能后退;他毫不犹豫地跨过栏杆,冲入湍流的河水中,撞到了石尖上。 两个小队冲上桥内侧的岸上,想在他上岸时抓住他。 但是,他们白等了;马丁·帕兹再也没露出头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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